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彩妹妹的演唱会已经在体育馆里进行到70分钟了,她是仔细计算着时间、掌控着节奏的。
这时,她对观众说:“朋友们,今天我和你们在这里邂逅,没有绚丽的灯光,没有豪华的舞台,甚至没有一套漂亮的演出服。但是,我们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心情,对不对?”
“对!对——”观众们吼叫着。
红彩妹妹:“好,很好,非常好。有一首歌,大家都很熟习,是男声的,我哼一句曲调,你们就会知道歌名的。”
她对着麦克风轻轻地哼了一句,哼的是“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这一句。
“暗香!暗香——”观众们叫了起来。
红彩妹妹:“对了,树县的朋友们最懂歌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素质高啊。那么,我想请问,你们听过女声唱这首歌的吗?”
“没有!没有——”
红彩妹妹:“对,大家都很诚实,我也没听过。但是,现场的观众朋友们,你们是幸运的,因为,我马上要用女声唱这首歌!”
掌声大作。
伴奏音乐响起之后,她唱《暗香》——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难忘缠绵细语时/用你笑容为我祭奠
让心在灿烂中死去/让爱在灰烬里重生
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她唱的这首《暗香》是经过自己改编处理的,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尤其是唱“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这句时,她将音调拨高了,并且运用了西式咏叹调方法,那种震撼力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光辉在听红彩妹妹唱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通道口的最前面,好像着魔了一般,已经有好几次流泪了。
红彩妹妹又对麦克风说:“美好的相聚总是短暂的,但幸福的生活还将要延续下去。时间过得真快,只有最后一首歌了。怎么办呢?我想,为了加深与树县观众的感情,现在我邀请一位观众来和我一起唱《神话》,男女声二重唱的。有没有会唱的男观众,上来跟我合作,怎么样?有吗?有谁愿意的,上来吧。”
这时,有两个男观众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跑到了红彩妹妹身旁,其中有一个观众神情有点异样,将另一个观众赶走,留下他自己在红彩妹妹身边。
红彩妹妹笑道:“哟,这位观众好霸道啊,赶走了另一位观众。那好吧,为了你的这一份执着,就你了。”
音乐前奏响过了,那个男观众却没有唱出来,被大家轰笑了。
红彩妹妹对那个男观众说:“第一段是男声的,你不会唱吗?”
男观众说:“我忘了怎么唱,你唱一遍让我学吧。”
红彩妹妹心想请他下去也不合适,无奈只好自己先唱一遍——
梦中人熟悉的面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
每一刻孤独的承受/只因我曾许下承诺
你我之间熟悉的感动/爱就要苏醒
万事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潮起潮落始终不毁真爱的相约…
王光辉敏锐地发现,那个男观众一句也没唱,他在红彩妹妹唱歌时不停地用手机拍照,表情和举止都有一种猥琐感,让人看了就不舒服。于是,王光辉悄悄地移步,向红彩妹妹靠拢,准备上前保护红彩妹妹。
果然不出王光辉所料,那个男观众行为失控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伸手搂抱红彩妹妹要拍合照。红彩妹妹身体躲闪开了两次,那人不死心,又冲到红彩妹妹身边企图强抱。
说时迟,那时快,王光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飞起一腿,铲中那人的脚后跟。那人身体立即失去平衡,“叭!”地一声,面部着地。可气的是,他摔倒时,一只手伸出去找支撑,却抓住了红彩妹妹的衣袖,把红彩妹妹也带翻在地。王光辉见此情景,怒火更旺,再飞一脚,踢中那人的腰部,让他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了,他的门牙也已经脱落,流了一嘴的血。
王光辉马上将红彩妹妹从地上扶起,退向过道,跑进了体育馆的办公室。
由于事发突然,观众们都没有出声,静待着事情的结果。
先前主持协商会议的那个警官,交待一个同事说:“你负责处理现场,确保观众安全离开,我送红彩妹妹他们走了。”
红彩妹妹和王光辉、小曾,上了警车,马上离开。小文则开着自己的车子,紧随其后。
警官再次用喊话器,对观众们喊话:“同志们,演唱会到此结束了,请大家有秩序地离开体育馆,不要拥挤,不要抢道,也不要停留。”
在警官喊话的同时,另有几个警察走到体育馆的中央位置,看了看倒地不起的那个男观众,拍拍他的肩膀问他:“喂,你怎么样?没事吧?你可以走吗?”
那人轻微地摇了摇头,声音含混地说:“痛,去医院。”
警察又问:“你有没有亲友一起来的?”
那人表情痛苦地说:“没有。”
警察见他的样子很惨,不像是装的,于是由几个警察抬着他离开,送去医院。
……
再说,红彩妹妹和王光辉乘坐的警车,驶出县城后,在省道上飞奔,一路开着警灯,鸣着警笛,这使得车内的气氛显得有几分紧张。
小曾坐在副驾驶坐位上,用手机与杨一导演联系——
“杨导,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坐的是警车。”
“上有人说你们那边出事了,有观众被打了是吗?”
