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拦截追兵,顾笑言和辛彩妍一时在曾府外的三岔口身陷重围。幸来,这俩奇葩还算见过世面。逆境之中,辛彩妍一如既往的冷静,顾笑言则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招牌表情。
“辛大人,别来无恙嘛!”雾雷是密教特有暗器,它投放的那一刻,曾家和已猜到贼人党羽的身份。
见身份曝光,辛彩妍也不隐瞒:“曾堂主,有何赐教呀?”
“赐教倒不必,不过这堂主之称,恐怕已无意义了!”曾家和媚眼道。
踏前一步,辛彩妍就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教内一直想尽办设法欺我南堂,还派你这样的杂碎来搅浑水,别以为本太公会傻傻蒙被在鼓里!”娇声吟罢,曾家和又道:“本念同僚一场,若井水不犯河水,大伙相安无事便罢。既然你们要找茬,别怪本太公翻脸不认人!”
“张嘴闭嘴本太公,你还否记得,为助你登上今天这个位置,教里死了多少弟兄?”辛彩妍逼问道。
曾家和咯咯笑了笑:“既然要抢功,付点代价那是必然的。本太公只是为兄弟们某一条出路,总比缺衣少食的好!”
“你……”辛彩妍被气憋了,正是词穷,就听顾笑言道:“对付杂碎还是老头,你挑一个!”
“当然是清理门户!”辛彩妍瞟他一眼道。
“随你!输了别赖我!”顾笑言喃喃一声,便立在那了。
见形势紧张,墙头的花玉香捅了捅身侧的京文阳,低声就问:“大师兄,怎么办?”
“装模作样也得打一打!”和存心训练花玉香才能的许惜风不一样,京文阳倒没考虑太多,言罢挥剑就朝顾笑言跃去。
“唉?大师兄,等等我!”喝罢,花玉香弹腿一飞,三人又聚在了一起。
看着正没事找事的俩人,顾笑言就闷。由于没心思和自己人玩,顾笑言显然对虚招没什么耐心。才应了三两招,顾笑言摆手将京文阳持剑的腕拨开,就往他肩头踹了一脚。
那脚虽没出几分力,却也不轻。中招的京文阳当即往后飞倒,还撞伤了好几名七星军的人。
七星军的兵士们见名震全军的大瞎被一招击退,暗暗就惊,忙上去搀扶:“瞎哥,你没事吧?”
“是高手,大伙小心……”和主子混久了,京文阳自知应变,借机退下火线,话毕还咳嗽几声,装出一副站都战不稳的样。
花玉香的待遇显然比京文阳好些,顾笑言闪过她的剑之后,只在她的臂上点到即止地扫了脚。那脚比较悠,没伤着人,却同样把她扇飞了。
迫于无奈,花玉香也只能装。着了肉垫,她就嚷嚷着说自己拐着脚,自个儿跳边歇着。
两侧的七星军将士见状果然又是一惊,一时半会竟没敢轻进。暗暗笑罢,花玉香抬头再看,辛彩妍和曾家和已经打起来了,并且杀得昏天黑地的。
眨眼对了十几招,俩人分立墙头之后,辛彩妍就问:“你这是什么剑?”
自从当了太监,由于不用担心扯着蛋蛋,曾家和的武功可谓突飞猛进。数十年的功力,已直逼东南西北四使,像辛彩妍这样的教内八大杀手显然稍逊一筹。
“太公剑!”曾家和最喜显摆,亦不避忌,报了家门还不忘耀武扬威一番:“自创的,净了身子就能练!少主若喜欢,本太公不介意帮帮他!”
“混帐,竟敢侮辱少主?老娘这就提你人头回去领赏!”冷斥一声,辛彩妍短刃一抬,又攻了过去。
不料眼前快剑一闪,哐噹一声后,小丫头心窝还中了一脚。见摔倒在地的这位八大杀手之一竟吐了口逆血,曾家和得意就笑。可他没笑多久,脚下轰隆一响,围墙塌了。
见曾太公莫名奇妙摔了一跤,七星军的人忙上前搀扶。好不容站直了腰,曾家和张目却是一愣。
伤员遍地的西巷三岔口,零零丁丁几个人牵强站着,其中就有顾笑言和曾家和。
待将搀扶的人甩开,曾家和不禁咽了口唾沫。什么武功?竟能破坏高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内劲外发?这气功一说,两百年前不是早失传了?
一声呐喊,却断了曾家和的思绪。他回神再看,更不得了。曾府之中,已是火光冲天。
“太公,不好喇,着火了!”旁人颤颤还说着话,就被曾家和踹了一脚:“去你奶奶的!本太公没长眼睛,看不见是不是?还不快去救火?”
“是,是……”躬身应罢,下属领着还能站的伤员便往屋里奔。
“现在一决高下?”迎着怪人的回眸一笑,曾家和深吸了一口凉气,即沉声道:“你们……可以走了……”
“算你聪明!”顾笑言咯咯笑了笑,扶起辛彩妍便往小巷悠悠踱去。
没想到,上来的兵士比主子还急:“太公,怎不追?”
“追你妹!你是太公还我是太公?不是让你们去救火吗?烧坏了东西,从你们军粮里面扣!”正在气头上的曾家和,当即又往来人屁屁上踹了一脚。
那人往地一扑,前牙都磕掉了。墙被拆了,屋被烧了,妞被掳了,贼却逃了?今夜怎么这么窝囊?长剑往地上狠狠一砸,曾家和气得头上直冒烟!
这时,坏事做尽的许惜风心里可乐着。待拍尽了手上的灰,他装模作样还往金斗满身上撞。没啥,他总得找个目击证人,证明他没放火嘛!
“哎呀,金将军,你的脑袋……”熟人见面,许惜风即明知故问道。
“真被那群王八羔子害苦了……”捂着伤深深一叹,金斗满抬头也是一愣:“殿下,你的发烤焦了?”
“哎呦,正想问你呢!这玩得正兴,怎突然闯进来个人,二话没说就把那甜妹子带走了?走了就走了,小弟本想借机休息一下,屋子怎么就着火了?”许惜风大惊小怪还恶人先告状。
金斗满被折腾得真想哭,难得遇着金主,便诉苦道:“我也想知道咋回事呀!这回完了,今夜可是兄弟我负责巡防的!”
“还不快扶我去看大夫?”俩个大男人还在闲扯,迎着身侧嚷嚷声,许惜风张目一看,就见丫头被大瞎搀着一瘸一瘸过来了。
“哎呀?怎么回事?”许惜风痛哭流涕,忙上前搭一把手,完了便借机开溜:“丫头不能不管,都知道的!金大哥,我得走了,后会有期!”
“去吧去吧……”有气无力应了一声,金斗满感觉一夜之间身子都被掏空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慌乱之中喃喃一语,花玉香三人大摇大摆便离开了曾府。背过身,三人不约而同便是一通狂笑。
“你烧人家狗窝干嘛?”嬉闹中,花玉香瞪了黄毛怪一眼。
“还不是你们手脚慢?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助助兴罢了!”笑罢,许惜风回神又道:“走,咱们回祝家看看大伙情况!”
三人对了眼色,屁颠屁颠还真笑了一路。唯独曾家和和金斗满,这一夜怎么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