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久与司徒末一路狂奔,等确定唐飞与林婉柔两人没有跟过来时,才停下来。
看着周围的景物,袁久感觉有些‘迷’茫,而司徒末也对皇宫不太熟悉,这,是哪里?
司徒末抹了把脸上的细汗,一脸的不敢相信,“久久,你不要告诉小末,你在自己家‘迷’路了?”
袁久白他一眼,平息了下呼吸,面前的是一个大的宫殿,扁上几个字让人感觉快要飞起来般,光从这字上就可以看出这题字的人是个‘性’不羁,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人,就单单看这字,就让袁久有种非常想要结‘交’的冲动。
“正气殿,”司徒末念着,“这里会是什么地方?”
里面一片寂静,但是,两个人还是感觉到了里面有人的存在。
而且,还不少。
“算了,我们还是离开吧,不要打扰人家了。”袁久说着便调头就走,却不想,殿‘门’竟然在此刻打开了。
听到开‘门’时,袁久也适时的回了头。
轩辕奇一身的劲装,比起平时的冷酷,生人勿近,此刻却是少有的带了些笑容,脸上皆是细汗,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霸气满满。
也,让人感觉亲和了许多。
“大,大皇兄好。”袁久竟然结巴了。
轩辕奇点了下头,“你们怎么来了?”
“那个,我们是路过,路过。”见司徒末要说话,袁久赶紧抢先,那家伙的嘴巴,还不把她竟然在自家地盘‘迷’路的事情抖个彻底。
司徒末张了嘴,想要补充些,袁久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冲着轩辕奇笑了几下,“那个,我们有事先走了。”
看着司徒末几乎是被袁久连拖带拽‘弄’走的,轩辕奇无奈一笑,“这丫头。”
身后跟着出来的是,轩辕瑞,此刻一脸的好奇,“刚才,是谁?”
“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轩辕奇说完,便走了进去。
小妹妹,还可爱?轩辕瑞重复着,下一秒,他便笑了,连眉‘毛’都在笑,“铁树难道要——”
“过来,再来一场。”轩辕奇没有听清他所说的话,坐在小桌前的他,伸出了手,“这次,你还是扳不过我。”
轩辕瑞轻笑,将大殿‘门’一关,跑到轩辕奇面前,一脸的神秘兮兮,手伸出来了,两人又扳起了手腕,只是,他的心思已然不在上面,“喂,大哥,说说那个可家的小妹妹,是怎么勾搭上人家的。”说着他还挑了挑眉,一看就是想到某处了。
轩辕奇白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扳,“好了,你输了,三局两胜,我赢两把,你赢一把,愿赌服输,皇‘奶’‘奶’要的经文你抄吧,还有,十遍。”
“你——耍赖,还有,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弟弟的心呢,放下她吧,她只是个——”
“闭嘴,再提,下次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了。”轩辕奇瞬间变了脸,也终于这个弟弟到底想说什么了,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他平息了下,“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刚才在‘门’口的是,九儿,可爱的小妹妹,所以你多想了。”
他说完这句,直接潇洒去沐浴了,而轩辕瑞直接凌‘乱’在了当场。
十遍经文啊,都怪她,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大意,这个仇,他记下了。
袁久拉着司徒末走到很远,这才松开他,却见司徒末一点反应都没有,平常这时候,他不该跳起来了的嘛,怎么现在——
不会是彻底被自己惹‘毛’了吧,想到这,袁久赶紧陪了笑,“那个,小末,末末,你也知道的,让大皇兄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的事情不太好。”
其实,她的担心真的是太多余了,对于袁久失忆的事情,轩辕宇一早就跟相关人员普及过了,要不然,袁久会有如此逍遥的小日子?
司徒末点了下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想到刚才的画面,他——
“哦,小末知道,没事的,走吧。”
见他没有生气,袁久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你知道路?”
