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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机关要算呀算呀算(1 / 1)

凤鸾实在可爱,郭朴总会这样想。以他自身的条件,伤病成这样,还能有汪氏的殷勤,凤鸾的细心,郭朴很是安慰。

但是在他心里,还是强迫自己清醒,认为凤鸾是为让自己喜欢,而汪氏当然也一样。这两个人,现在还不是为着人。

郭朴是病人,他不是废人,这一点上,他很让祖父郭老爷子和父母亲放心。

两个人睡下,到天明凤鸾回去房中梳洗,早饭送来,十一房的大爷郭有铭出现。他们兄弟经过商议,还是老大出面,郭有铭来到门外。

有钱的人,总是让人无端仰慕,哪怕是至亲。郭有铭对于日夜陪伴郭朴的凤鸾,也无端多了仰慕。

他手上提着一个点心盒子,是新出炉的几色好点心,费银三百钱,因为只有四块。又小又精致,郭有铭的想法是,让她吃过还想着有,下次再来就会记得自己。

郭家在照顾亲戚上不后与人,对自己房里的人更不刻薄,郭有铭也想到凤鸾算是养尊处优,汪氏还要出门风吹雪打,凤鸾是一步院门也不乱出,红梅暖阁里养着。

十一房的大爷又有主意,家里吃的再好,和街上的不是一个味儿,他自得满满的拎着点心来了。

站在红漆雕喜鹊登枝门前,郭有铭嗓音也放柔几分,好似鸡被掐住脖子:“少夫人在吗?”郭家的丫头先迎出来,她们认识郭有铭,忙道:“是大爷,大爷等着,我就去通报。”

郭有铭不满意上来,大爷,我是长辈知不知道?让我等着,这全是郭朴中举后,要娶京里千金小姐弄出来的规矩。

以前郭家是亲戚们上门,外面喊一嗓子:“我来了。”径直就往里进,虽然不往女眷内室里直接闯,也是直到起坐间坐下。

郭家以前的女眷,只有郭夫人。现在多了三位少夫人,还要闹什么通报,郭有铭觉得小受冷落,自己嘀咕着:“架子上来了。”

周士元也是见过的,几时见几时是客气的。平白无事,周士元犯不着见郭家的人不客气。现在他的女儿,嫁过来才一个月,这架子已经摆上。

凤鸾在房里纳闷,她粥才吃了一半,调羹在手里问郭家的丫头:“十一房的大爷找我做什么?”丫头哪里会知道,只是笑着道:“请他进来坐着,等少夫人用过饭再见可好。”再帮着出主意:“要是不愿意见,也没什么,只是亲戚上门。”

她只说到这里,凤鸾已经明白,粥也不吃了,用帕子擦着嘴道:“请大爷进来,外面不能久站。”

走去铜镜前检视自己衣着,凤鸾揣着一肚子疑问来见郭有铭,他来见自己问什么?是了,一定问公子的病情。

凤鸾微笑想到自己的亲戚,大舅母虽然说话不中听,人还是好的。有亲戚,还是好的。

她耽搁的这一会儿,丫头请郭有铭进来。郭有铭步子迈过来,心就跟着疼起来,眼珠子也乱转。

郭朴不能圆房,这是人人知道的事情。不能圆房,还给这几个女人住这么好的房子,条几上是座屏、插屏、花插、炉几,高几上有盆景梅花,还有浓郁香芳的水仙,开着嫩黄的花朵。

四把紫檀木扶手椅,椅背镶的有玉石,上面放着厚约一寸的垫子,光看上去就舒服。

郭有铭心里紧揪起来,哦,他不能圆房,不对少夫人们好,少夫人们个个守不住。哈,就是对她们好,寂寞绣房里也难守住。女人,郭有铭鼻子里出一声气,朴哥这个雏儿,他哪里知道女人离不了的是什么。

“大爷请坐。”丫头出声,郭有铭大模大样道:“我坐呢,自家人,我不客气。”在侄子媳妇房里摆自家人,丫头们对着一笑,不接他的话,送上茶水和茶食来。

处片,核桃,瓜子,芝麻糖四样,还有几样新鲜果子。郭有铭眼珠子又直了,为这些外人太花费。

房中几声细细声音,丫头们道:“少夫人来了。”郭有铭正手掂着一块核桃仁在吃,有这样的唱颂声,他遗憾地丢下半块核桃仁,正吃着呢,不得不站起来,满面陪上笑,把手中的小点心盒子举起来。

一个容貌比桃花娇艳,发髻亮如群星的少女走出来,没有开脸,肯定没有开脸。郭有铭看傻了眼,周士元能生出这样女儿来?

