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身旁有些温暖,木呐的想转头去看。但无奈,身子已经冰凉的没了知觉,奈何想偏头都偏不过去,只要一动,那风就无情的刮进她脖子里。
正在她感觉身子快要沉下去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温暖,冷风也绕开了自己。
是幻觉还是现实?
“时梦,把大衣穿好”
她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陆习法温和的声线。
终于,她迎着风微微斜着头,才看清已经走到身旁的人。
陆习法将她上半身几乎埋进自己怀里,胳膊把她搂的死死的,身后她的大衣也被陆习法裹的很严。
她看到他像是带着冰刃的眸子朝韩苏看去,“韩秘书,你自己冷就算了,可带着病号吹冷风是不是不太道德!”
句句如刀,直接话语刺向韩苏。
韩苏被这样一说,愣是没办法回答,尴尬的道着歉,“陆总,对不起,是我的失职,一着急给忘了……”
陆习法冷呵,“我看你这秘书的位置该让贤了,毕竟还有那么多优秀的文秘排队”。
韩苏脸颊发烫,回不出话来。她一直看不上陆习法,别看她前一句陆总后一声陆总,其实心里面同冷权瑾比起来,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一次陆习法。
时梦一直被陆习法护在怀里,周围的风仿佛也被他隔开一样。直至走到高爵的停车场,天气寒冷,这里的车却不减,有钱人还是多,连这种高级压榨的地方停车场都快停满了车。
最后韩苏停在一辆黑色的奥迪suv前面,时梦真的看不出来,看似妖艳的韩苏居然会开如此霸道的车。
“滴滴”两声,韩苏将车打开,陆习法把时梦送进车的后排坐上,自己却没有坐上去。
“这里还需要我来善后,我给你们拖时间”,他故意放大声音朝着韩苏说,眼神却在示意时梦,让她放心。
陆习法的眼神,她怎么可能看不出。
那分明就是要为了她,去违背冷权瑾。她怕,她不撒手,舍不得这片刻的温暖,更舍不得放开这样的陆习法。
她怕陆习法过后,再也无人这般护她于怀中。
时梦抿着嘴,面色如雪,白里泛红,“陆习法你,记得来找我”。
此时与他分离,时梦竟有些不舍,内心的安全感被一下抽空。
坐在驾驶位的韩苏转过身,笑了笑,“时梦,陆习法他得去应付冷权瑾啊,我先带你走,明天再与他汇合就行”。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内心的感觉,空洞无力,像要失去什么一样。
她与陆习法的手十指相扣,最后感受对方来自掌心内的片刻温暖,互相贪恋眸中的光芒。
双手撒开的那一瞬间,车门被陆习法狠狠关上。她趴在车窗上向外望去,玻璃通过驾驶位已经不可能摇下来。窗外如同她的希望。
韩苏不再理会她,打火,脚踩油门,缓速开远。而她依依不舍,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人。
陆习法不走,直到时梦坐的车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点影子,他才低下头,蔓上眼中的那滴泪水才低落在地上。
还能看到地上湿了一小块,随后迅速的结成冰。
“时梦,现在咱们去小区,还有一段路,你可以休息会儿”,前座的韩苏从后车镜向她看去,韩苏的眼睛尤其动人,后车镜看不到全脸,所以单看眼睛就知道她是京桐现代流行的样子。
“嗯”,时梦只简单回答了一句,转过头看着窗外,不再理她。她实在不想和韩苏再多说什么。
高爵这一片属实富有,周围的住房不仅高大且从建筑设计来看,现代偏宫廷。购物广场及步行街车来人往,豪车尽在眼前。女孩们颦颦椅笑附着于自家男人身边。
这一幕幕在她眼里,都万分扎眼,她也憧憬过这样的画面。自己依偎在爱人怀里,讲述着身边发生的有趣事。
可是岁月不饶人,经年枉过闻。
她没有机会再体验这些儿女情长,也不可能再有某位爱人相依。
车子开离此地,这些也不过是须臾而已。
下班点,高架桥拥堵严重。即便就算是冷权瑾秘书还是他的玩物都一样被堵住。
瞟了眼前面驾驶位上的显示屏。
下午16点46分。
星期六。
看来这段路应该是步行街的必经之地,怪不得堵成这样。甚至还可以听到有的司机特意摇下窗户,朝前方大声谩骂,“就不能快点开吗?大周六的都能堵成这样,等会儿聚会又我买单”。
驾驶位上的韩苏似乎也有些焦急,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时在上面敲打着。
时梦不说话,只是安静观察周围的环境和车里探出的人的表情。
“这个时间点就是特别的拥堵,你可以先睡会,我感觉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过了这段路”,韩苏稍微转过头,一边看着前方的变动,一边转着头与她说话。
可能说来也巧,又或许是老天都看不过去。前方的车说走就走,目测速度也比刚刚快了很多。
韩苏车技好,她也没再犹豫,在这种路况下她还能不紧张的并且带着些懒散继续开下去。
落日几乎已经到了尾,只能看到一点余光。末尾的橙光远在天边,头顶的乌云笼罩,蒙蒙亮的感觉十分不好。
这种感觉像极了她刚刚出牢狱时,心情满是不安,着急于想要抓住什么的迫切心理。
“还有多久能到?”
她探出头,双手扒住身前的座椅,眼神看向开车的韩苏。
“时梦你坐好,还早,因为小区是老小区,我们算是从一个区到另外一个区,所以距离比较远,现在还是堵车时间”,韩苏回不了头,所以只能从后车镜时不时的观察时梦。
她点点头,重新坐回到座椅上,韩苏才略微松口气。
坐韩苏的车与冷权瑾的车时感觉不太一样,怎么不一样,她具体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心里作祟,总感觉这韩苏没那么放心,这心里面也总是空落落的难受。而面对冷权瑾时是害怕,与这种未知的感觉不一样。
时梦最讨厌的就是面对这种未知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又会面对怎样的事,怎样的人。
从四年前开始,被拖入地下室那天,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