“嗯。”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袁久立马火大了。
司徒末笑,在面前走得飞快,“想看你究竟笨到什么地步。”
说完,他几乎是用跑的,而袁久在反应过来之时,直接火冒三丈,“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两人一路嬉笑打闹的到了太医院,远远的,袁久便止住了脚步。
“这里全是草‘药’味,司徒末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司徒末走到‘门’口,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大哥就在里面,你赶紧帮我去说说。”
原来司徒拓是来了这里,不过,想来,他拿着‘药’瓶最可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这里是全大离‘药’材最好也是最全的地方,对于一个医者,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医者,这里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天堂。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司徒拓所在的那个房间,外面看起来不起眼,可这里面,一排排的架子很是有序的排列着,每一排足有二十层,第两排之间还有一个三角架的可灵活移动的竹质梯子,而司徒拓此刻就在一张长达十几米的长桌上,称量着‘药’材。
面前,赫然是小宝那家伙,此刻一见司徒末来了,立马“叽叽”的叫个不停。
司徒拓专心的样子真是帅,袁久看得竟然有些呆了,等反应过来时,就见司徒拓已经抬头看向了自己,而且,眼中满满都是笑意,额,好尴尬的说。
古代的‘女’子有三从四德,‘女’戒之类的约束,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男子看的,可,在袁久这偏偏这些都成了虚设。
不过,司徒拓倒是没有丁点的反感,当然,这一点也仅除了袁久之外。
“来了。”司徒拓淡淡开了口,内心其实已经‘波’澜层起了。
“嗯。”
司徒末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小宝看,此时小家伙叽叽的叫个小停,他的目光里都柔成了一滩水,见袁久还没有为小宝求情便有些急了,“久久,小宝。”
好吧,袁久本来还想着该如何委婉的开下口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沉不住气,既然正主都开口了,那么她不好再弯弯绕了。
“司徒拓,你把小宝还给司徒末吧。”
说完这话,袁久很明显的看到司徒拓眉‘毛’轻轻的皱了下,心下顿时一紧,完了,看来——
“好。”
一个好字,结束。
结束了,她准备的长篇大论。
司徒末一听,立马上前抢过小宝护在怀里,然后迅速的后退几步,袁久看过去时,他还在退。
“喂,小心——”
袁久的话还未完,司徒末已经摔了个大马叉。
就是这样,他还是紧紧的护着手里的小宝。
结果,结果就是,司徒末因为这一大意,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因为好巧不巧的是,他一个趔趄,腰部刚好摔在了‘门’槛上。
好在没有裂掉,要不然的话,估计司徒末要躺的时间会更加的长久。
这半个月来,袁久每天最大的乐趣便是跑到太医院看着司徒末,因为腰上的伤不重但也不轻,这于一个习武之人可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司徒末成功的替代了小宝小白鼠的地位。
看着脸上被涂得这一片那一片的司徒末,袁久表示自己的内心带了不少的邪恶。
人家腰上受伤,脸被当小白鼠,还要被人天天像看猴似的看着,可谓身心俱创啊。
但,就是这样,她还是乐此不彼。
唐飞与林婉柔倒也是来过,但是,在与司徒末的一次对骂中,被袁久“小训”了一顿后,两人便再也没有去过。
每每只是从袁久的口中过过瘾。
半个月后,司徒末终于被放出来了,而司徒拓,却也是成功的配出了那瓶神奇的‘药’膏,袁久大喜。
不等袁久提出,司徒拓便已经着手做了很多。
这天上午,司徒拓拿了两个箱子来找袁久。
此时,袁久正在对着小贝发呆。
这听惯了韩嗣的每日一曲后,突然有几天不听了,她倒是‘挺’怀念的,只是,想到韩嗣他对自己的想法,还是算了吧,不能让他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否则,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对着他的脸打。
“久儿,看看司徒给你带什么来了。”司徒拓适时打破她的发呆,走到袁久面前道。
袁久的目光飘向那两只大箱子,“是什么?”
“你猜猜看,猜到有奖励。”司徒拓故意卖了关子。
“嗯,好吃的?”袁久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吃,见司徒拓不语只笑,又猜,“小玩意?”
“不对。”司徒拓笑。
袁久咬了‘唇’,一副苦大愁深状,“有了,首饰。”
司徒拓摇头。
“兵器?”袁久突然大声叫道。
“你看这么大的箱子里面像是装兵器的吗?”
