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么了?”
端木璟一抬头,就看到妹妹脸色酡红,双眸盈水,一副娇媚不堪蹂躏的模样,不禁被吓了一跳,忙关切问道。
端木恬轻蹙起秀眉,伸手扯了两下衣领,带动起衣服与肌肤的摩擦,让她舒服得几乎呻吟出来。
顿时一惊,如此奇怪的反应,还有这身体的燥热,莫名的空虚饥渴,怎么这么像是那传说中的……中了春药?
猛然低头看向了还被端放在桌子上的空碗,想到这是荣芩媛端过来的,还有她过来时那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身上倏然释放出了强烈的森然杀气。
端木璟被她身上突然的气息变化惊了一下,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了那个空碗,当即心中猛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切问道:“妹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晃得端木恬意识都不禁恍惚了一下,轻吟出声,紧接着又猛然惊醒,暗道好大的药劲,才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工夫。
她那一声轻吟,让端木璟也是一呆,然后也似明白了什么,那温润的面容刹那间席卷起了黑暗风暴,拉了她的手正要为她诊脉,却忽然被她用力一甩,直接将他的手甩了开去,然后转身就冲出屋外。
“妹妹!”
端木璟忙呼喊着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他怎么可以眼看着妹妹就这么冲了出去?这可是事关她清白,甚至事关她终身的大事。
此时,荣芩媛正急匆匆折返了回来,刚到流云轩的门口就忽有劲风扑面,有什么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脸一闪而过,吓得她不由尖叫了一声,刚定神便见世子表哥从屋里出来,想都没有多想的,连忙迎了上去。
“表哥……”
“滚开!”端木璟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温润有礼?又见这荣芩媛竟又折返了回来,想到妹妹便是喝了她送来的那碗甜羹才会中药,已是动了杀机。
他实在是太了解妹妹的速度,知道以她的速度,若他稍微延迟了一点怕就再也找不见她的踪影,他现在必须立刻马上不得有任何停留的追上她,不然他此刻定要先将这女人给杀了。
什么明荣郡王府的二小姐?什么老祖宗姑奶奶明荣老郡王妃?敢伤了他妹妹,绝对是在找死!
对着迎面而来的荣芩媛,他直接一掌挥出将她扇到了旁边,然后脚尖在地面一点顿时整个人都飘然飞起,迅速的朝着黑暗中妹妹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荣芩媛尖叫着倒飞了出去,半空中已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随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也所幸,她本身有着些许功夫的,不然单只是这一下,怕就能要了她的半条命。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一向都不与人变脸的表哥,刚才却竟对她下此重手,随后她的脸色又不断的变化,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站了起来,就要朝流云轩里面冲进去,似乎是想要去确认什么。
却有人拦了她的去路,不许她踏入流云轩半步。
“表小姐,您请回吧,世子他并不在院中,我们不能让您随意的进入。”
虽然世子没有任何的吩咐,但这些人最是会看眼色,又本是服侍世子的人,自然明白这表小姐定是惹恼了世子,此刻若是还敢放人进去,他们往后也不必再继续待在端木王府里,更不用说是侍奉世子了。
再说,不过是个庶出的表小姐,竟也敢妄想染指他们家金尊玉贵的世子,真是不自量力,不知好歹!
另一边,有马车辘辘,行走在繁华京都的街道上,此刻夜深人静,已是宵禁时分,但在这马车的附近,却渐渐的多出了许多人。
“参见主子!”这是进了京城后,从安发出的信号所引来的其他下属。
有人替了从安的位置继续赶马车,有人参见之后又隐入到黑暗之中,紧随相护,马车内忽然传出那个慵懒的声音:“去端木王府!”
赶车的人顿时一惊,忙说道:“主子,已是深夜,恬郡主恐怕也已经歇息了。”
从安在旁边说道:“是啊主子,您还有伤在身呢,先回咱自家王府里把伤治了再说吧。您现在过去,也未必能见到端木姑……呃,恬郡主啊。”
马车内无言,静静沉默着。
从安委屈的扁了扁嘴角,赶车的人也调转了马头,朝端木王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君修染轻揉着手中的月白长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的黑暗,紫光中缓缓的漾起了一抹温柔。
他能说,他只是想要更近的去感受下她的气息吗?
