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决定东汉王朝命运的大战即将爆发,全洛阳的百姓都为之轰动,有不少人逃入山里避难,但大部分百姓还是比较安分的,没有出现成批量的逃跑。
整个洛阳的市集上,出现了哄抢粮食的现象,在不断地哄抬之下,米价暴涨,直线上升。
百姓争先恐后,唯恐慢了一步米卖完了,董卓就要打进来了,谁知道军队会不会搞大屠杀,先囤积个十几天的粮食藏在家里,安全了再出来不迟。
人群中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跟父母走丢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两只小手揉着眼睛。那些几乎疯了的百姓,哪里顾及得到其他的。
秦骁驱兵叱退百姓,将那小女孩抱在怀里,向荀攸道:“把那些哄抬物价者拖出来,一个也不许放走,需严厉处罚,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一儆百以安民心!”
荀攸脸上变色,忙道:“是,是!只是胡乱杀人,恐名声不太好。”
“管它什么名声?正是国难当头,这些个无良商人恶意哄抬物价,大发国难财。所谓乱世用重典,再不下一剂重药,那就什么都完了。”秦骁怒气渐增,抱着那小女孩问:“别哭了,你妈妈呢?”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挥舞着小拳头雨点般落在秦骁的身上。
沿途围观的百姓都是大吃一惊,心想这哪来的刁民,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众人都驻足围观,只怕秦骁一拔刀那就是血贱当场的画面。
秦骁哈哈大笑,将那小女孩抱着骑到自己的脖子上,说道:“不要打我,我带你去找妈妈,叔叔给你打得好疼呢。”
说着蹦蹦跳跳,来回奔走。
那小女孩不过六岁,天性好玩给秦骁逗得拍手大笑,骑在秦骁的脖颈上,双手揪着他的耳朵,笑得没鼻子没眼睛的:“真好玩,叔叔抱高一点,抱高一点。”
百姓尽皆骇然。
秦骁将小女孩放下,向四下的百姓大声道:“谁是这个女孩的父母,烦请自己领回去。”
那些官兵长得凶神恶煞的,百姓纷纷退后。秦骁长叹一口气:“兵有兵痞,官有贪官,百姓闻之变色,见则望风而逃。他妈的,找个机会一定要整肃干净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走出来,脸色惊惶,惧于秦骁的威慑,不敢上前。那小女孩一见到妇人,回嗔作喜,张开了双臂小跑过去,喜滋滋地叫着:“妈妈!”
那妇人抱着女儿,颤声道:“乖女儿……妈妈没用,买不到米了,钱也掉了,这该如何是好呀?”
母女相拥而哭,百姓闻之,亦感同身受,尽皆号泣。
秦骁眼角含泪,随便用手背一擦,上前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且听我一言:董贼要攻打进来了,但本人秦骁活着一天,就不会任由西凉铁骑肆意妄为,请大家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必斩董贼之首以谢天下!另外,请各位在战急时刻,关门闭户,切勿出门,一则保护自身,二则不影响官兵出行。现在大家可以自行买米,如有故意哄抬粮价,超过平日市价者,皆斩首,不留情,望诸商皆怜自身之命,别自讨苦吃。”
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沿街百姓挤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幼皆被其真挚所打动,不禁高呼太仆高义。秦骁驱散了沿街的百姓,开始派人闯入市集、米铺,凡有哄抬物价者,一律捉拿,先抓了十五人,拖到菜市口斩首示众。自此京师震动,无人再敢哄抬物价,但背地里的黑市交易仍络绎不绝,只是已经不敢哄抬得那么厉害了。
大战将至,秦骁为期一月的工事修筑终于发挥了巨大作用,先是驿马一站连着一站,信息通信便利,传达指令兵贵神速。还有官道也以修饰一番,平坦宽阔,易于行军。
军队皆缺兵刃,东汉王朝名文规定,没有批准,铁器铺是不允许打造兵器的。战事说来就来,虽然已花了一月时间,但兵刃却是不够用,押运粮草的士兵里尚有10个里面六个拿木棍当兵器的。要想开矿采集铁器打造兵刃未免太慢了,秦骁征集民间的菜刀、锄头、镰刀等等带有铁的,甚至连家家户户的门上的铜环都由官兵收了,只有十几户人家共用一把菜刀切菜。
收缴上来的菜刀、锄头、镰刀都尽数回炉再造,铁器光着膀子,手持大号铁锤,用夹子将烧得通红的铁从火炉中夹上来,开始用铁锤捶打,一柄柄打造的长刀长剑,都由钟繇负责安排押运,送往虎牢关、军营等地。
……
虎牢关上,赵云身披铠甲,驻足观望,三十里之外尘土飞扬,夹杂着一股股冲天而起的烟囱。
“这些虎狼之辈,真畏不惧死,要不是大人有令,我定然迅速发兵,剿灭了他们。”赵云满腔热血,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抬手在墙头一拍,石屑纷飞,几粒溅在了郑友三的脸上。
郑友三脸颊生疼,心中对这位少年将军更加佩服了,怪不得秦骁如此重用,忙说:“将军,我们的探子查到,三十里外驻扎的西凉军,估计有七八万之多。”
“七八万?”赵云倒抽一口凉气,自己领兵5000,对方是自个儿的十几倍,好在有虎牢关为屏,否则如狼似虎的八万西凉铁骑杀奔进来,难以抵抗。
“粮草可准备好了?”赵云问道。
“足三月之粮。”郑友三小心翼翼道。
赵云说道:“三个月,这么多?太浪费了,眼下粮食兵器都是战需物资,秋收未到,粮食不够,不如先扣除一个月的粮草送回去。”
郑友三大吃一惊,道:“万一相持不下,打得超过两月,粮草稀缺,又或者秋收后粮草运收未及,军心浮动岂不是自乱阵脚?”