“那,哦,我知道了,”袁久跑过去,像是个探宝的好奇宝宝围着箱子转了几圈后,等下,有股‘药’味,有了,“神奇‘药’膏。”
司徒拓点点头,“是,那,这个是奖励。”
他的手摊开,里面竟然——竟然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袁久的眼睛直接是直掉了。
“好大啊,还有,好想现在就是晚上,那样就可以看到它到底有多亮了。”袁久伸手拿在手里,这可是个宝贝啊,肯定很值钱,但眼下,她不缺钱,所以,就要等晚上的时候看它有多亮了。
司徒拓眸光一转,“那,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看?”
“好啊好啊。”袁久话说完,才意识到她貌似有些高兴过头了。
晚上的时候,就他们两个人的话,貌似——
司徒拓见袁久犹豫了,立马添点料,“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去御‘花’园的凉亭看,那里的‘花’很美,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一定会美如仙境。”
这样,袁久点点头,“那好,对了,你竟然做了那么多出来,太好了,司徒,你真厉害。”
“一箱一百瓶,共两百瓶,都是给你的,你看着分配吧。”司徒拓抛个选择题给袁久,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
看着她任何一点的表情变化。
他的手也跟着紧紧的握了起来,他要知道,那个人,究竟在她的心里有没有位置。
袁久一听立马开始思考,“嗯,总共两百瓶,给飞飞十瓶,小林十瓶,小末十瓶,父皇十瓶,我自己留十瓶,还有你十瓶,韩将军给二十瓶,李将军给二十瓶,还剩下一箱,给李文之吧。”
司徒拓的心下一紧,当即问道:“为,为什么要给李文之这么多?”
“因为,第一,作为将军本来他就有二十瓶,第二,那八十瓶是为了感‘激’他提供的原样,要不然,司徒你配得出来吗?”
“可是——”
“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在这上面,我们理当如此。”袁久说话间,手在司徒拓的肩上轻轻拍了几下,“还有,我们是那种小气家家的人嘛,他李文之心眼小,小的跟针一样,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非分明,对不对?”
袁久一连说了几个我们,把司徒拓紧张的心直接舒得平平的,此刻,他已经笑了,而且,目光在袁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扫了又扫。
下一刻,他连眼睛都在笑。
也附和袁久道:“嗯,我们才不会像他那样,小心眼,对了,久久,晚上的事情别忘记了,我现在就按你的分配将这些‘药’派出去。”
司徒拓直接将自己的十瓶也给了袁久,“你帮我收着,需要的时候我再向你要。”
“好。”袁久点头,也帮着数数。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回来的时候,就见两人蹲在那,头碰头的,顿时都停下了脚步。
不会吧,唐飞差点摔倒。
林婉柔见他吓到的样子,感觉拍了他一下,“别急,我去看看。”
听到声音,袁久抬了头,一见两人,赶紧招招手,“快过来,帮忙数‘药’膏。”
已经走近的林婉柔也看到,刚才只是角度的问题,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两个箱子呢。
冲着唐飞摇了下头,唐飞这才恢复了正常。
见司徒拓真的把那神奇‘药’膏做了出来,唐飞与林婉柔两人都是震惊的,之前听袁久说,远没有看到的这么真实。
“司徒拓,你真是个神医啊,听李文之说,他可是找了很多的人都没有配出来,而你,短短的半个月时候,竟然配出来了,而且,还做出了这么多。”唐飞佩服的差点五体投地了。
林婉柔也是‘露’出了赞赏之意,对他竖了竖拇指,“厉害,别的什么都不说了。”
司徒拓笑,“谢谢。”
仅两字,但,绝对是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的。
作为一个医者,这可是对他医术的一次绝对‘性’的肯定,他不是个张扬的人,但对于实实在在的肯定,也是会欣然接受的。
将‘药’膏分配好,用盒子装好后,袁久还在每个盒子上写上了对方的名字,在写李文之的时候,她的嘴角是弯的。
这家伙,不知道回头看到这么一大箱子的时候,会作何感想。
只是,“对了,李文之这一箱谁送过去?”
