“老公!”就在张青志转身要走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张青志不由得一呆,这个声音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冥冥中感觉到这声“老公”似乎与自己有点关联,只是这种感觉不是桃花下的艳遇,而是一个麻烦!
自从踏入先天之后,他的第六感越发的敏锐,既然感觉是个麻烦当然是远远的躲开,略加快了点脚步就想赶紧上车离开,不想那清脆的女声再次响起。
“张青志!你这个负心汉,我都追到你京城来了,你就不肯再见我一面吗?你就算不要我了,你的儿子也不要了吗?你抛妻舍子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女人的声音中饱含着无穷的愤怒与委屈,让人闻之色变,无论是进出的学生还是门口经过的路人都闻之驻足。
张青志知道他现在不能走了,一走的话,自己这个抛妻舍子的恶名就再也洗刷不清了。
转回身,只见学校大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比不上韩雪、田甜、水家姐妹的绝色,却也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了。细眉、大眼、圆脸、琼鼻,双颊白皙中透着红润,双眼妩媚中暗藏春情,身材婀娜中饱含诱惑,如果不是她染的焦黄的爆炸式发型,如果不是她那对硕大到夸张的耳环,如果不是那层厚厚的脂粉,如果不是那低俗而浓烈到呛人的香水,哪怕再挑剔的男生也能给她一个八十分的评价。
而这个女人的手上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而这个男孩看到转过身的张青志,忽然甩脱了那女人的手,向他飞跑过来。
“爸爸!”小男孩高喊了一声,紧紧的抱住了张青志的一条大腿,嘴里兀自不肯稍停,“爸爸,你不能丢下我们啊。宝宝想你,想你想的都睡不着。咱们回家吧,宝宝不喜欢这里!”
张青志一阵无语,记得前世曾经看过一个搞笑短信“七夕情人节快到了:上街雇几个小孩见到男的就上去叫爸爸、见到女的就上去叫妈妈,能拆一对是一对”,没想到重生前的一个笑话,居然变成了别人对付自己的杀手锏。更让张青志郁闷的是,田甜一脸的怒容,明显是不信的,水家姐妹平时冰雪聪明,此时却寒着一张脸,站在车门处冷眼旁观,显然对这个女人的话已经信了三五分。只有韩雪笑盈盈的举着一个手机在那里录像,明显是要看他的笑话,没有丝毫要替他辩解的意思。
而更让他郁闷的是,围观的人群在这一会功夫已经聚集了近百人,其中主要还是进出的学生,也有几个路人夹杂其中,看到这“千里寻夫”的狗血一幕开始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张青志过人的听觉更是让周围的细语都纳入耳中。
“我靠!没人性啊,这么漂亮的美女老婆居然也舍得抛弃?”路人甲。
“哥们,你看看人家的车,再看看人家车上下来的几个,那才是美女呢!要是我,也得把她甩了。”路人乙。
“屁!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你看那四个美女漂亮是漂亮了,可是你看她们的反应,那么淡,明显只是普通朋友,要真是在意他恐怕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路人甲。
“这才进大学,儿子都有了,这哥们好彪悍啊!”路人丙。
“这女人好可怜啊!”路人丁。
“可怜什么可怜?没骨气!长的这么漂亮,找个高富帅还不容易?干嘛舍不得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路人……
张青志皱皱眉,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恐怕自己花花公子的名头是甩不掉了。
“你是……?”张青志冷冷道。
“高考前你还抱着我说会爱我一生一世的,怎么考上京城大学就不认识我了吗?我知道,我不如她们几个漂亮,也没有她们的家世好,可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一点留恋吗?”女人说着,晶莹的泪水簌簌而落,让人看的我见犹怜。
张青志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个女人,拍拍依然抱着他大腿的小男孩的头顶,问道,“小家伙,你是属什么的?属狗还是属鸡?”
“爸爸,你居然不记得你儿子的年龄,世上还有你这么不合格的爸爸吗?”小男孩愤怒的质问道。
“我知道不知道的没什么,至少周围的这些叔叔阿姨的不知道啊。”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那个女人没有反应,才大声道,“我是属鸡的,二月十三的生日!我恨你这个从来不关心我,连我生日和年龄都记不住的爸爸。”
“青志,我知道,你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也一定会遇到比我更漂亮的女人,我只是一个农村姑娘,从你考进京城大学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配不上你了,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跟你在一起之后,爸爸妈妈就再也不认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了,如今你又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也养不起咱们的儿子,看在他是你的亲生儿子,看在他是你们张家的骨血的份上,给我一点钱好吗?只要能支持到我找到一份工作就行!求求你了,为了我们的儿子!”