看上去,不说艳冠群芳,也是色压别人。再一想汪氏,郭有铭恍然大悟,汪氏也是俏丽的。和汪氏见过两面,心眼里儿只有银子,就把汪氏的容貌忽略几分。

今天怀着郭朴留在房中陪伴的人是怎生一个模样的心思来,郭有铭只看凤鸾的容貌。凤鸾这一个月里,经历过几件事情,可她衣食不愁,郭朴也算是宠爱她,她气色一定不错,晨妆初成,颜色也是鲜艳的。

凤鸾看这位大爷,郭家有十二房早就知道,从小就听说过,不过亲戚们里面她见到的只有郭三奶奶马氏,和二房的大爷郭有钊,郭有钊受郭朴之托,上周家解开债务,凤鸾见过他。

这位大爷,让凤鸾也开了眼界。郭三奶奶马氏,是个打扮灵便的人;二房大爷郭有钊,是生得面如冠玉的直个头儿青年。

今天见的大爷,年纪在三十多岁,面上带着酒色样,有些混浊,看着不清爽。他眉眼带笑,殷勤全在面上,手里一个大红色绘着财神的点心盒子乱晃,怎么看让人不放心。

这不放心用书面用语来描述,叫不稳重。

凤鸾不能认为郭家的亲戚不稳重,不过她心里空空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见殷勤,又难免面上笑容加深,深施一礼:“见过大爷。”

“起来起来,论理你是侄媳妇,我是长辈,你要行这大礼,不过这是你房里,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太客气,我做客人的哪能安心?”郭有铭见到这大礼恭敬,早就心花怒放。

见凤鸾请自己坐下,郭有铭一个箭步,先把点心送上,再来上一片表白:“城里最有名的点心,不多,只有四块,给少夫人吃个新鲜,不敢多了哈,多了见不了心意,您在这里吃什么好的没有,我再送多也不香甜。”

凤鸾还是个年青姑娘,和所有的花季少女一样,警惕心不高。她的家向来是温暖,父母都疼爱她,嫁过来受过几次委屈,郭朴又很疼爱她。

有时候想到汪氏很难过,想到她的红木楼梯别人没有,又可以弥补难过。见到郭有铭这么客气,又是亲戚不是陌生人,这殷勤可以放心接受,凤鸾也心花怒放,站起来要推辞:“您太客气。”

再一想郭朴说的,长者辞不可赐,凤鸾双手接下来,欢欢喜喜喊兰枝:“给大爷备些回礼儿去,昨天才送来的果子,拿些给大爷回去。”

家中唯一的独女,也帮着母亲待客,不然,也不会生出汪氏行,自己就不行的不平心思。这些基本的人情来往,凤鸾还懂,而且她也有。

兰枝脆生生答应一声转身而去,把郭有铭也喜欢得不行,他一喜欢话就多出来,而且这几句话,是郭有铭来时就想好,要多出来的。

“三位少夫人里,我早就知道只有您是最体谅人的。”郭有铭满面堆笑,天花乱盖:“咱们可以一个城里的人,亲不亲,喝一个城里的水。要是汪氏少夫人,我见过她几次,可没有这样过。”

提到汪氏,凤鸾马上就来劲儿,她微瞪圆了眼睛,笑容还在面上,嘴里也知道谦虚:“我和她可不能比。”

估计所有人心里,自己和汪氏都不能比。凤鸾根深蒂固地,有这样的偏见想法。

郭有铭就势把话引出来,面色沉一沉带上为难和不平:“唉,大早上来打扰,有不得已的事情,老爷子管事的时候,极是照顾亲戚,极是照应穷人的人。自己亲戚,更是不在话下,说一声困难,银子肯定给。”

凤鸾听得聚精会神,她不仅为亲戚二字打动,为郭老爷子这四个字打动,还为大爷遇到什么难关打动。

周家也刚从困难中走来,凤鸾出现在郭家,难关二字是源头。

“说起来我们受过多少恩惠,也不是一味借钱的人。这事情是这样的,大房里生意大,细碎地方也是亲戚们互相帮衬,这不,我弄来几车药材,往年一年也送几回,从没有说不收过。这今年不一样了,汪氏少夫人当家,我那大嫂又是个疼爱媳妇的人,一切她说了算。”