“区区几万西凉军,何愁也?”赵云豪气弥增,心里虽然愁闷,但想起秦骁的铁令和知遇之恩,顿时血为之沸。
这时关上报来消息,言骁骑校尉曹操得秦骁的密令,需出关一事。
赵云接见了曹操,曹操一身戎装,身佩宝剑,带着麾下五员猛将,分别是夏侯惇、夏侯渊、李典、曹仁、曹洪,统兵三千。
曹操哈哈大笑,握着赵云之手,说道:“我奉秦太仆密令,出关办事,还要请赵将军帮忙开城门,助我杀出去。”
赵云拍着胸膛保证,调动一千骑兵都大开城门,护着曹操的三千人马出城。刚一出城,行不及一箭之地,但在四下里尘土飞扬,西凉大军扑杀而至。
“曹将军,我冲一条路出来,您随后而逃,不可恋战。”赵云昂然一挺霸王枪,一千骑兵掩杀而内,左突右冲,曹操迎后而出,手持利剑手杀十余人,五员大将各率小股兵力趁机突围,西凉大军虽众,却难以完全包围。
赵云眼见掩护成功,虽命郑友三擂鼓助威,引兵撤回城中。西凉军中为首的赫然是华雄,上次败于赵云之手,一直耿耿于怀,眼下两军交战,正是一雪前耻的机会,命数百将士一起大喊:“毛头小子,敢不敢跟你华雄将军一绝死战?”声势犹如浪潮,杀声震天。
赵云大笑,说道:“吾欲为万人敌,即便打败了你这个粗莽愚夫,区区一人敌而已。手下败将莫逞勇。”
华雄大怒,五千骑兵一路掩杀。
郑友三赶紧指挥布阵,五百骑兵一字排开,马鞍两边各有一只麻袋。只见麻袋尽皆撕破,一千只麻袋中落出绊马钉,随着一路跑,撒下满地的绊马钉。
这一招极为狠辣,兵荒马乱之中,哪里有人顾及得到脚下?即使顾及到了,五千人的强大马力刹也刹不住,尽数从一地绊马钉中冲锋而过,前军的马蹄一踩中绊马钉,马掌立时鲜血淋漓,疼得马匹长嘶,人立起来,前军与后军撞在一块儿,争相踩踏之中,死伤无数。
赵云即刻调转马头,命骑兵射箭,箭如飞蝗,西凉铁骑中箭者不计其数,翻身下马,皆丢盔弃甲而跑,只狠爹妈少生了自己两条腿。
汉军打扫战场,将一切盔甲、兵刃、弓箭尽数运回城中。
赤血卫(此时已改编成汉军)纵声大笑,望着西凉军的凶狠之态到战败之况,逃跑时的狼狈之状,不禁士气大盛,不可一世的西凉铁骑,第一次的栽了个大跟头。
郑友三立即将战况简明扼要的书写了一遍,塞入信封,命人百里加急,一站过一站送到洛阳。
秦骁读了之后,也觉欣慰,不愧是赵子龙,言出必行,前几日刚说要打个胜仗鼓舞士气,今天就送来了,于是修书一封,大大地嘉奖了二人,又上奏皇帝,昭告洛阳,百姓闻之,全城轰动,均大赞军队勇敢作战,并高称秦太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洛阳城里的小孩子都唱起了童遥,句句都是歌颂他的。
皇帝也是亲自加封秦骁为相国,并杀牛宰羊犒赏三军,同日大赦天下。相国一职,自西汉之始由萧何、曹参二人担任过后就不再设相国,可以说整个辉煌的大汉四百年历史中只出现过三位相国。
秦骁大喜过望,国家穷得要命,这官职当了并不能让他在财富上有任何的增长,但是政治地位上增长如速,历史上董卓进京时也自封相国,并把自己的儿子、亲戚都封了官,可现在董卓是当不到这个官职了,相国成为了秦骁的象征,相国二字不再单指萧何、曹参二人的代名词。
当然,秦骁还没想到的是,“相国”的官职并不是皇帝应允的,而是一场酝酿于后宫干政的剧烈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