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已经到了真正生死存亡的关头,粮尽之时就是覆灭之刻,眼下羌军又要前来进攻,羌军只须四处逮捕百姓,驱逐来这儿填土,要不了多久,护城河被填成康庄大道,那就危及全部人了,周穆王在这儿打猎时看到老虎,囚虎于此,从此得名虎牢,自己要是想不出办法,那就真跟这关的名字应景了。
秦骁不忍心杀害百姓,忽然想到:“羌军进攻虎牢,不如我率先进攻它们,来个围魏救赵?”
只是围魏救赵之计未免太过豪赌,万一没能偷袭对方的老巢,反而自己的窝先给端了,那就糟糕了。
攻城从来都是攻坚战、消耗战,自己的军队人数多不过羌军跟董军,打这种硬仗相当吃亏,大路又被董军封锁,偏偏无法回师千里联合十八路诸侯。
“怎么样才能迅速攻城?”秦骁一想到这个问题,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件古代的传奇利器。
他几乎要蹦起来,赶紧召集士兵,召集城中十余万百姓里的木匠。八个时辰后,秦骁就召集到了1500个木匠。这些人都是自愿参加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十几万百姓都纷纷踊跃参加,秦骁不需要那么多,因此招募到1500个手艺精巧的就已足够。
秦骁命人分工合作,一部人砍树,一部分剖皮、一部分则制作弓箭,至于皮筋、弹筋也开始制作。他制作的弓箭非常大,普通人几乎拽不动,搞不懂这弓谁来拉,难不成用牛拉?
就连典韦,拿一把弓试了,也只能勉强拉到绷紧,不禁骇然,只问:“大人,这弓太劲了,连俺都拽得勉强拉开,不如弄小一点吧?”
“不必,就需要这么大的劲,这不是一把弓就用的,而是三把弓同时用。”秦骁说道。
典韦一听差点瘫倒在地,瞪大了一对牛眼:“三把弓……这,这谁能拽得动?”
郭嘉、荀彧、荀攸、钟繇、陈群五人听说秦骁又在大搞发明,赶紧跑出来看,只见秦骁已组装了第一辆强弩车,驽车上有三把弓,最后一把倒过来的,两边有纽绞盘,通过纽绞盘,非常省力地将弓弦都引到扳机上卡着,只需架上长箭,一拍扳机,箭就能嗖地一声射出去。
众人见这强弩车精巧简单,都觉不可思议,郭嘉问:“相国,这车如何用?”众人早已见识过他设置火铳、发石机、绊马钉,眼下又有一件神兵利器问世,已不觉得太过震惊。
秦骁嘿嘿一笑,道:“你们都到齐了,正好一起欣赏。”将强弩车倒转方向,面对着五十米外的一堵土墙,装上箭,秦骁一扣扳机,噗的一声,箭钉在土墙上,箭尾微微颤动。众人都哦的一声,没想到具有这种威力,但是郭嘉等人均想:“相国改进了弩箭,使威力增大了许多,可这强弩车如此笨重,怎么能运用到行军打仗之中呢?”
众人均觉秦骁是在白费功夫。秦骁可不理会别人的眼光,调整了一下强弩车,对准了土墙“嗤嗤嗤”连射数箭,每一枝箭都钉在土墙上,自上而下插成一排。
秦骁走了过去,一脚踏在箭杆上,那箭深入足有数寸,扎得稳稳当当的,他足有130多斤重,但踩上去却没将箭踩掉或者踩断。几下手脚并用,踩着一根根箭杆,居然一下子就攀上了十米高的土墙。
几乎一下子全部人都明白了强弩车的强悍作用。
攻城利器!
郭嘉大喜道:“这强弩车威力巨大,若是发箭插满城墙,攻城士兵均可攀箭而上,十几丈高的城楼如履平地,妙哉,妙哉!敢问相国,此强弩神车可取了名字?”
秦骁道:“我这弓箭取名为三弓床驽,别名叫作八牛驽,这箭嘛,俗称踏橛箭。”
“不知相国哪来的灵感,竟造出如此鬼斧神工的利器?”
秦骁睁眼说瞎话道:“昨日夜里睡得昏昏沉沉,忽梦游华胥古国,古国有巧匠,造床驽神车,我一醒来就立即造攻城利器了,想来是上苍佑我大汉,怜苍生受苦,所以夜传奇器,教我杀灭董贼、驱逐胡虏、还我河山。”
众人无不变色,一个个膛目结舌。
三弓床弩是宋朝的武器,也可能是历史上木械武器射程最远的兵器,当年宋辽之战,宋将张环搞了一个斩首行动,在城上用床驽一箭射死了六百步外的萧挞览,自此辽军军心涣散,签订了檀渊之盟,换来一百二十年的和平。三弓床弩首次记载于《武经总要》中,唯有对弩车的形状只言片语的概括,精髓却已失传,现代时已有一些木匠重新复原古代兵器,虽不能像典籍里描写的射出七百步远、足有一千米的射程,但威力也已经非常可观,足够用来攻城了。
郭嘉心想:“相国竟能与上古黄帝一般神游古国,学天人之古法,此承上古先贤之德,下安黎民百姓。不过幽冥之事,实属难言,想来相国自己制作了强弩车,却名托鬼神,意在鼓舞人心,鼓舞士气。”遂向北而下拜,祈祷上天,大声道:“逆臣乱政、民不聊生,天亦生怨,今上天怜世人疾苦,赐下强弩车,此乘天时,又接地利,暗合人和,愿大汉中兴,歼灭董贼!”