“主子,拐出这条巷弄,前面就是端木王府了。”
从安小声禀报着,便是在这个时候,前方忽有人影闪烁,直朝他们这边飞掠而来。
所有人都不由大惊,马车猛然停下,所有随从全部都铿然拔剑相对。
“什么人?”
马车前摇曳的灯光朦朦胧胧的透射出去,照耀在她的脸上,一片似鬼魅的鲜艳红色,让人几欲当场吓晕了过去。
随从们倏然握紧了剑柄,举剑便朝她冲杀了过去。
杀气袭来,让她的速度微一滞,然后下一秒忽然身形一闪,便有两名随从被直接甩飞了回去,砸倒身后另外三名同伴,而那鬼魅之人则身形飘忽,直接扑进了马车里面。
“主子小心!”
众人大惊失色,轰然朝马车冲了过去,却在此时,忽听到从马车内传出他们家主子惊喜的声音:“恬恬,是你?”
前冲的随从们当即急刹车啊,站在那儿看摇晃的马车,然后面面相觑,却不敢再靠近一步。
嗯?这马车怎么摇晃得如此厉害?
从里面传来的类似于打斗之声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恬郡主与主子多年未见,正在互相较量着功夫?
唔,应该是这样没有错。
咦咦?刚才怎么好像听到了主子的呻吟声?
众侍卫站在马车的五步之外,一个个眼中神采闪烁,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着车内的响动。
马车内,此刻正呈现着诡异的状态。
此刻的端木恬,已是完全没有了清醒的意识,若非刚才杀气袭来让她本能的闪避出手,她怕是就要随便拉个就近的男人调戏了。
先前只觉得这马车内气息沉凝,至少并无杀气,她便直接扑了进来。
一进来,便觉沁香铺面,满满的全部是男子的气息,似乎还有点熟悉。
这就是干草堆上的一把火,在她的体内轰然引爆,将她最后的那一点属于人类的清醒意识也在顷刻间烧成了灰烬,让她直接化身成了狼,将因为乍然见到她,尚且还处于惊喜状态而对她没有丝毫防备的君修染给扑倒了。
突然扑来的力量,撞得君修染后背与马车的板壁发生了沉重的碰撞,让本就有伤在身的他不禁闷哼一声。但他却丝毫也不在意,反手便将她给抱进了怀里。
十年不见,他正相思成灾,却没想到一见面恬恬便对他如此热情的投怀送抱,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
可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恬恬?”他感觉她的小嘴正在轻轻啃咬着他的脖子,她的手正在拉扯他身上的衣衫,那么的温柔缠绵又急切,让他也不禁心神为之一荡,以至于这一声呼喊也带了几分嘶哑,轻轻软软的如同呻吟一般。
他忙松开了手,反抓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身上拉离。
她刚才扑进来时,掀开了门帘,尚未拉好留下了些许缝隙。
挂在车头的灯盏轻轻摇曳着,将点点亮光透过那缝隙照进了马车里面,也让他看清了她此刻双目水盈却无神采,面色酡红满脸春色,被他抓在手上,依然是不耐的扭着身子挣扎,秀眉紧紧的凝结成了一团,泫然欲泣。
君修染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如此模样,莫不是竟被人下了媚药?
是什么人?竟胆敢对她做出这种事?
身上轰然炸开了浓郁到极致的黑暗杀气,直将马车五步之外的随从们也震退了几步,而此刻连感觉杀气都迟钝的端木恬忽然一掌拍开了他抓着她肩膀的手,再次朝他扑了过去。
“嘶!”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彻了这个狭窄巷弄,马车外的众随从皆都猛然瞪大了眼睛,一个个眼冒绿光的盯着马车,恨不得突然长了透视眼,透过碍眼的车壁,将马车内的情景都给看个仔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的衣服被撕破了?是主子?还是恬郡主?
如此激烈啊,哎呦哎呦,马车摇晃得好厉害!
刚才那轰然宣爆的黑暗杀气已在顷刻间消散到了不知什么地方,马车摇晃,带起车帘摇曳,车头的灯盏轻轻摇摆着,在这巷弄里摇出了一片虚靡的光影。
马车内不时的响起碰撞声,似是马车内的人正在扭打着,挣扎着。
忽然又是“嘶”的一声,有一角碎布不小心被扔出了马车外,十多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的转了过去,然后激动了,热血沸腾了。
这不是恬郡主刚才所穿衣服的颜色!绝对不是!
那么……
是主子的!