“杨导,上是怎么说的?”
“说是一个男观众企图对红彩妹妹强行搂抱,被一个和尚踢趴下了。上传得神乎其神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是,杨导说的没错。而且,那个和尚不是别人,他就在我们车上,他就是王光辉王老板。”
“是吗?这太传奇了这!居然就发生了?”
“是啊,发生了,来得很突然,就像电影大片的情节。”
“好,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请转达我对王老板的敬意,他是好样的。”
“好的,知道了,转达你对王老板的敬意,他听见了。还有,杨导,是一位警官开车送我们回来,那位帅帅的警官就坐我旁边在开车,他的样子非常神勇。但是他始终一言不发的,很严肃。”
“好,也请你转达我对这位警官的敬意。还有,你告诉他,在你们进城的路口,我们的化妆师会在路边等候。她们会用一块字板当做标识,字板上写着‘红彩妹妹’四个大字,快要进城的时候请你们注意观察路边。”
“好的,知道了。”
刚才小曾与杨导通电话,开车的警官都听到了,但他仍然紧锁眉头,不说话。
小曾好奇,就问:“我说警官先生,你明明听见了,为什么还能够这么沉得住气呢?”
警官不急不忙地说:“我不说话,是因为在等一个消息。”
小曾:“嗯?等一个消息?”
警官点头不语,又让小曾陷入了迷惑之中。
没多久,警官所等待的那个“消息”终于来了。车上的无线对讲机响起了声音:“陆队,陆队,那个被打伤的观众在医院抢救过程中,情况突然恶化,医院已下达病危通知。”
警官按了一下对讲机,说:“收到,继续了解抢救情况,随时通报。”
车里的人都明白了:那个被王光辉打伤的观众,眼下在医院里的救治情况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警车在沉寂的气氛中又行驶了一段路程。这时,车载对讲机突然又响了:“陆队,陆队,医院宣布伤者抢救无效,刚刚死亡,死亡原因是内出血。”
警车突然来了个急刹,靠边停下。开车的警官长叹了一口气,手掌反复敲击着方向盘,不说话。
对讲机还在重复原话:“陆队,陆队,医院宣布伤者抢救无效,刚刚死亡,死亡原因是内出血。”
警官大声地回了两个字:“收到!”
一车的人都惊愕地互相对视着。
警官从身上取下一副手铐,没回头,伸手将手铐递给后座的王光辉。他说:“王老板,现在情况复杂了,我必须履行职责,请你配合。”
红彩妹妹一把夺过了手铐,情绪激烈地大喊:“不!警官,你不能这样!”
小曾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警官的一只手,央求道:“警官,你亲眼所见,是那个观众无礼在先,王老板是为了制止他对红彩妹妹的侵犯行为对吧?警官,你要凭良心啊!”
面对红彩妹妹和小曾的轮番求情,警官似乎不为所动。他冷静地说:“安静,请你们安静。你们可以不懂法律,但是,我懂的。”
王光辉使劲从红彩妹妹手里夺过那副亮铮铮的手铐,快速地戴在了自己手腕上,然后说:“妹,你们不要为难这位优秀的警官。”
警官说:“你们放心,我会为王老板作证的,也请你们相信法律。”
红彩妹妹冷静不下来了,眼泪喷涌而出,抱着王光辉哭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才有这样的报应吗?天哪,这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这时,小文开着自己的车追上来了,也停靠在路边。小曾立即下车向他说明情况。
警官通过车窗对他们说:“我们还得赶时间,上车吧。”
红彩妹妹哭着说:“不,我不走了。”
王光辉安抚她说:“妹,警官说得对,我们还得赶路,不能耽误你的演出啊。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没事的。”
红彩妹妹的眼泪停不下来:“还说没事,手铐都铐上了还说没事。”
王光辉笑了笑:“这是执法程序嘛,还有案件调查和审理过程的,放心,我真的会没事的。走吧走吧,继续赶路。”
红彩妹妹心里一直崇拜王光辉敢做敢当的大哥风范,现在见他戴着手铐还能这么淡定,情绪就渐渐平静下来了。
警官启动了车子,继续上路,小文仍然开车在后面跟着。
红彩妹妹则将头靠着王光辉的肩膀,轻声说:“哥,明天我就不回北京了,我要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确定没事。”
王光辉对红彩妹妹的耳朵悄声说:“妹,你要相信我,为了早日和你见面,我也会想办法解脱自己的。所以,你要按原定计划去工作,不能耽误事业,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红彩妹妹全身都暖了,也用嘴贴着王光辉的耳朵,悄声说:“哥,我心里一直爱着你,即使不在你身边,也常常在梦里见到你。”
王光辉:“我也是啊。妹,你要答应我,今晚正常演出,明天回北京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吧?”
红彩妹妹犹豫着不出声。
王光辉用力抓着她的手,认真地说:“你听到没有?答应我!”
她的眼泪又喷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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