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不要!好痛!’
我们听到了她们的叫声,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们正在被暴徒们侮辱。
要知道她们才十岁,这不可能啊!
大概半小时过去了,声音逐渐消失了,我们这时候才有了一点胆量出去看看。当我们走到外面的时候,全部惊呆了,无法接受当时的场面。女孩们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没有再发出声音。看到了这些,我的小妹妹Fenny吓得抱住了爸爸,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我的叔叔Dodi拿出钱,塞到这些暴徒手里,试图阻止他们,但是他的努力毫无用处。而且,其中五个人看到了惊恐的Fenny,又冲过来抢走了她,并当着我们的面开始对她施暴。每个人的嘴里都高喊着‘AllahuAkbar’(伊斯兰教的词汇,在阿拉伯语中的意思是‘伟大的阿拉’),他们,真的毫无人性可言。
紧接着,九个男人冲进房间将我拖拽了出去,同时我也看到他们强行带走了我的婶婶Vera,但是当时我被他们打昏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大概在下午五六点。我的头痛的要命,而且我发现我没有穿衣服。我痛哭流涕,开始四处求救,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家人还在这里。爸爸紧紧的抱着妈妈和弟弟Doni。当我向墙角看去,我看到Dodi叔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婶婶Vera正抱着他哭。这时候我完全使不上力气,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苏醒的时候,是在Pluit医院,我的父母陪在我身边。
我全身都很难受,只能讲几个词。‘妈妈,Fenny去哪里了?’只是这几个词,已经剧痛无比。我的双颊肿胀,音调变得怪里怪气的。妈妈又哭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爸爸擦干了眼泪,努力调整情绪,试图对我微笑。经过四天的治疗,我的身体状况好了一些,爸爸才开始和我讲述当时的情况。
我昏倒了以后,7个男人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出他们对我做的事。
那时候我爸爸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一个人用木棍在殴打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帮人把我蹂躏了一次又一次。
之后爸爸才告诉我:‘Fenny,死了。’
我止不住眼泪,疯狂的问爸爸为什么,Fenny怎么会死!可是爸爸没办法回答我。他让我好好休息,然后便退出了房间。我日夜痛哭着,觉得我人生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直到我出院,他们才告诉我,Fenny的悲剧是怎么回事。
当Fenny被施暴的时候,她拼命的反抗,所以那些正在折磨她的人朝她稚嫩的小脸上啪啪啪扇了好几巴掌。当Fenny最后一次试图抵抗的时候,她向正压在她身上的人吐了一口吐沫,于是那个人生气了。他拿出一把刀,从Fenny的喉咙刺下去,一直划开她的身体,找到她的胃,一刀一刀的疯狂的捅起来。最终Fenny流干了血,死去了。
爸爸和我说,Dodi叔叔也有着相同的命运。他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暴徒侵犯却毫无办法。
神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会发生?
神啊,你究竟哪里?
神啊,你还活着吗?!
Vera婶婶现在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她受惊过度。她的脸已经呆滞了,并且拒绝进食。我的妈妈每时每刻的在为这样的事情而哭泣。我只期望,这些事情已经结束了。
然而我错了。
我出院的第二天,新一次的暴riot动就发生了。大批的印尼华侨都接到了同样的传单,上面写着这次的事件还没有结束,因为支那女人的下体污染了印尼男人的**,所以支那女人要向印尼男人道歉。于是雅加达再次爆发了这样的烧杀抢掠事件。这次我们接到了台湾的通知,告诉我们可以去机场做飞机到台湾避难。我们当时正在外面,接到这样的通知后,想也不想的就往机场奔去。
等我们抵达了机场,机组要求我们出示护passport照。可是我们没有随身携带护passport照,他们便要求我们回去拿,否则不能办理签证。我不懂,如果再冲出去,不是可能就死掉了吗?为什么还要回去拿护passport照?可是他们坚持我们出示。没办法,我不能让一家人再出危险,所以我决定独自一人回去取,让爸爸妈妈还有弟弟留在机场,至少这边安全一些。爸爸妈妈当然不会同意,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失去了Fenny,不能再失去他们了。
于是我冲出了机场,飞奔回家去取。
在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一群游行的印尼人。他们浩浩荡荡的在往机场走,我不禁担心起我的家人来。可是机场毕竟有警察在,他们应该不能乱来,我一咬牙,便绕过他们继续向家冲去。我一路上都在张望,希望能碰到一个开车的华侨或者台湾人,否则即使天黑我也未必能有力量跑回家。
跑着跑着,我看到前面一群印尼人围成了一个圈,似乎在看什么表演。我不敢靠近,想躲开他们。突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尖叫,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意识到:有人在当众遭受着我们昨天的悲剧!
