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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春秋写在你眼眸(二)

任西安抱得太紧,那力道勒得程梨肋骨发疼。

任西安颀长紧实的身躯整个贴在程梨身上,程梨微仰头最终表示同意:“那好,小事先依你。”

她这话里没有敷衍。

但口气让任西安觉得听来还是不算对。

这话说得就像是她在让着他。

任西安微松了手臂上的力道,笑得有些无可奈何。

程梨的不按常理出牌,于他而言是很好的解乏的东西。

程梨很快换了话题,挑重点问:“今晚有几个小时?”

任西安温热的鼻息荡在她脸周:“很长,到天亮。”

那前戏都可以做足一些。

晦暗的光线下,程梨闻言轻点脚吻他。

如果真的能到天亮很难得。

他这段时间绷了挺久,有时想起什么,一觉睡到一半就那么断了,会起床继续敲键盘,一直在运转。有时候她睡下他便走了。

责任也好,梦想也好,为了空出时间去看她的耳朵也好……都是他的理由。

改变重情的他不难,可程梨更想做的是成全和保护。

只要他爱惜自己,剩下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那么重要。

比起夫妻,程梨更喜欢另外一个词——伴侣。

任西安去闯新的天地,去攀他能够攀登到达的高峰,她会一路为他呐喊加油。

他累了,需要给养,她是他的中继站。

他倦了,想要归巢,她是他的大本营。

程梨的下颚擦过任西安的下巴。

这些时日的昏天暗地,让他作息和生活节奏全乱。

任西安下巴生出微青的胡茬,没有平日里那般洁整。

他不似李成蹊和卫葳蕤经常为max抛头露面,匿了这些天,只专心钻研项目。

但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

程梨吻过的地方很多。

她依次啄过任西安的唇,他的鼻梁,他的侧脸,他的耳垂,他光洁的额。

最后是她微扯他身上的线衫后露出的他微耸的锁骨。

任西安被她碰得有些躁,有些痒。

有两只蚂蚁在他心脏和脊椎爬,让他从内而外都想动,都想压住她。

但他忍了下来,也没制止程梨,任凭程梨动作。

反而是程梨抓住他试图在她后背游移的手,将他的手摁在她腰上,不让动。

交错的呼吸萦绕在四周,程梨在任西安锁骨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她吻过他那么多地方,任西安轻笑一声问她:“好玩吗?”

程梨回:“算将就。”

这玩法不够新鲜,可也足以让她高兴。

任西安手挣开程梨的控制,他的手从她的腰线处微微下滑挤进她的长裤内,而后是底裤内。

他温热的手顺着程梨的臀瓣间隙轻点而过,同时说:“这种将就吗?”

这比猛力触碰更让人难耐。

在任西安心底爬得那只蚂蚁爬到了程梨心里。

程梨情不自禁地夹了他的手一下。

任西安却也没再动。

他呼吸是急促的,但眼睛是澄明的,且含笑。

他问程梨:“晚饭吃过了吗?”

程梨几乎将身体撑靠在他肩上。

她语气不算良善:“现在这个姿势适合问这个?”

任西安收了手,往下压身下的火。

他已经从她脸上看出来了答案,于是做了决定:“那先吃饭。”

程梨眼睛已经润了不少,可看着他坚毅的侧脸也能慢慢理智下来。

任西安太阳穴也还在跳,刚才点的那把火,时机不对。

他被程梨勾着火起得猛了些。

程梨看着他,审视了一番,任西安此刻的适可而止不可能是因为他贞烈也不可能是他不需要。

任西安往洗手间走,知道她不解于是回头向她解释:“老蹊在里面,卧室里。”

程梨:“……”

程梨有些想咬人。

他忙着把她往门上挤,忙得没空说上一句室内还有一个人?

她咬牙问任西安:“卧室门关了吗?”

李成蹊不聋,说话声也能听得到。

任西安心安理得地说:“忘了,你去看看。”

程梨斜他。

任西安背影消失在程梨视野范围内前又交代:“不用担心。聊起来就说我不检点,勾引人。”

程梨:“……”

这世道真是变了。

**

卧室的门关的严丝合缝,李成蹊自然听不到也看不到卧室外的事情。

任西安在洗手间内收拾完便推开卧室门,领程梨进去。

大床上孤孤单单地摊着床棉被,李成蹊陷在里面睡得还算安稳。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显得有点儿可怜。

程梨看过去,任西安低声说:“昨晚有个应酬老蹊喝了点儿,那会儿他胃疼我就把人给按这儿睡了。”

程梨见任西安靠上前从李成蹊身上抽出一根体温计,读完了上面的数值,确认没有问题,他又带程梨离开卧室。

离开卧室后,程梨没有跟上任西安的脚步继续往外走。

任西安回身看她。

程梨冷静地盯视他,同时冷声开口问:“他一直这么对自己?”