有随从忽然举手,将袖子塞进了口中用力咬着。
唔唔,好刺激!
怎么了怎么了?马车内究竟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谁来给做个现场直播啊喂!
而此时,终于有他们家主子喘息着,略显暗哑的声音从马车的里面传出:“恬恬,住手,你不能……唔!”
有人用力咬着袖子已开始摇头摆脑,有人抓耳挠腮满脸捉急,有人焦灼的在原地踱步……众人神态反应不一,唯有那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是一样的灼灼生辉,热烈得几乎将马车壁给灼烧出一个个孔洞来。
哎呦喂,主子,您就别挣扎别傲娇别犹豫别故作矜持强自镇定了,还是赶紧从了恬郡主吧!
终于,挣扎扑打声渐渐的平息了下去,换成了另外一种暧昧旖旎之音。
众随从抚掌长叹:主子啊,早就该如此了嘛!
伴随着痛吟闷哼响起,忽有人高高的抬起了头,伸手用力捏着鼻子,却依然止不住那鼻血“哗啦啦”的长流。
最近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啊!
不过可真不容易,主子您终于是把自己给献上了!
马车摇晃得却越发厉害了,伴随着靡靡之音,众随从齐刷刷的背转过了身,有人火气太旺鼻血长流,有人咬着袖子泪水汪汪却一脸贱笑,有人相互挤眉弄眼眉目传情。
看吧看吧,主子他先前果然是在故作挣扎的,不然何至于马车摇晃得还没现在厉害?再说,以主子的身手,他若不愿,又岂是能让人近身甚至扑倒的?
哎呦,主子受伤了嘛。
恬郡主真厉害啊,超彪悍啊,不愧是咱主子看上的女人。
什么郡主?以后要叫王妃了。
没错没错……
嗯……唔……呃……咦……
主子果然神武啊,第一次就如此的持久!
有人脚步虚浮,眼前发花,捏着鼻子意图阻止鼻血长流,他觉得就快要失血过多小命不保了。
终于,黑夜恢复了属于它原本的安静,围在马车四周护法的众随从忽然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的,齐刷刷的在地上躺了下去,还姿势各异,一副被人打晕灭杀了的凄惨模样。
还有人从怀里掏摸出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轻轻一捏,顿时血腥味弥漫,在他的身下也出现了一滩惨烈血迹。
什么什么?你问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着的?
切,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行走江湖居家必备随身携带的基本道具吗?
什么?没听说过?那是你少见多怪好么?别说出来丢人呀!
夜寂无声,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内,端木恬缓缓的睁开眼睛,手心下那滑腻的触感让她怔愣了一下,微侧头便见到一片晶莹剔透的麦色肌肤,有点点光亮从缝隙中透射进来,让她看清楚了此刻所面临的状况。
刹那间,浑身僵硬,又于猛然间,整个人都似被点燃,烧得她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意识散乱前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浮现,想起了她今晚本是在与哥哥聊天,荣芩媛端了甜羹过来献殷勤,被哥哥出言拒绝之后扔下甜羹哭着跑了出去,她正好有些饿了便将那甜羹给吃了,然后浑身发烫,毅然远离哥哥冲出了门。
隐约中,她似乎好像有看到荣芩媛又折返了回来,可她并没有工夫去理会,直接冲出了端木王府。
再之后?再之后怎么了?
她捧着脑袋皱眉苦思,混沌中,她好像出了端木王府,看到了人,然后还打了人,再然后冲进了不知什么地方,将谁给扑倒了。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模糊的片段从脑海中划过,告诉她确实是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而且还好像是她强的人家。
而这个人家……
她转头看向此刻正安静的闭目躺在她身旁,那不知是在沉睡还是昏迷的男人,光线太暗,看不清长相,但也能看出这是个极俊美的人,而他此刻却正一副娇柔可怜惨遭蹂躏的模样,身上的衣衫呈现的是条状,凌乱的遮盖着他少量肌肤,身上,还残留着许多的青紫痕迹。
端木恬忽然抽了抽嘴角,有些惨不忍睹的轻轻瞥开了目光,然后她才又发现,他们似乎,是在一辆马车里面。
不禁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莫非她干的,竟还是那拦路劫色的勾当?