当下,几个人都愣了下。
最后,袁久与司徒拓两人的目光齐齐移向唐飞与林婉柔。
他们,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好像,送这个还真他们最合适。
在林婉柔想来,正好可以欣赏下李文之那不敢相信的表情,回来,刚好可以跟袁久叨叨下。
而唐飞,则是,看你狂啊,继续狂。
看着两人拿着‘药’膏离开的时候,袁久真的是有些不舍的,她,真的好想去啊。
只是,司徒拓不让。
林婉柔拿了装有四十瓶的盒子,韩野与李渊两人经常在一起,正好,可以省了一趟,韩野的直接让李渊给就行了,唐飞抱了那整整一百瓶的箱子,但是,此刻脚步是如此的轻盈。
两人来到李将军府时,大‘门’是紧闭的。
敲了好一阵的‘门’才有人来开。
见是他们两个,立马吓得撒‘腿’就跑。
而唐飞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林婉柔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没走几步,就见李渊乐呵呵的迎了过来。
“唐大人,小林姑娘,请进请进。”
唐飞点点头,朝林婉柔一扭头,“给他。”
林婉柔向李渊欠了下身,自从人家夸过自己后,便处处礼让了。
“这是——”林婉柔开口时,突然顿了下,看向唐飞,小声道:“喂,我说是谁给的?”
这一问,好吧,唐飞也愣了下。
当时太过于高兴,还真没有想到,但,就算是随便找一个人来搪塞,事后,李文之也是会知道的。
索‘性’直接说道:“这是公主命人制作的‘药’膏,对了,就是上次李文之给的那瓶,公主派了一个顶级高手,给配出来了,这是四十瓶,你二十瓶,韩将军二十瓶,李文之呢?”
李渊一听下巴都快要惊掉下来,这是公主给的,后面的倒是次的,重要的是,公主这么做的意思是——
难道说人家想要跟儿子继续,还是?
当下,他是平静不下来了。
先接过盒子,然后道了谢:“请回去替老夫谢谢公主,还有韩将军的,文之他——”
“老爷,少爷他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好吧,两人是要扑空了吗?
不行,唐飞直接抱着箱子向里走去。
他可不想错过李文之那丰富的表情,还有,失去这个好好打击一下他的机会。
只是,他等啊等啊,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李渊见两位不走,赶紧命人准备酒菜,这酒菜都结束了,还是没有,然后,从中午继续等。
结果,结果到了傍晚还是没有见到正主,李渊也是急了,早在唐飞他们来了没一会便派人出去找了,只是,哪里能找到。
看着夕阳西下,唐飞终于是等不下去了,一旁的林婉柔倒是没事,反正她在哪里都是这样呆,在这也不是无趣,一边喝茶吃着美味的糕点,还能欣赏着李渊各种的表情,表面上她平平淡淡,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算了,我们走,这一箱,就烦请将军‘交’给他吧。”
李渊点头,“好,好。”
看着两人走了,李渊直接一拍桌子,“以后,文之去哪里都要跟老子汇报,差点没急死老子。”
众丫鬟‘侍’卫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个,就见他们尊贵无比的老爷发完火后,以火箭的速度向外奔去。
几个人看过去,那方向,不是茅房是什么。
顿时,暗笑声连连。
李文之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此刻,他一身的酒气,直接呛得本要暴跳如雷的李渊连连咳嗽。
“你这小子,咳咳——滚哪鬼‘混’去了,咳咳——”
李文之眯着眼冷笑了下,直接拐个弯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步三晃,三步一个趔趄。
“等一下,”李渊突然想到了唐飞他们来的事情,还有那箱‘药’,“唐大人今天等了你快一天了,这是上次你给的‘药’膏,被做出来了。”
李文之回头,眸子里一片‘迷’茫,“哪个唐大人?”
李渊一看就来气,叹了口气,“唐飞,还有谁,给你。”他说着将整箱的‘药’往李文之的怀里一扔,气呼呼的走了。
唐飞?