凤鸾心里凉凉的,怎么样也不舒服。

鸡鸣狗盗的人以至骗子,都有几分察颜观色的本事。郭有铭说到汪氏当家时,留意凤鸾神色动了一动,他心里有了几分把握,再接下去道:“您去查查旧例,往年都是收的,今年汪氏少夫人说不收,说是公子的铺子,让我来求公子,又说药材成色不好,少夫人呐,这是旧例,怎么能改,再说收不上来药材来的青黄不接时,还不是亲戚帮忙四处去跑。”

凤鸾再点点头,真心认为郭有铭说得有理。现在做生意的人也少不了熟人帮忙,何况是过去,很多是亲戚们帮忙,家里一条心做营生。

“汪氏少夫人让我来求公子,我不能不来,听说您是天天陪着公子的人,不指望您帮我们说几句好话,只说说亲戚们情分,就是帮忙了。”郭有铭大能耐没有,却有一张好口才,这口才打动别人不行,打动善良稚气的凤鸾不在话下。

就是汪氏,也不能明着得罪亲戚,何况是凤鸾。凤鸾想一想,大爷看重自己,不是素手上门,还有一盒子四块的小点心,当然这礼不算重,不过至亲之间,何况多做客套。

再加上有汪氏,凤鸾一听汪氏,睡着可以起来,起来可以愤然。

因为郭朴性子到目前算是古怪,说一声发火,马上就来。基于这个原因,凤鸾细细地又想过,又问过郭有铭,这是旧例,不是凤鸾单独开的先河。

既然是旧例,那汪氏这样做,就是不安好心。凤鸾不易察觉的哼一声,她才管铺子,就敢私自擅改旧例。

这不是如今言论自由,改革开放的年代,过去官场上也好,宫闱里也好,旧例两个字,就意味着祖宗传下来的,长辈们尚且允许,汪氏怎么能乱改。

凤鸾心底深外,也想给汪氏一点颜色看看,又要给得正大光明。她苦思没有主意时,郭有铭把汪氏这个错送到她面前。

从维护旧例,维护长辈们的规矩来说;从讨厌汪氏,要抓她的错儿来说;从为十一房的大爷这样殷勤来说,凤鸾一口答应下来:“公子不会改旧例。”

郭朴和长辈们感情很好,这是一眼可以看出来的。凤鸾对郭有铭嫣然:“大爷放心,我一定帮您说句话儿。”

郭有铭见火候已成,他要去见郭朴,带着感激涕零起身,郭有铭叮嘱再叮嘱:“我去见朴哥,您一会儿就来,听到话插上几句就成。”

又顺便把凤鸾吹棒几句:“朴哥会觉得您说得不错,对您肯定是刮目相看。”

兰枝送上给他的回礼,郭有铭更觉得今天这事易办,他脑子里甚至想好回去对兄弟吹嘘,拎着东西再往郭朴房中来。

他一走,凤鸾不无激动,丫头们来问:“这饭冷了,好在咱们自己有火盆可以热,不用厨房上来回跑的费事,只是少夫人过去要晚了。”

郭朴从来不计较凤鸾去早去晚,丫头们这样说,是想凤鸾把饭吃完。凤鸾吃不下去,她面色微红,自认为找到汪氏的错,说货物成色不好压价的事,凤鸾听到过。不想汪氏这样大胆,她肯定是要亲戚们都听她的。

凤鸾这样想。

本来立即就要过去,想到郭有铭说的,停一时再去。凤鸾在房中只忍了一盏茶,就急匆匆往郭朴房中去,好去帮忙。

郭有铭来到郭朴房中,郭朴才漱口净面过,长平在一旁服侍,见郭有铭进来,郭朴心知肚明,吩咐长平去倒茶,郭有铭先来巴结长平:“这小子,越发的能干,当初来时小毛猴子一个,尽淘气。”

长平出来,和临安互相作个鬼脸儿,越没有本事的人,越喜欢充大。小厮们早就习惯,长平倒茶送去,并不放在心上。

床前,郭有铭已经对郭朴在诉艰难,他不会笨到进来就说汪氏不好,到底汪氏是现管。郭有铭先问郭朴好不好,郭朴淡淡:“就是这样,还能怎么样。”

