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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云领命的三天后,他便来到了曹彰府邸求见,现在曹彰有一群属官,所以也不再避讳别人来自己府上拜见,就在书房接见了赵云。
“大人,云已经询问过马韩两位公子的生活习性,心性,以及来到许都之后跟何人交往,巨细无遗,都记在这卷素绢之上。”
曹彰接过后并没有看,却问赵云道:“子龙觉得有何可疑之处?”他知道物尽其用的道理,事事亲力亲为的话,他曹彰早就累死了。
赵云说道:“表面上无甚可疑,两人学的西北腔子惟妙惟肖,而且生活习惯也一丝不差,不过在建安四年底,这两位公子就很突然的和太中大夫孔融的公子孔原交好了,而且这孔原送了很多婢女侍妾给两位公子,从那时起,两位公子身边的婢女侍妾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一轮。”
“建安四年?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啊!我的三族论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传开的,孔融?孔融?当日陛下任我为执金吾时他曾极力反对,显然是知道执金吾会接手质子府衙防备事务,如此说来,此人确实是做贼心虚,那么这偷天换日的事情肯定有孔融一份了!”曹彰淡然说道。
赵云说道:“此事大有可能,因为马韩两位公子从建安二年就来到许都,这孔原到了建安四年底突然和其交好,实在大为蹊跷。”
“现在马韩两人的儿子一定已经回到了西凉,送质子回故地这种做法说白了就是要迫两人造反,孔融为何要这么做?似乎和他无关啊?”曹彰有点头疼了。
赵云默然不语,显然他也不太清楚,曹彰突然想起一个人,就是出生在凉州武威的贾诩,此人生于斯长于斯,对关中和凉州的情况更为熟悉,一定可以理出一个头绪,想到这里便对赵云说道:“子龙,你做得很好!通知夏侯衡,别让那些换防的军士走漏消息,泄漏你曾询问过他们的事情。”
赵云答道:“诺!”说完匆匆离去。
曹彰等赵云离开后便带着侍卫直接来到贾诩府上拜见,见到贾诩后曹彰挥退了侍卫,说出了马腾,韩遂的质子在建安四年底后已经被掉包的情况。
贾诩闻言默然半晌,突然说道:“这事正好发生在杨家大肆迁徙之后啊,中间大有文章。”
曹彰闻言奇道:“先生是说杨家是幕后主使?把马韩两人的儿子送回凉州后逼着他们造反?然后连成一线寇关中?”曹彰一想到这一点就心惊肉跳,杨家如果在益州站稳脚跟,加上马腾韩遂的凉州兵,一举拿下关中割据的军阀根本不是问题,到时关中一半都沦陷在杨家和马韩联军之下,这情况只怕比袁绍雄踞河北更为恶劣。
因为关中有大散关隔着西凉,如果马韩联军占了关中一半,大散关之险已经不复存在,钟繇控制的三辅之地就要面对杨家,马韩联军的围攻,而河北袁绍未灭,曹军根本无力给予援助,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退回司隶,靠函谷关稳守河洛平原。
这样一来,杨家加上马腾韩遂,坐拥凉州,益州,雍州,凉州兵悍勇,益州为天下第一大州,富庶首屈一指,关中平原易守难攻,等曹军灭了袁绍之后,他们根基也已经稳固,加上江东孙家,荆州刘表,只怕比三足鼎立之局更为复杂。
贾诩笑道:“就算杨家不是幕后主使,只怕也脱不了关系,马韩反了,最得利的也是杨家,不过从天下大势看来,最得利的应该是三公子口中那些掠过,窃国之族啊,雍州,凉州加上益州,足以成为经世大族东山再起的根本。”
曹彰问道:“但是此事对于孔融来说有何好处?为何他也参合进来?”