张青志正要说话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一个饱含怒意呼喝声,“干什么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大清早的不好好去上课,围在门口干什么?让我知道你们谁是逃课堵在这里的,期中考试别想及格!”
“教导处主任来了,快走,被他抓住就麻烦了!”
围观的人群中一阵骚乱,不少胆小的学生飞也似的跑了,不过,胆子大的却也不少,至少还留下四五十人不肯离开。
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学究模样的人分人群走了进来,一脸的怒容,看着人群当中的张青志神色不善,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学生,而郑经也赫然在列。
“怎么回事?”老学究喝问道。
“教授。”女人道,“我叫丁敏,我男朋友考进了京城大学之后就提出了和我分手,可是我没有工作,又带着孩子,衣食无着,不得已才到这里来找他的。我,我马上就走,教授,您千万不要开除他!”
“你怎么说?”老学究转头看向张青志,眼中的怒意更盛了几分。
“我不认识她!”张青志淡淡道。
“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她怎么来找你?怎么不去找别人?”老学究的声音越发的冷厉了。
张青志没有理会老学究的喝问,反而转过头对那个女人道,“你叫丁敏是吧?不管你这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姑且这么称呼你吧。我不知道别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到这里来恶心我,不过来之前你想没想过这件事的后果是你承受的住的吗?”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影响你读大学,可是我可以挨饿,咱们的孩子不能挨饿啊,他还在长身体,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在这里吵吵成个什么体统?到我办公室去,你们可以不要自己的脸,但是我们却不能不要学校的脸。”
“慢着!”张青志冷冷道,“这件事在这里说清楚,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只要公正的处理就不会影响学校的名声,如果到你办公室再说清楚,任何处理结果都会被人说成徇私。”
老学究想了想道,“也好,我今天就豁出我这张老脸,不过我只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再说不清楚,你们就到保卫科去说吧!”
“我,我马上走,我不要他管了!”丁敏说着,泪眼婆娑的拉起小男孩就想离开。
“站住!”张青志一声暴喝,虽然声音不大,却掺杂了一丝先天气息,听在女人的耳朵里,无异于九天惊雷,想走却说什么也迈不开步子。
“你今年多大了?”张青志继续喝问道。
“十,十八岁!”在气势的压迫下,丁敏不得不如实回答。
“十八岁,1982年出生对吗?”
“对…对!”
“这个孩子属鸡的,七岁,1973年生人,对吗?”
“是!”
“你十岁怀胎,十一岁产子?”
张青志收回先天气势,丁敏猛然惊醒,十岁怀胎,十一岁产子,也许这个世上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是如果说身边这个女人就是那罕见的亿万分之一,却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了。
丁敏也忽然明白了其中的漏洞,就想一口咬定的时候,只见张青志同来的四个女孩已经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道,“教授,我是中文系的田甜,我和张青志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我可以作证张青志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我也可以作证!”韩雪道。
“你们……,我从来没有去过青志上学的学校,你们没有见过我也很正常,怎么知道我们就不认识。”丁敏兀自狡辩道。
“我们三家是生意上的伙伴,也都住在公司里,可以说这几年来一直形影不离,就算你住在他家的耗子洞里也瞒不过我们!”韩雪道。
“我…我…!”丁敏虽然机敏,却也有些难以自圆其说。
“哼!你不会想说,你认识我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等我读初中认识她们两个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吧?”张青志冷冷道。
“不!不是!是她们两个在说谎!”
“教授,我想其中的是非曲直你已经明白了吧?是不是报警把她们两个控制起来呢?”张青志对老学究道。
老学究点点头,挥手叫过保安,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见事不好的丁敏,也顾不得小男孩了,撒腿就跑,在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之前,钻进路边的一辆马自达,飞也似的跑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传来一阵哄笑,好好的一幕千里寻夫竟然演绎成了一出闹剧,虽然没有期望中狗血的爱恨纠葛,却也算有一个出人意表的结局,满足了好奇心的人们纷纷散去。
丁敏跑了,保安没有再抓那个小男孩,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去管他。
张青志上车,回头看向老学究的方向,与正看向这里的郑经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目光中的愤怒都表达着一个意思——这件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