任西安重新走回她身边,他听懂了她的潜台词:“不会,糟蹋自己太蠢。”

程梨并不觉得有说服力。

任西安耐心解释:“老蹊的老毛病,天冷了犯得厉害。当初他和人搞公开课app,三餐不定时,x主打健身,一堆max人都病歪歪不健康,能有什么号召力?不是让人笑吗?”

程梨也有论据:“医生病故的也不少。”

任西安牵她:“老蹊会好的,我看着呢。”

程梨想知道的是最后这一问:“那你呢?”

有这样过吗?

任西安肯定地说:“没有。”

程梨抬眸视线和他对上,顺着任西安牵她的手摸上去,握他的手腕。

她一捏,任西安没什么反应。

她用力一握,任西安蹙起眉。

程梨哦了声,下结论:“这儿还没好。”

任西安很随意地解释:“我捏你一下试试,好好的关节外力一碰能没反应吗?”

程梨看他,轻抬唇角:“不用遮了。甘霖那晚告诉我,你这儿有旧伤。”

掩饰失败,任西安只好说:“老皇历,别听他瞎说说得瘆人。”

程梨嗯了声:“你一天敲十小时键盘,也不会累着它、动着它,的确是他言重了。”

她说得是反话,很明显。

任西安张了张口,最后说:“我注意着。拎你也用过它,还好用。”

拎她……是没少拎。

程梨一直听着,最后回他:“少扯。”

……

这两个字说完,她才想起来他们似乎刚就她的耳朵进行过一次类似的谈话。

程梨单方面选择遗忘那时她的态度。

她告诉任西安:“你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拦你。我心疼我的,我说出来只是我/的/自/由。你不用有负担。”

任西安安静听着。

李成蹊这个胃疼,怎么就变成他也跟着受教育了?

程梨把他当个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能受惊的小姑娘,她拿个罩子把他罩起来不对他说罩子外那些她经历的风风雨雨时,那会儿她有这种爱护自己的觉悟?

可程梨好像忘得彻底,只说:“以后用手腕的活儿,能帮的我帮你,帮不了的你悠着点儿。你晚残一天,我省一天心。”

任西安:“……”

他笑,这话里的那个他可真是不懂事儿啊。

说完程梨又催:“不是吃饭?走啊!”

出了门,程梨告诉他:“卫姐在里面。”

任西安又笑了下,摇头:“这会儿放她进对面,老蹊不太/安全。”

程梨:“会趁虚而入?”

任西安还是摇头:“不是。可能会把人给骂醒,掐死也有可能。”

可任西安还是开了门,把卫葳蕤叫出来送了进去,让她去看着李成蹊。

卫葳蕤进去了,他们俩继续往外走。

任西安又对程梨说:“老蹊跟二哥挺像的。”

可卫葳蕤和秦昙不太一样。

希望多推几把这对能合起来,别那么让人唏嘘。

**

顶楼的港式餐厅不算大,程梨对食物一向没有高要求,任西安吃得也不算多。

吃到一半,程梨突然说:“我现在还是不会做。”

任西安眉目一动,低声笑。

程梨今晚见了他无数笑,他在她眼前越笑越多。

有的笑得很好看,让她心情也好;有的让她想咬人。

任西安笑完严肃起来,他上半身往前一倾喊:“程梨。”

程梨嗯了声,低头搅着瓷盅里的粥,粥的味道不算好。

任西安平平静静地说:“可能是命吧。”

程梨闻言再度抬头看他。

他这几个字不常说,她此前没听到过。

任西安坦坦荡荡、毫无愧色地继续说了下去:“我的理想型,一直是不会做饭的女人。”

这种事,不重要。

这世道变得越来越离谱。

程梨蹙眉。

人退化起来和进化起来速度都是惊人的。

***

结账的时候,程梨去了趟洗手间。

等她回来,发现任西安站在餐厅前台。

任西安背对着程梨,程梨走近了,才发现他身前似乎有人。

程梨靠过去。

更近一点时,她看清了站在任西安身前的人。

看到那张脸时,程梨即刻停下了脚步。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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