众人尽数跪地,大声祈祷。
秦骁心想:“我这跟张角神棍有什么区别?不过为了万众一心,出此下策也没办法了。”
当下点集兵马,神箭军尽数出动,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暗地里去攻城。三弓床驽共造五千架,由一万民夫负责运载,另外再将虎牢关的门板、木板都尽数运往前线,钉成一艘艘简易的小船,作为渡河的工具。
虎牢关据有天险,易守难攻,不需要太多人就能守上一段时间,因此一万兵马八二分,八千名步骑混合兵团浩浩荡荡去攻城,只留二千赤血卫守城。
这次进攻可谓是费尽心血,天亮以后,羌军联盟就会驱逐百姓来填土,“兵贵神速”四字是真的说到点子上了,由秦骁率领八千名步骑混合兵团,典韦亲率一万民夫押运武器。虎牢关则由郭嘉、荀彧等守着,有这俩个王佐之才,虎牢关无虑。秦骁也放心地前往土城偷袭,率部星夜赶路,马不停蹄。
抵达土城的时候,还是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土城上的“董”字旗和各色羌军联盟的旗帜都在迎风飘扬,守城的巡逻士兵早已昏昏欲睡,等待着下一个换班的士兵。
秦骁将军队与民夫分了,四面围城,民夫与赤血卫合力绞了三弓床弩,按三十度角的最佳远程射击角度,五千架三弓床弩早已箭在弦上,秦骁昂然立于诸军之中,大声道:“放箭!”
五千架三弓床弩几乎同一时间扣动扳机,霎时间万箭齐发,只听得“砰”、“砰”之声络绎不绝,那箭一枝枝的插在土城的墙壁上稳稳当当的。
这一声震响,已经惊动了土城内的士兵,顿时拉响了警报,在秦骁的指挥下,三弓床驽已连续射了五轮,四面土墙插着的踏撅箭二万五千余枝,插得跟一只大刺猬一样。
秦骁发一声喊,叫道:“给我冲!”八千步骑混合兵团倾巢出动,杀到城下,左手高举盾牌护着头顶,手擒箭踏撅,像一堆蚂蚁般往上攀爬。
董军大震,急忙向下射箭,尽数被赤血卫的盾牌挡下,赤血卫一攀上城墙,立即与董军厮杀,源源不断的8000赤血卫就如有神助一般,杀上了城楼。
典韦带头上场杀敌,命士兵取来石油,四处纵火,扰乱敌营。赤血卫沿街泼洒石油,房屋、粮仓、马棚、兵营尽数焚于大火之中。这一突如其来的攻城,几乎就是一次“闪电战”,在敌军还未反应过来时,已大肆屠戮。
董军见状,只道敌军来了十倍,吓得抱头鼠窜,军心涣散之下,军长已勒令不住,索性也跟着一起逃跑。典韦派军一路掩杀,无往而不利。
土城内的董卓、李儒早已被惊醒,听闻秦骁已杀入城中,只吓得魂飞天外,也不知他的军队是如何一瞬间跨过城墙的,难不成每人都长了翅膀不成?
华雄满脸汗水,打湿了内甲,向董卓道:“大人,城已经守不住了,军队溃不成军,难以抵挡这一次的奇袭。”
董卓早已没了先前的锐气,浑身肥肉直颤,说:“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催促士兵牵来马车,带着数十骑兵,沿北门而逃。
秦骁一见北边城门大开,一队马车惶惶出逃,心想:“此必董卓!”于是喝令民夫,用三弓床弩射击。那床驽箭如雨下,华雄手持大刀,左右挥戈,挡开标杆大小的箭,掩护着董卓逃跑。
秦骁恨透了董卓,加摧射箭,自己亲率一支骑兵包抄,准备将他包了个饺子。
华雄在乱箭之下见到秦骁,分外眼红,拍马舞刀而来,喝道:“姓秦的臭小子,吃我一刀!”
秦骁眼看着向自己拍马杀来的绝世武将,心想:“你这莽夫助纣为虐,今日就教你死在我的手里!”当下向身旁的士兵道:“把我的火铳拿来!”
那士兵亲自填满火药,插上引线。
秦骁举着火铳,用嘴里叼着的卷烟点燃了引线,砰的一声大响,白烟冒起,两百余枚铜片、铁珠、铁弹呼啸而过,华雄吃了一惊,一股危机感扑面而来,似乎看见死亡正在向他招手,舞刀便要抵挡,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噗噗”入肉之声,华雄的脸上、手臂、胸膛中了数十发,血肉模糊,啊的一声大叫,倒撞下马,直接挂了。
一代骁骑校尉,统领千军万马,没有按照历史上的轨迹被关云长一刀斩了首级,却死在秦骁的枪下。
可就这么一缓的时间内,董卓跟李儒的马车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秦骁想要派兵追杀,可是土城中不断有羌军、西凉军的残部涌出来,四面大乱,无一寸土安乐,根本无暇腾得出手来。只好作罢,心想:“这一仗打得董胖子损兵折将,实力大减,以后要想跟我抗衡,已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可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