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训练照常进行。
展燃展都尉命人给在校场上的新兵,每个人都发了一只长矛。
由展燃展都尉亲自教授所有新兵,手持长矛进行格斗的要点。
只见展燃展都尉手握长矛,劈拦挑刺击扫,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得身后的人连连拍手叫好。
熊彪也不由得连连感叹。
“展燃展都尉伸手干净利落,本来长得就英气非凡,一拿上兵器,就更加的英俊,帅气!”
不可否认,展燃展都尉确实是一个武艺高超的练家子。甚至说每一个动作的力道,都掌握的恰到好处。
展燃展都尉在前面给大家做示范。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脸的仰慕。那种状态不像是在学习,更像是在欣赏着高手的表演。所有人沉浸其中,目不转睛。
示范讲解了两遍之后,展燃展都尉要求身后的新兵,以每两排为一组,每组单独出列,演练。
公良缀儿等人本来还以为展燃展都尉会留给他们一些单独训练的时间,却没有想到,展燃展都尉刚刚交接完毕,就要求他们以每组为单位,进行单独的演练。
其中有一些人还没有抓住动作的要点,就被拎出来操练。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一个个,要不就是动作不到位,要不然就是完全忘干净了动作,照猫画虎,变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公良缀儿站在第一排,自然以第一组的队员出列演练。
二十个人,二十套动作,还有人浑水摸鱼,自创招式。
很奇怪的是,这次展燃展都尉没有像往常一样,严厉的训斥众人,而是极为耐心的看罢第一组所有人的演练。
不得不说,二十个人当中,公良缀儿是记动作,记得最熟的一个。比起其他的十九个人,公良缀儿的动作更加接近展燃展都尉刚才传授他们的标准动作。但是,公良缀儿的表现,却还是不能让展燃展都尉满意。
在展燃展都尉看来,公良缀儿的最大问题,不在于动作的标准程度,而是在于劈击挑刺拦的力度。
相比于其他人的动作不熟练,或者是心思不端正,公良缀儿的力道不足,更是短时间内,急于需要加强的。否则,就算她是最好的苗子,也只能成为中看而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展燃展都尉挨个上前,指导动作,指出之后上场演练的每组,需要规避的问题。
而到了公良缀儿这里,展燃展都尉的要求和态度,变得更加的严苛。
“像你这样动作虽然做的还算是标准,但是力道上明显不够,一套动作下来,就像是绣花枕头一样,中看不中用!我展燃要不一样的是等到沙场上奋勇杀敌的精兵强将,而不是随便表演两下花拳绣腿,就认为自己能够以一敌百的羊质虎皮!”
展燃斥责公良缀儿的话,就是令别人听起来,都格外的严苛和伤自尊。
明明表现得很优秀,却被展燃展都尉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的公良缀儿,心里面虽然也有委屈,但是,却也虚心接受。
公良缀儿知道,展燃展都尉的话糙理不糙。他的本意和初衷还是为了自己好。
公良缀儿自己也意识到,和身后的这些大男人相比,自己这个假装做大男人的小女子,现如今的体能根本就比不过随便一个看起来瘦弱的男子。
公良缀儿想要成为优秀的战士,只能是不断地咬紧牙关,加强练习,一时一刻,都不可以懈怠。这意味着,她要讲比其他的人付出的更多。
公良缀儿也意识到,现在校场的环境,不同于自己在御戎卫营。在御戎卫营的时候,公良缀儿身旁有赫连瀛彻庇护,有弗隐的帮助,有苏颜卿的关怀,还有赫连芙灵的陪伴,以及纤云和弄月的照顾。
如今的公良缀儿,以公良缀的男子身份入伍,自然要以更高的要求来要求自己。并且无法奢望,在这里,能够得到任何人的特殊照顾。一切只能靠自己。
展燃展都尉你知道关于一个人的力道和体能上的问题。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够解决得了的。虽然这两天短暂的接触当中,展燃展都尉对公良缀儿刮目相看,寄予厚望,但是即便是如此,本着对整支队伍,负责任的角度,在公良缀儿自身的体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的时候,展燃展都尉还是无情的将她淘汰掉。
公良缀儿也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一整天的训练结束,晚上掌灯的时间,吃完晚饭的新兵们,才能躺在通铺上休息打闹一番,放松一下,疲惫了一天的自己。
熊彪和易嘉仁两个人一屁股坐在了通铺上,累的浑身酸疼,恨不得倒头就睡。
两个人相互抱怨着,暗地数落着展燃展都尉为人有多么的严苛,甚至严苛到不近人情。
“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我身上的骨头都快要散架子了。今天才是新兵训练的第一天,展燃展都尉就给我们放了这么一个大招。还不知道日后的每一天该怎么熬呢!我估计我整个人还没有上战场呢,身体就已经被展燃展都尉训练的垮掉了!”
易嘉仁一边抱怨着,一边忍不住捶肩揉腿。
“我之前都说了,展燃展都尉可是魏威将军手底下,最严厉的教官!我们落在他的手上,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侥幸的心理!至于以后我们究竟能不能坚持的下来,就得听天命,看造化了!”
今天这一整天下来的训练,对于身体壮硕的像熊一样的熊彪来说,也有点吃不消。不过,好在他原本的身体素质就不错,所以,倒也没有像易嘉仁一样,浑身疼的像散架子一样。
易嘉仁和熊彪两个人正说着话,易嘉仁这才发现,自从吃过晚饭之后,公良缀儿整个人就忽然间消失不见了,营帐内,根本就没有她的影子。
“奇怪,公良缀吃完饭之后去哪儿了?我都没看到他回来?”
易嘉仁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公良缀儿的影子,心中开始担忧公良缀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