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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去去去去去,别蹬鼻子上脸,我叫她们下去,是有事要问你。”我将他推开,说道。

韩嫣听我有事要问他,便松开我,复又躺了回去,道:“你有何事问我?”

我向外张望了一下,又朝韩嫣俯身过去,低声问道:“这雨真的能求下来吗?要是求不下来怎么办?”

韩嫣对我嗤之以鼻的嘲讽道:“我倒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说完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弹,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他这次弹得并不疼,我摸了摸他谈过的地方,死皮赖脸的嬉笑道:“你就当我是咸吃萝卜吧?”

“这又怎么说?”韩嫣一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语气平淡道:“哎呀,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没听说过啊?”

“没有,不过听着有趣。”韩嫣顿了顿又道:“倒也贴切。”

我推了他一把,又问道:“别扯远了,你快说,这雨能求下来吗?”

韩嫣看着外边,脸色一暗,道:“这雨下不下,还要看上天的安排,要是求下来了,就皆大欢喜,要是求不下来,自然有人为陛下背黑锅。”

“背黑锅,谁?还有人专门为陛下背黑锅吗?”我惊讶的问道。

韩嫣黯然一笑,那笑意里分明有些苦涩,道:“你以为我在做什么?给陛下招惹口舌,往陛下身上泼脏水?”

“……”我原本一副“不然呢,难道不是吗?”的样子,可是忽的,脑子里一个激灵——豁然开朗——韩嫣这些过分的举动,这些疯狂的举动,不正是在准备为陛下祈雨失败而背黑锅的吗?那么韩嫣他……怕是必死无疑了。

我的内心一时间翻江倒海,看这韩嫣,期望他告诉我,我的猜测是错的。

韩嫣仰面朝上,枕着自己的双臂,闭着眼,慢慢说道:“若是以前我为陛下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都不会计较也不会说出来,就算是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如今……虽然依旧不去计较,不眨一下眼睛,可是……却……到底是有些舍不得了。”

舍不得?舍不得我吗?韩嫣,你这份情终究是错付了,这辈子,你叫我如何还呢?

“……不会让别人背这个黑锅吗?”我假装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转过身子,又给他倒了一盏茶。

韩嫣笑着道:“谁?谁有这个分量?就算是有这个分量,谁又能比我更合适呢?我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臣子,口碑非但不是很好,而且还差到了极点,这黑锅我来背再合适不过,只怕等将我除去之后,迂腐的百姓们还会大肆欢庆呢。”

韩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有我,有些事情只有我能为陛下做到。我这般奢靡,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我越是骄奢淫逸,这盆脏水越是不会泼到陛下身上,陛下要做的不过是由着他们清君侧罢了。”韩嫣这话说的也无奈。

“陛下要舍了你吗?陛下真的舍得?”

这件事卫青他们都是知情的吧,这件事,是他们一起为武帝刘彻谋划的退路吧。所以卫青才会叫我来看看韩嫣,怕是他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韩嫣报了必死之心……

“是我要陛下舍我去的。陛下处境艰难,我是他最信任,最依靠的人,有些事我不去做谁去做?无论如何也要保陛下周全,只要陛下无虞,只要忍辱负重,来日必然会为我报了此仇,我死又有何憾?”

陛下处境艰难,怎么会呢?居然要忍辱负重,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回事儿啊。淮南王不会是有什么举动,以至于陛下他们情势急转直下?可是从大哥的话里,明明是刘彻占了上风的……

难道是我错了,我从头到尾就全错了?这一次,难道又是我先入为主的认为刘彻的敌人是淮南王,其实陛下是“螳螂”,淮南王不过是只“蝉”,他们身后还有“黄雀”不成?

那最后的**oss到底是谁呢?

韩嫣见我拧眉一副忧虑的样子,贴身过来,在我耳边柔声安慰道:“你担心我,舍不得我死?先放宽心吧,陛下是天子,陛下亲自祈雨,这雨会求下来的。”

“没有别的办法吗?”难道真的到了丢车保帅的时候了吗?