这话风已经冷淡,郭有铭听不出来,病人好不了时的冷淡,是难免会有的。再说他来求人,更不能计较冷暖。

长叹一声开了口:“唉,今年更是难呐,生意难做,得用的人也难请,有好的,也愿意到你们家来,我也不拦着。”

郭朴静静听着,请的人做着做着,有自己愿意到郭家大房里来的,有人才出众,郭夫人不客气,她是要挖人的。郭有铭说的这些艰难,是年年都有。不过他铺子里年年出人才人会去挖,这一条不是年年。

“这天冷得早,雪也下得比往年早,药材生意难做,天寒地冻的山林子里可以冷死人,弄一车药材来不容易,成色上面,也有不如往年好的。”郭有铭半真半假的说着,郭朴只嗯一声不接话。

成色上面,哪一年十一房里都会弄些鬼。不好的充上好的,茅草根子充药材。要了别人的,一车药材就是一车药材,要了他们的一车药材,不能说一根药材没有,只是要搭上人工捡上半天。

凤鸾走进来的时候,郭有铭正好说到这一块儿:“少夫人说成色不好,她说当然不会错,只是这天,弄来已经不容易,再说有旧例不是,朴哥,汪氏少夫人是个把家的人,这样人才让你娶着了,但这旧例是老爷子在时就有的,亲戚们的先收,她要改旧例是不是,我还没有去问过老爷子。”

说到这里,郭有铭对走近的凤鸾一笑:“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郭有铭敢面对郭朴说旧例,因为这是某一年过年开祠堂,亲戚们说日子难过,郭老爷子当众说下的话:“有我在,不会不照顾你们。多了没有,少的还有。”

凤鸾笑容满面接上话:“大爷您放心,公子是最看顾人的,有老爷子的旧例在,公子当然答应。”她眼珠子一转,不能忘记把汪氏敲上一句:“汪氏姐姐才来,她不知道,不过她也不问问就自作主张,这样不对,是不是?”

最后一句含笑问郭朴:“这岂不是,不把公子放在眼里。”郭有铭呵呵一笑:“少夫人言重了。”正要再说几句体谅汪氏的话,郭朴骤然发作,喝斥凤鸾道:“有你说话的地方!”

他正没处发作,郭有铭好说好讲,又是打着来看病人的名头,郭朴不能无端发作,他虽然病中脾气古怪,还没有古怪到是个人不认的地步。

凤鸾来插话,正好给郭朴一个说话的机会,现在发作凤鸾,在郭朴来说有什么难,发作汪氏和曹氏,他都不会觉得难,因此郭朴大骂:“旧例!旧例也是人定的!可以定,就可以改!”

这样骂起来,长平和临安赶快进来,小厮们只会说:“公子不能生气,大爷少夫人,让公子生气的话少说。”

好生生的,为亲戚说两句话,而且还有旧例在,凤鸾又成惹郭朴生气的人,她心中委屈翻腾,把以前的委屈全上来。

郭家的人,就是公子也是一样,只看重汪氏,不看重自己。凤鸾平静下来,也可以理解郭朴求聘汪氏和曹氏,是怕郭家的家产无人可掌。郭家,不是三几个孩子,只有郭朴一个独子。

可是,理解归理解,委屈不忿归委屈不忿。凤鸾慢慢往后面退,郭朴见到镜中的凤鸾这样退,停上一停歇口气儿,凤鸾脚底抹油,悄步退出,往自己房里去难过。

郭有铭面上发烧,郭朴借机骂得这样凶,凤鸾可以走,他不能一走了之。郭朴骂的是凤鸾吗?骂的是这些人。凤鸾的难过,是她面子上难过,还有又一次低了汪氏一头的难过。

“朴哥,你不用骂少夫人,她也没说什么,这个,你养病,我先走了。”郭有铭也想学凤鸾赶快走开,郭朴换了语气,喊长平:“给大爷换热茶。”长平和临安一左一右来留郭有铭:“大爷请坐,公子还有话说。”

郭有铭心里,似想留下又似不想留下。郭朴再喊小厮:“把凤鸾喊来。”凤鸾一步三蹭,不情愿地过来。

来到床前先行礼:“是我不好,我乱说话惹你生气。”郭朴让她起身:“来,我对你说话。”凤鸾走近,娇憨尽在眼底,当然这娇憨,全是受了委屈的娇憨。

“汪氏去管,我是信得过她的。”郭朴的话,对着凤鸾和郭有铭两个人说的:“既然交给她,就由她处置。亲戚们要照顾,不一定全按着旧例来,昨天汪氏还来对我说,过年送亲戚们的年礼,要加重。”