贾诩笑道:“孔融也是名门望族,自然不希望世族失势了,不过光是他区区一个太中大夫只怕没这本事做那偷天换日之事,要在许都换走两个人,没点财力和人脉是办不到的,而且能想出这计策的人只怕也很不简单,绝非孔融那虚有其表的人能够想出来的,至于杨修,他或许能够想到,不过此人却在弘农,没进过许都,对于许都的人事都不了解,能想出计策,也想不到何人能够为其所用,所以也不敢贸然做此动作,是以诩以为,行这偷天换日之举的是另外一个名门望族,他们必然是接到了杨家在益州得利的消息,所以想办法呼应杨家,这个望族离许都应该不算很远,所以能了解许都人事,也方便资助行事,而且族中必有智者,绝非早在建安四年就离开弘农的杨家。”
离许都不算很远?族中必有智者?曹彰突然想到司隶地区的河内郡的司马家,司隶和颍川交界,在河内郡的司马氏家族要了解许都情况根本不是难事,而且自己三族论说出来,聪明如司马懿,必然会看出这番言论对当时思潮的影响,他也知道如果没有根据地和武力,用政治和思想这种冷暴力已经不足以维持他们家族的利益了,所以在杨家离开弘农的时候,他们也动了。
只不过他们动得更有策略,把马腾,韩遂的儿子偷走,送回西凉,如此一来马腾韩遂收到了自己的儿子,心中必然惊疑不定,因为质子离开都城就已经犯了大忌,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马腾和韩遂自己带着儿子来都城请罪,但是对于拥兵一方的他们来说,这根本不可能。
而且当他们得知杨家控制益州已经指日可待,而且会和他们成为盟友,再有司马懿帮他们出谋划策,打下关中已经不是梦想,韩遂和马腾在归顺朝廷之前本就连续几次攻打过关中平原,只是先后被董卓,李傕所败,搓了锐气,才被钟繇一封信逼得归顺朝廷。如今有了杨家这盟友,司马家的智慧,质子又已经回归,马腾和韩遂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带着自己儿子来许都请罪,因为他们也看到了曹军虽然大败袁绍,但是要吃下河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这正是他们扩张地盘的好机会,儿子已经回来了,他们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曹彰恨声道:“必然是河内司马氏弄的鬼!这许都城中还有他们内应!一定要抓出来!”
贾诩闻言想了想说道:“确实如此,当今天下,除了司马家和杨家,只怕没几个家族有这大胆子了,三公子,我看这司马家的计策很不简单,他不但要逼反马腾和韩遂,还想借他们和杨家的兵力吃掉关中割据的军阀,在关中自成一股势力,然后联合西凉,益州两地,和朝廷抗衡,再逼刘璋或者劝荆州刘表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到时荆州,益州,西凉,雍州,河北袁绍残党,加上东吴都师出有名,我军就变成众矢之的了!”
曹彰闻言大惊:“若我军渡河占领河北地盘时,他这么打出旗号,几股势力一起攻打许都,我军又在河北没法回军,岂非是把天子拱手让人?到时我军根基就不复存在了?只是我还想不明白,司马家又凭什么能够控制住雍州割据的各地军阀呢?就算他们惧怕马韩和益州杨家的实力,会归附其下,也难以同时归司马氏所用啊!”
曹彰本来是觉得他们顶多能分庭抗礼,倒没想过他们会仿照汉景帝时期的七王之乱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但是如果是刘表或者刘璋这宗正倡导,曹操又是外姓臣子,这就师出有名了,到时杨家这公卿世家和马韩的兵力,以及江东孙氏的迎合,这声势只怕比七王之乱更甚,而曹军那时如果又在河北没法抽身,那么中原根基必然会被几番兵力分割。
司马家这计策最阴毒的就是换质子这一着,玩得无声无息,如果不是赵云看出了端倪,就算孔融在朝堂反对曹彰任这官职,只怕也不会露出破绽,到时曹军不明就里之下还去河北吞食袁绍地盘,那就等于把自家根基暴露其下了。
只要他们攻入许都,迎了天子,曹操就真成了反贼了,献帝在别人挟持下自然会有另一番说辞,无论他多宠信曹家,也不会改变,因为他要保全自己。
可是这计策关键的两点,偷天换日和整合关中军阀,前一点他们做到了,可后一点他们怎样做到呢?曹彰却不明白,所以曹彰才有此一问。
贾诩笑道:“这关中割据军阀不是董卓残党,就是李傕郭汜的余孽,再不然就是一些毛贼杂兵,只要有一个够声望,出身于董卓旗下的人出来,加上马韩,杨家的威势,这些军阀自然会望风归附,此人应该就是司马氏在许都的内应!”
够声望,出生董卓旗下,曹彰拍案而起怒道:“这不就是董承吗!他是董卓女婿牛辅故旧,而且还是国舅,如果他跑出许都,借助马韩,杨家之力整合了关中军阀,和刘表,刘璋之流打出清君侧旗号,那就更名正言顺了!到时他和司马家可以自成势力!和刘表,杨家,马韩,江东孙家一起瓜分我曹军基业!而我曹军则会被困在黄河之北和袁绍纠缠不清!”
贾诩笑道:“不过三公子提前发现了他们奸谋,而且对方还不知情,董承也没跑出去,所以司马家这计策还不算完全成功,三公子可以先把全城戒严,然后去禀报主公,我想奉孝先生定然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曹彰闻言说道:“正当如此,吾先告辞了!”说完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