“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的,虽是天灾,但何曾少了**,流言四起,迂腐的民众容易被人蛊惑,说是陛下失德,引得天怒,这才有了旱灾……淮南王的呼声却高呢。他惯会使这些阴暗的手段,伪君子就是喜欢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很呢。”

韩嫣虽然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盖过去了。可我却知道,自古流言猛于虎,特别是在这样的艰难时期,若果百姓们对君王有怨言,将天灾归咎于君王的德行有失,那是对君王权威的怀疑和沉重打击。

只怕武帝刘彻如今面临的危机不亚于当年易主的风波,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现在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奶奶厌弃,不是宗亲的怀疑,而是天下黎明的质问……

淮南王的呼声高?他是受益者,他居然是受益者?果然还是淮南王吗?可是大哥的话……怎么会……我越发的糊涂了。

“淮南王?他……”我知道韩嫣话里的暗示的是什么意思,可还是一惊,不敢相信,耳边全是大哥的话语……怎么我觉得他们两边的话正好相反呢?到底是谁倾轧着谁,到底谁才是邪恶的一方?

淮南王是武帝逼反的,还是他暗藏野心,确实威胁到了武帝,最后咎由自取,武帝不得不除掉他。

忽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产生了,我不禁一身冷汗,淮南王有可能是那只“蝉”,同时也是那伺机而动的“黄雀”!

不不不,怎么会有人如此可怕?他要真有这份心机,最后又怎么会失败呢?是我想的太多了。

韩嫣没觉察出我的异常,只道我是在担心他,见安慰不成,复又反其道而行,道:“左右你不必为我忧心,反正你也不钟情于我,也不愿意见我,我死了,再没人烦你,你只管和卫青过好日子就行了。”

我收了心神,在他身上一记粉拳,瞪了他一眼道:“胡说,你死不了。”我记得韩嫣是因为**后宫,被王太后赐死的,和祈雨是万万没有半点干系的。

“嗯?这么确定?那借你吉言了。”韩嫣自是不信,不过听我这样说,他倒是很开心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明日陛下一定能求下雨来的。”既然韩嫣不是因此而死,那么反推过来,明日武帝刘彻祈雨必定是成功了的。这几日,天虽热,却热的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前兆。

韩嫣哼哼笑了几声,抖着肩头,道:“我倒不知你哪来的底气,方才还跟什么似的问我明日陛下能不能求下雨来,这会儿倒来笃定我了。”他那句“明日陛下能不能求下雨来啊”分明是在学我的语气,倒也惟妙惟肖。

我心中暗骂:失策失策,怪不的他不信,先前倒真是我去问他,如今反过来这般笃定的说会下雨,要他信我,任谁都会以为我不过是在说些安慰他的话罢了。

见他这般笑话我前后矛盾,我自是脸红,只硬着头皮解释道:“啊呀,您别不信啊,瞧这几天,天热的有些奇怪,这雨怕是真的要来呢?”

韩嫣卟哧一笑,妖媚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我,全是宠溺,他嘴角微勾,衬的下巴越发好看,那没来得及打理的胡须,浅浅的冒出头来,让原本白净的皮肤微微泛青,倒显得更有男人味了。

我又不要想伸手去抚摸一下,感受那微微刺手的粗糙。

“才在我这里这会功夫,竟然还学会看天象了。”韩嫣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尤其是他奚落人的时候,语调起伏。要是不那么气人,我倒是挺想多听听的。

我好不容易能和他不吵不闹的坐一会儿,可真心不想因为他一句话就生气起来,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赶紧端了茶给他,堵住他那张气死人还不认账的破嘴。

外面的热风灌进来,一会儿就被冰鉴里的冰镇凉了,我如今倒真是笃定明日会下雨了:“要不咱们打赌。”

韩嫣起身将杯子放下,环在我身后,道:“赌?我这可是押上性命了,你拿什么跟我赌?不赌,不划算,太不划算,不赌。”

“好吧……”我顺势向后一躺,依在他的怀里。也是,他都把性命押上了,我又没什么可拿出来和他赌的。我赢了,他活着,却欠了我赌债。我输了,他死了,也没法向我讨债。

韩嫣环住的我胳膊又紧了紧,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鼻间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心头一紧,只听他低声说道:“要不在我临死之前,你从了我,做我的人吧,我把我家产都留给你。”

“滚。”

我起身仰头骂了一声,复又倚了回去。想着这个人就是一点好脸色也不能给,给点阳光他就必须给你疯了一样的灿烂,不闪瞎你的眼,他都觉得对不住你给的那点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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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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