哦,对了,李文之今天确实喝多了,他发了疯的找了那么多天,几乎要把整个皇朝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找到袁久。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可是就是忍不住想到找到。
但是,结果是什么,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于是他便去了酒楼喝得昏天暗天,想要醉,却发现脑子还是如此的清醒。
他抱着箱子继续一步三晃的去了向院子走去,回到房间便将箱子往桌子上一放,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半睡半醒间,还嘟喃着袁久的名字。
晚上司徒拓满怀喜悦之情的出现在御‘花’园的时候,唐飞与林婉柔,甚至连几天一直躲着自己的司徒末都已经到了,还有一群的宫‘女’太监,看着盯着手里夜明珠下的美景笑得合不拢嘴的袁久,司徒拓一颗心是转眼几番‘波’澜。
最后,归于平静。
袁久见司徒拓来了,赶紧招招手,“来啦,司徒拓,真如你所说,来对了,过来,看看。”
司徒拓应声走了过去。
顿时,如沐‘春’风。
第二天一大早,袁久就被几个宫‘女’给吵醒了。
她‘揉’了‘揉’睡眼,有些不满冲外面喊道:“一大早的,喊什么喊,困死了。”
碧云跪在寝室‘门’口,声音有些紧张道:“公,公主,不好了,护国将军来了。”
什么护国将军,就是太上皇来了,她也——
等一下,“什么,护国将军?李文之?”
碧云轻笑,但是现在公主在气头上她只得暗笑,低声道:“是的。”
“那,他来什么事情?”
这一大早的,他来干嘛,袁久有些头疼。
“说是要找在‘药’箱上写字的人。”
写字的人?
嘎,不是吧,她,她怎么这么大意。
她的字李文之是看过的,只是,只是要不要这么的夸张。
仅凭几个字,就能确定是自己吗,这也太神了吧。
袁久慌了,想到那日的情景,她的心砰砰直跳,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的话,那后果——
不行,不可以。
“飞飞呢,飞飞哪去了?”
“唐大人正在‘门’口呢。”
有唐飞在就好,呼了口气,招了碧云她们进来,快速的洗漱收拾。
看着平常丁点不讲究的主子今日‘精’心修饰,碧云立马喜上眉梢,一会就去禀告给皇上。
“对了。把面纱戴上。”
面纱戴好后,袁久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万一,这家伙‘抽’风,掀面纱怎么办?
碧云一早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担心立马笑道:“公主不必担心,量护国将军也没有这个胆子,大离国向来极其注重风化问题,男子是不会轻易的对‘女’子无礼的,尤其是护国将军这样的人物,更不会。”
袁久哦了一声,极其注重,切,那个韩嗣呢,他怎么不注重?
算了,眼下,还不是去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再说。
她写的是楷书,楷书,等一下,眼前突然一亮,对了,她怎么给忘记了。
“来人,备文房四宝。”
东西拿来后,袁久看向碧云,“写两个字。”
碧云没有反应过来,“公主——”
“会写字吧?”
碧云点头,“是。”
娟秀的字立马呈于纸上,袁久摇了摇头,“不行,太秀气了,再霸道点。”
霸道?
碧云手一抖,差点把‘毛’笔给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写了。
只是,哎。
袁久拿着‘毛’笔写了几个字,“你看着临摹一下,看看能不能写出来。”
短短的时间内,临摹一个人的字迹是很困难的。
尤其还是碧云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子,想要写出霸气外漏的袁久范,还真的有些——
林婉柔跑进来时,这快火烧眉‘毛’了,公主竟然有心在这写字,她也是无奈了。
“公主,李文之看样子要硬闯了,唐飞快顶不住了,怎么办?”
袁久摆了下手,“等等,写两字看看。”
“什么?”写两字,几个意思,但她还是照做了。
只是,她的字——
算了,袁久咬了牙,“算了,把东西都收了,本公主出去看看。”
她就不信了,她还怕他不成!
她刚迈了步子,林婉柔赶紧上前拉住她。
“公主,你真的要——”
“没事,见机行事。”袁久将面前的纱巾拢拢好,直接向殿‘门’口走去。
唐飞此刻与李文之已经快要打起来,就见袁久出来了,心下顿时急了,万一万一,李文之知道袁久就是公主话,那么,会不会后悔,会不会——
一系列的问题在脑中不断的飞闪着。
李文之停下了手,看着面前轻纱遮面的‘女’子,她就是公主了。
按理,他见到她该下跪的,只是,此刻,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一点跪的意思都没有,他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公主,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有种感觉,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
他认识的‘女’子好像没几个,除了四个姐姐,就是林婉柔了,但,林婉柔是站在一旁的。
那么——
“这一大早的,护国将军见了本公主不下跪也就算了,这紧紧的盯着本公主看是什么意思?”
