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觉得这李秀菊可悲可怜又可恨,她活着王五都不善待他儿子,等她死了她还指望他能良心发现?她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就被生活折磨的失去了年轻人的灵气和活力。跟着王五指定是没有前途和活路的,她何不带着孩子回去搏上一搏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秀菊光顾着哭了,却没留意自己已经许久没去拉痢了。下午的时候,闲散的看热闹的人又来了,比上午来的人还多。
大家口耳相传,都想着过来见证那所谓神药的功效。期间虽然走了不少人,但断断续续的还是有人留守着围观的。一群人互相交换了信息,得知李秀菊竟然一直坐在那里没去茅厕,他们顿时高看了张鹤瑶一眼。
天色渐晚,张鹤瑶一行想当天赶回去是不可能了。她想着干脆找个地方对付一晚,反正这天气晚上也冻不死人,而且身边还有君霄这样的高手,也不怕有什么宵小之辈来打扰。
但这济世堂的掌柜的却来告诉他们说,愿意让他们留宿一晚,并且已经备好了酒菜招待他们。如此态度,张鹤瑶便知道,自己推销的田七粉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张鹤瑶倒也没推脱,在这里住一宿,总比露宿街头的强。更何况,她也想趁机跟他们谈一谈生意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她身边有君霄,简直满满的安全感。
招待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着低调的浅青色衣衫。张鹤瑶虽然对衣服布料没什么研究,但凭感觉也能看出男人身上这料子很是贵重!
更何况,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让人也没法将他轻视了去。掌柜的说这是他们的东家,张鹤瑶感觉,他应该也不只是这间小小药铺的东家那么简单。
几人寒暄了一番,便相继落座了。男人自称褚润泽,表示对张鹤瑶的药粉很感兴趣。
“只是不知姑娘所说的药粉是否真有那么多的功效?”褚润泽有些怀疑。
这倒也正常,若非她早已对田七的药性有所了解,自己也觉得那一大堆功效听起来有夸大的成分。但就因为这么有效,所以才有金不换之称!
“不瞒褚公子,这药粉的功效不止于此。而且这种药材生吃和熟吃,外用和内服都各有功效。”张鹤瑶不紧不缓的道,“只是有些功效需要长期使用才能见效,一时半刻我也没法验证。不过它止血的功效却是极好的!”
“这个在下倒是亲眼见证了!”褚润泽浅浅一笑,复又拱手道,“可否让在下看一看姑娘手上的伤口?”
张鹤瑶欣然的点了点头,抬手放在他的眼前,虽然那伤口此时只剩下一道细细的红痕,已经算是恢复的很好了。
“虽然伤口还在,但一点也不疼了。”张鹤瑶说着,还伸手使劲摁了摁伤口。
“姐,你手怎么了?”一旁的张云帆忍不住皱起眉来。怎么好好的,忽然就受伤了呢!
“没事,不小心割了下而已。”张鹤瑶说着,忽然肚子发出了一声“咕噜”的声音,她有些赧颜的捂着肚子,讪笑道,“让公子见笑了……”
“是在下的不是,几位赶紧吃吧!”褚润泽温润的笑笑,视线不自觉的转到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却存在感极强的君霄身上。
君霄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他讪讪一笑,好奇道:“这位公子是……”
“他是我姐夫,啊不是,师父!”张云帆因着褚润泽用这么一大桌子美食招待他们,故而对他也存有好感,抢先开口道,“他是我们那里的猎户,打猎可厉害了!以后褚公子你有什么想吃的野味,可以找我们来打!”
张鹤瑶暗暗的瞪了张云帆一眼,复又对褚润泽笑道:“家弟无状,让褚公子见笑了。”
“这位小兄弟是个爽快人,和在下甚是投缘!”褚润泽依旧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几日便开始用餐了,张鹤瑶这才发现饭桌上竟然有一道菜是木耳!虽然只是简单的清炒的一下,但在这个时代,能把木耳当菜吃,已经算是挺奢侈的事情了。
褚润泽发现张鹤瑶正望着那盘子木耳若有所思,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种黑木耳虽是药材却也是一味极其美味的食材,在下每日都会忍不住吃上一些。”
“褚公子是个会养生的人,这木耳补气养血,润肺止躁最好不过。”张鹤瑶说着,盈盈一笑,又道,“只是这东西金贵,生于山林不好寻找。褚公子,我有个提议,不知褚公子您是否感兴趣?”
“哦?姑娘说来听听。”褚润泽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是这样,如果我能寻得大量黑木耳,并且长期供应,不知你们济世堂收不收?”张鹤瑶笑道。
“姑娘此话当真?”褚润泽眼前一亮,显然是很感兴趣。
“比真金还真!”张鹤瑶正色道,“只要济世堂出的价格合适,我便能保证长期供应黑木耳。”
“这自然是极好!只是那木耳的品质,我们还需见过才能具体的定价。”褚润泽温声笑道,“不过目前在下更感兴趣的是姑娘手中的药粉,不知这个可否长期大量供应?”
“这个嘛……”张鹤瑶面上有些为难,“说实话,暂时还不能。褚公子应当知道,越是珍贵的药材越难采摘,说实话这东西光是长成就需三年以上的时间。所以,暂时我是没法保证的。”
褚润泽脸上带着些微的失望,不过他很快便释然了,略微思索了片刻,他这才道:“那么在下想买了姑娘手上所有的药粉,并且愿意高价收购!只一样,姑娘此后只能把这东西卖给我们济世堂,如何?”
“这个自然,只要济世堂出价合适,我自然是愿意长期与你们合作的。”
“好,一言为定,在下敬姑娘一杯!”褚润泽说着,端起酒杯来就欲与张鹤瑶干杯。
却在此时,一直闷声不响的君霄却拿过来张鹤瑶的杯子,淡声道:“我替她喝。”
说完,他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张鹤瑶讷讷的望着他,半晌都没有反应,痴傻了一般。
“女孩子喝酒不好。”君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转头没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