郭有铭听到这里,他又心花怒放。他实在太爱心花怒放,也不是个有成算的人。

“汪氏会照顾亲戚们的,她作什么,全是回过我,这旧例的事,要重新斟酌,大爷尽管放心,祖父当年说过,有他在,就会照顾亲戚们,到我这里也是一样,我还在,就会照顾你们,只是有些旧例,要打破重订。”

郭朴的话,安了郭有铭的心,他最担心的,不是汪氏不给他面子,而是不再得到照顾。他满口保证:“好好,我一定不给汪氏少夫人添麻烦,事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凤鸾白白帮忙一场,又为汪氏添了嫁衣服,这个结果,不是汪氏事先能想到的,汪氏要的,就是凤鸾去碰郭朴的钉子。

凤鸾以为可以拿汪氏不敬的名,汪氏要给凤鸾安一个糊涂不知世事,听人一劝就要帮忙的名,让凤鸾以后永远不会管铺子上的事。

周氏凤鸾和汪氏金贵的这一次交战,凤鸾又败下来。

郭有铭走后,郭朴没有再苛责凤鸾,凤鸾自己不自在,好一会儿她不说话,郭朴也刚刚才想到她:“哑巴了?”

“没有。”凤鸾用心扎着一朵花,郭朴道:“给我看看是什么?”凤鸾送过来,眼神不和郭朴的碰在一处,给他看衣服上的黄色菊花,郭朴微笑:“我又不能穿,天天控着头作个不停。”凤鸾强辨道:“能穿的,怎么不能穿!”

郭朴见她眼底还是娇嗔,对书案上看一眼,逗她道:“还去写字吧,也会画梅花。”画出来的,更像麻花。

“我不想去。”凤鸾刚说过这一句,郭朴取笑道:“就知道你玩不到三天,临安现在都不敢收起来,你要是不玩了,让他收起来吧。”

说到收起来,凤鸾又留恋,她脚步迟疑道:“我再去玩一会儿。”郭朴在身后笑,凤鸾恼羞成怒,又不敢发脾气,又忍不住不说,最后变成一声娇音:“人家不是在玩。”

“你是要中举的,我记得。”郭朴更要取笑,凤鸾半羞半恼不理这取笑,到书案后坐下,歪着身子执起毛笔,郭朴道:“临安。”

临安进来,不用问什么,过来对凤鸾说了一通,起笔如何,落笔如何,勾折是如何转,点按又是怎样写。

凤鸾心中的气渐下去,对眼前的毛笔也有了习惯,墨香阵阵,胜似水仙腊梅,房中闻多花香,闻一闻墨香也很怡情。

没有人催她功课,由得她乱画,凤鸾画来画去的,又是一堆似麻花的梅花。午饭前,褚敬斋来送药,郭朴对他努嘴儿,示意他不要惊动凤鸾。

凤鸾虽然不会写,笔尖沙沙在纸上,那专注的神态,对于郭朴来说,也能安宁心里。褚敬斋这个人,又要笑,喂郭朴服过药,轻手轻脚走去看凤鸾。

看了一会儿,凤鸾被惊动,局促不安站起来,双手去弄衣带:“先生。”这才想起来:“公子要服药。”

褚敬斋只看她的麻花,不抬头回答道:“服过了,少夫人请再画。”有外人在,凤鸾怎么也不肯,红着脸到郭朴身边,郭朴问她:“今天算是玩够了。”

“有先生在。”凤鸾只说这一句,她知道自己在玩,有学的心思,又觉得女人学什么,怕外人笑话。

诸敬斋手拎着凤鸾的画过来,道:“少夫人的水墨画。”凤鸾懊悔得不行,吃吃头也不敢抬,也不敢看:“我,乱画的。”

还是一串子大小点子,外加空心点子,郭朴见凤鸾局促得太过,故意玩笑道:“凤鸾再画下去,要成水墨画的大家。”

凤鸾跺一跺脚,干脆转身跑开。她没有听到褚敬斋在后面的话,褚敬斋是没事找事,指着凤鸾的画对郭朴道:“大人留下我,我知道大人家里不缺这几个钱,我留下来,要是治不好大人的伤,那我白拿了钱。这样,少夫人喜欢画,我画是学过的,启蒙还行。大人意下如何?”