袁久悠悠开口道,她的声音完全的‘女’子化,轻柔,甜美,还带了几分微微的怒意。
李文之顿时清醒了些,双手抱拳,单膝下跪,朗声道:“护国将军李文之参见公主。”
“嗯,这还差不多,说吧,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李文之吸了口气,顿时鼻腔内全是一阵刺鼻的香气,差点就要打喷嚏,可,面前还站着公主呢,他生生的压了下去,赶紧从怀里掏出那‘药’箱子上的纸,“想请问公主这个写字的人是谁?”
碧云上前将纸拿来,袁久伸手接过,扫了几眼,刚好一阵微风吹过,她立马扔了纸,扯住面纱,吓。
她的这一反应,让几步开外跪着的李文之皱了下眉,刚才那一掀,刚好看到她涂得‘艳’红的‘唇’,还有皮肤上那煞人的白,顿时更加庆幸自己取消了那个婚约。
袁久清了清嗓子,“本公主写的,怎么,是不是很好看?”
她的话一出,周围几人立马吓了一跳。
她竟然承认是自己写的,那么以李文之的‘性’子,势必要掀面纱了,后果——
李文之呆了下,然后,“知道了,打扰了公主的清净,卑职告退。”
说着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也太太让人意外了吧。
袁久准备了一堆的应策,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李文之快步走着,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激’动的心,此刻化为平静。
他的‘唇’紧紧的抿着,可能是他太心急,所以才会将公主的字看成是袁久的,世上写字相近的人肯定是有的,所以,他的心再次的静如枯井。
“这不是护国将军嘛,”于公公的声音突然自一旁响起,李文之看了过去,赶紧收复心神,点了下头,“于公公。”
“既然都来了,就请到御书房见见皇上,皇上这几日可是天天把你挂在嘴边呢。”
李文之一听立马有些疑‘惑’,这皇上念叨自己干嘛,不会是——想到,他走路的步子都感觉沉重了许多。
御书房内,轩辕宇正在批着奏折,早在李文之进宫时,便有太监过来禀告了,于公公自然是他派出去的。
这会,看到李文之跪在面前,直接挥了下手,“免了,来人,看座。”
看座?
这可待遇可不是一般的高啊,李文之心下更紧张了许多。
让他上战场杀敌,可以,但,让他娶——
“文之,别拘束,想来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跟朕有些隔阂了,你放心好了,朕既然同意了你取消婚约的事情,就断然不会再重提此事。”
听到这,李文之才放心大胆的在皇上面前几步开外处坐下,刚坐下便有宫‘女’奉上茶。
轩辕宇挥了下手,无关人等皆退了出去。
现在整个御书房内就他们两个人,连于公公也出去了。
看着李文之稍稍安心的样子,轩辕宇叹了口气,“文之啊,跟朕别这么拘束,你爹跟朕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朕不说你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你,朕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当然,朕没那个福气,让你做朕的半个儿子。”
说到这,轩辕宇直接表现出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看得面前李文之一惊,这总感觉今天皇上怪怪的。
自己老爹与皇上的关系,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说好到穿一条‘裤’子,可,也*不离十了,只是,平常,都是副威严九鼎的样子,今日这番,还真让他有些怕怕的。
生怕这后面,给他来个什么。
“羽国的公主,羽嫣,你觉得怎么样?”