Fenny的身影浮上我的心头,我却不能过问,只能继续向前冲。这时候我看到一群警察跑了过来,我心下才觉得安全了点。警察们包围了暴民,却不见他们有所行动。突然带头的警察大喊说:
“给你们两个小时处理问题!”
我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眼前一阵发黑。这是怎么回事?警察不打算制止他们吗?
我越发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了,为什么雅加达政府要帮助这帮暴民?如果连政府都不能保护我的安全,那现在还可以投靠谁?我开始考虑逃到台湾以后是否还要回来的问题,是不是应该把现金也带到台湾,等事情真的平息了再说。印尼的华侨本来就生活的并不幸福,全世界的唐人街只有印尼的不允许写中文。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呢?
我边跑边想,一时分神,竟然没有注意到身边出现了别人。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印尼暴民围了上来,将我团团包围住。我站在人群的中央,手足无措,生怕自己会遭受到刚才女子的命运。passport
这些人一个个走上前,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不是很敢反抗,因为之前Fenny的遭遇我还记忆犹新。我还要帮我的家人拿回护passport照,不能在这里就死去。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正曝露在所有人面前,可我能做的只有咬紧嘴唇,期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但是我等了一阵,却感觉身边的人并没有要侵害我的意思,反而是呼声越来越大。
我睁开眼,想知道又有什么要发生了。
我的双手被两个人抓住,前面一个男人手中拿着根拖把从喧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所过之处,众人欢呼让路,仿佛在进行什么仪式一样。这个时候我看到另一个人提了一个桶放在地上。只见那个男人将拖把放在桶里面,好像要拖地一样浸湿,然后拿着拖把走到我面前。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本能的恐惧告诉我我必须要反抗才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我疯狂的往前踹我的腿,尽管上身已经被固定住了,我还是拼命的往前冲,那两个男人也被我拖拽了好几步。于是人群中又走出了几个人,一个摁住我的肩膀,还有两个抓住了我的腿。
Mengangkatnya!那个拿拖把的男人大喊。我听懂了,意思是把我举起来。
紧接着我感到双脚离开了地面,我被这五个人举到了半空中。我死命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发善心来救我。但是所有人只是像在看热闹一样围观着,仿佛我是马戏团的小丑。
那个男人举着拖把朝我走来,我满脸泪水的摇着头,求他不要,不要。但他完全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看到他缓缓的将拖把对准了我的下方,我哆哆嗦嗦的想要*紧双腿,但是我已经被别人抓住,完全动不了。我在空中发疯一样的挣扎着,好像一只被捉住的蝙蝠。在印尼,人类会去抓蝙蝠,在头上开一个口子,残忍的扒掉它们的皮,然后烤来吃。
我看着走近的男人,多么希望现在所有印尼人都死去,为什么那么多人在看,就没有人能来救我?
突然,那个男人将拖把插进了我的身体。
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抽出四肢,却完全使不上劲。我的大脑现在已经被痛敢占据了,眼眶撕裂,想叫都叫不出来。我感觉到那个拖把还在一直的往里伸,我全身的神经仿佛都同时崩断了。大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双眼泛白向上翻。骨头似乎全部被搅碎了一样。而这些痛楚只有增加没有减少,那根棍子一直再向里向里向里。
直至那根棍子从我的嘴里伸了出来。
我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了,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活着。我不想再继续感受这些痛苦,只想一死了之。
扑通一声,那五个人终于放开了我,我被摔到了地上。
这时候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也忘记了一根拖把现在已经横穿了我的身体。我开始向前爬,血不断的沿着拖把向外流。
这时候又一阵欢呼声响了起来。我好想回头看,但是已经不能回头了。突然一股油烟味道从后面传来,紧接着又一股剧烈的疼痛侵占了我的大脑。
他们将拖把点着了!
火焰迅速包裹了我的全身,我在地上像蚂蚱一样扑腾。周围都是鼓掌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