郭朴好笑:“她喜欢画?她玩不上三刻钟就丢下。”褚敬斋坚持:“这样不算我白呆着。”郭朴道:“随便你,也随便她,凤鸾好玩着呢,你可别弄成书呆子。”

“大人放心,少夫人坐得住,我就教,坐不住,全由着她。”褚敬斋大喜过望:“大人少年高中,琴棋书画一定来得,少夫人也会上几手,与大人两相唱和,不更是乐事。”

郭朴懒洋洋,听起来真是个好事,不过女人学这些,才女哪能处处有。他淡淡地道:“你自己看着办。”

郭大人不能左顾右盼,他在镜子里左顾右盼,见不到凤鸾,郭朴要变脸:“凤鸾呢,没说她几句就要走,最近越来越娇惯。”

把凤鸾重新找回来,嘴还是噘着的。郭朴沉着脸,凤鸾嘟着嘴:“你笑话我。”郭朴瞪她:“没事也不笑话你,好好陪着她,想起来你就看不到。”

老实坐下来的凤鸾把针指拿起来,嘀咕道:“反正我样样不对,汪氏样样都对。”郭朴本来是不生她的气,耳中飘来这一句,他慢慢冷下脸:“这话从何而来。”

凤鸾听出来他生气,不再言语。郭朴在心里想了又想,不能把这句话放过去,汪氏新插手铺子,不会样样如意。

天底下的每一个地方,全都欺生。郭朴想想汪氏和凤鸾之争,汪氏让人一看就是厉害人,汪家也从来没说过汪氏软弱,只是凤鸾娇憨,是个娇养的女儿。

“你过来,我对你说话。”郭朴开了口,凤鸾怀着惴惴到床前,第一句话就是:“我说的是实话。”

郭朴叹一口气:“你坐下我和你慢慢说。”凤鸾在床沿上坐下,为郭朴扶一扶被角,先诉苦:“她这样害我。”

“怎么害你?”郭朴面上更要挂霜,凤鸾抽一口冷气:“你不是知道,你明明看到,你……”郭朴生气了,怒斥道:“站着!”

凤鸾一惊站起,偷眼看郭朴气得鼻子眼睛不是颜色,凤鸾急急道:“你不要生气,有话好说。”郭朴的脾气又下去一半,他不知道如何对凤鸾去说。凤鸾明显不懂,在她眼里一个人从头开始坏,一直到坏到底。

目前在郭朴心里,也是防汪氏比防凤鸾要多,他的铺子管事全交到汪氏手里,他能会不防着汪氏?

不过汪氏伶俐,如果真的能一心一意守着打理铺子,郭朴也要防备家里其它人给汪氏添堵,凤鸾,日夜随着自己的凤鸾,就是其中一个。

刚才已经有事例,凤鸾跟着自己这几天,就敢开口为别人说话,按着这样想下去,过上三年五年,还不知道她能作出什么来。

郭朴眼前要管的,先是凤鸾。他冷眉冷眼对着镜子里的凤鸾,凤鸾人在他视线之外,也打一个寒噤,感受到他的冷眼。

这样冷着,郭朴开口说话,在足有一刻钟之后,他冷冷地道:“你只跟着我,饮食起居,你只上心这个就行,别的人和事,休再多口!”

凤鸾闷闷回去坐下,只觉得眼前之黑,是一片南墙。郭朴又飘来一句话:“汪氏不容易,你要体谅她。”

“是。”凤鸾从牙缝里迸出来这个字,她不容易,她只想着害人去了。回想汪氏所作所为,新婚之夜,她想害人;夜半有人爬墙,也是她往自己身上安。这几件事情,轻则毁人名节,重则要人性命。

现在到郭朴嘴里,就变成汪氏不容易。凤鸾越想越不服,越想越生气。郭朴正睡着,听到扑通一声,凤鸾跪到床前。

“你又想怎么样?”郭朴也生气了,这个人劝也劝不通,算她年纪小,压她要压不住,郭朴恼怒全在眼底:“要生什么事情?”

凤鸾带了哭腔:“她那样的人,也是不容易的,迟早我要被她害死。”郭朴气得脸都白了,他现在也不是能和人生气的人,只有一句话:“你累了,回去歇歇晚上再来。”

“我不走,好好的又撵我,凭什么是我走!”凤鸾倔上来,郭朴压压火气:“那你让我静一会儿,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狂怒。

想不通的凤鸾,和生气的郭朴,安静在房里呆过半天。晚上汪氏回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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