额——
终于是说到正题上了。
“不怎么样。”对于不可能的事情,他直接一口灭掉,“文之知道她的心意,但是,文之,不喜欢她。”
那样的‘女’子,可怕至极,他对她的反感,已经快要超过当朝公主了。
“这样啊,那好吧,你回去吧,朕知道了。”轩辕宇绕了一圈知道自己的答案后,便让李文之离开了。
李文之起身将茶杯放到椅子上,行了个礼,“文之告退。”
“嗯,对了,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护国将军,朕不会再为难你任何事情了。”这也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保证。
他给得起,说完这话,轩辕宇整个人都被一团霸气给包围。
李文之回头,深深的一跪,“谢皇上。”
走出御书房后的他,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一刻,他又回到了沙场上那个威风八面的护国将军了。
既然袁久不肯出来见自己,也不肯让自己找到,那么,都且先放下,他怎么能因为这个,而把自己的使命给忘记了,至于袁久,一切,随缘吧。
于公公看着李文之迈着正气之步离开,赶紧跑进御书房,跑轩辕宇嘀咕去了。
说的,自然是,李文之之前在永安殿‘门’口的事情。
自这日起,李文之彻底的变了个人似的,时常跟着李渊外出去征战,忙忙碌碌的日子让他很充实,对于袁久,他只会在夜深人静时会想想,但,更多的时候,他没有这个时间。
因为,真的很忙。
大离国与羽国的关系因为轩辕宇对两国联姻的事宜的彻底拒绝,而陷入了对敌中。
但是,轩辕宇一点都不畏惧。
想他大离,什么时候需要通过联姻而向他国屈服。
两国之间大战不多,小战不断。
羽国起初还以为大离在他们的进攻下会害怕还改变主意,但是,几番进攻后,见大离国不但不退缩,反倒还比之前更加的厉害,尤其是李文之率领的大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几无对手,而羽嫣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力与陪上整个羽国的风险上,羽国国君选择了后者,他不能因为‘女’儿的任‘性’而将打下来的江山亲手毁掉。
所以在一个月后,也就是七月时,彻底宣布了停战,备了厚礼向大离示好。
轩辕宇也是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见羽国示好,他岂有不接受之意,两国就这么的修好了,而且,还好到像兄弟一样。
当真是应了那句,友谊都是在对战中建立的。
羽嫣见自己的哭闹没有用,便消停了些,但是,她是不会放手的。
那个人,是她的,她一定要得到。
这段时间,袁久过得极其的潇洒。
每日,逗逗耗子,吃吃美食,练练武功,有时候还会让宫‘女’们唱歌跳舞,让太监讲笑话。
司徒拓因为‘药’膏的事情,除了天天要定时定点的在袁久面前晃晃,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太医院度过的。
用司徒末的话来说,就是这家伙对于医术的痴‘迷’已经远超了他对耗子的。
但是,于对袁久来说这样逍遥的小日子,在七月初七的那天,彻底的白白了。
这天,满朝文武百官,群臣上奏折,而且,内容上除了各自的署名,其他全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密谋已经很久的“起义”。
宰相韩志远第一个呈上,“臣有奏,我朝公主,已经成年,却迟迟未招驸马,于朝纲不符,请皇上择日为公主招驸马。”
太监上前将奏折接下递到轩辕宇面前,轩辕宇打开扫了一眼,直接放下,龙颜已经有些不悦,“还有谁?”
“臣有。”
“臣有。”
“——”
下一秒,群臣皆跪,统一的动作,手里全部是奏折本。
太监下去一一收上,五个太监每个人抱了一怀。
轩辕宇拿了几本打本,目光越发的深邃。
一连看了十几本后,他气得直接将奏折摔在御案上,目光如利箭般扫向众人,“朕——”
“请皇上为公主招驸马!”
好吧,轩辕宇叹了口气,“朕,知道了。”
“请皇上为公主招驸马!”
这次,声音比之前还要大,轩辕宇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推掉面前已经如小山的奏折,“你们——”
“请——”
“行了行了,来人,拟朕旨意,”轩辕宇赶紧打断,他一国之君为了‘女’儿被‘逼’成这样,他容易嘛,只是,众卿你们知道嘛,人家比你们还要急,哎,又是一声长叹,“三日后,凡适婚男子,相貌堂堂者,无妻妾的,皆可报名参加驸马的选拔,这样,诸位,满意了吗?”
说到这,他直接拖长了尾音。
群臣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轩辕宇冷哼了一声,“朕同意了就万岁了,不同意呢,凯不是——”
“臣等不敢,请皇上息怒。”
永安殿内正在悠闲的嗑瓜子的袁久,在看到几个宫‘女’太监没命似的跑进来时,顿时扔了手里瓜子,她,怎么有种不祥的感觉。
只是,会是什么呢?
等到太监宫‘女’上气不接上气的把主要意思表达清楚后,袁久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瓜子洒了一地都不自知。
晴天霹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