她对自己的武力值还是有信心的,知道她要真做出这种事情来,能从她手中逃出生天的人应是极少,再加上她当时意识不清,一心只想找个男人来发泄满身的欲火,那武力值恐怕还要更上升一个层次。
想到此,任是她也不禁浑身冒起了虚汗。
她倒是不很在意,也断然不会因为这么一次而想要让他负责,当然,她也没有想要对他负责的意思。
话说,这事怎么算,也是她吃亏吧?虽然她长的是丑了些。
于是她毅然收回了视线,就着昏暗的光,从碎衣服堆中挑出了自己的,尽量把自己包裹了起来,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马车。
行动牵扯起身体的酸痛,让她的动作不仅有些僵硬,也越发的凝结了眉心,好容易挪移到马车门外,入目的场景又是让她一怔。
这满地的躺尸,又是怎么回事?
她这是……做了多作孽的事啊?
她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落地时忍不住趔趄了下,忙扶着马车站稳。
之后她再没有看那满地的躺尸一眼,很干脆很利落很冷酷的瞥开目光,就这么直接绕过他们,朝巷弄外走去。
王妃果真是极彪悍的啊!在用完了主子之后,竟然就此飘然离去了,而且还对我等视若无睹,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啊!
有人在地上躺尸,并如此想着。
马车内,君修染睁开了眼睛,坐起身透过那门帘的缝隙看着她飘然远去,紫光轻轻闪烁,缓缓的转化为无尽幽怨。
恬恬,你真狠心,用完我之后,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谢谢。
他手指轻勾,勾过了散落在旁边的衣裳,自己动手便穿戴了起来。
虽然破败不堪,但总还是能遮挡下身子的,况且,这上面沾染的,可全都是恬恬的气息。
手忽然一顿,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夹杂在他碎衣堆里的一个精致荷包上,这并不是他的东西,那么自然只能是恬恬的。
忙伸手将其勾了过来,入手便觉得里面有什么小东西,小小的,大概只有手指那么点大小。
捏着这个荷包里的东西,他莫名的心中一动,拉开荷包便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然后他的目光刹那间沉凝,又在一瞬后乍然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华。
这是……
细细的摩挲着手心里那一看便可知年代久远,但却保存得极好的小东西,他忽举手凑到面前,轻轻的贴在了唇上。
寂静中,只听他轻声呢喃:“恬恬,你是我的!”
刚从地上爬了起来的众随从们听到这话,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暗道主子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怎地如此充满着阴谋算计的说出这句话来?
有个白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满身的杀气四溢,众随从一怔当即反应过来,再次拔剑相向,暗道今晚找主子的人怎么这么多?这个人可一点都不像是要来找他们家主子亲热的模样。
况且,也不能让他跟主子亲热啊!主子是恬郡主的!
却在此时,身后马车门帘掀开,君修染就那么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淡然说道:“你们都让开!”
他们有所迟疑,但还是得令乖乖的让了开来,却依然对着这个很明显来者不善的男人戒备着,只有从安,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忽然间脸色变得非常精彩。
这个……貌似,似乎,好像,是璟世子。
此人确实是端木璟没有错,他追着妹妹的踪影到了这里,便看到她扑进了马车里面去的情景,本想出手阻止,可却又在中途生生顿住了脚步。
就算阻拦了下来,他又该如何?
他难道能因为顾虑着妹妹的清白而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或者是帮她另外再去找个男人来解她体内的媚毒?这又有什么区别?
而最主要的,还是他认出了侍卫群中的从安,还有君修染的声音。
虽自小就不喜欢此人,但那一刻,他莫名的觉得找别人,倒是不如让君修染为妹妹解了毒。当然在事后,比如此刻,他还是压抑不住对这个占了妹妹清白的魂淡的杀意。
这魂淡,怎么正好今天回京?而且还在现在这个时候经过了这里。
话说,他的王府似乎并不在这个方向上吧?
“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恬恬为何会中了媚药?”
两人同时开口询问,然后皆都一顿。
端木璟冷笑一声,又说道:“你不过是恬恬用作解毒的工具而已,别以为凭此就能成全你那不切实际的妄想。”
君修染挑眉,转而妖娆一笑,道:“你躲在暗处看了这么久,难道还没看明白?今晚的事分明是恬恬强占的我,本王保持了二十年的清白之身都被她给玷污了,难道不该找她负责?”
众随从在旁边闻言,顿时纷纷侧目,暗道不愧是主子,其脸皮之厚,其内心腹黑,其阴险卑劣,都是一等一的啊。
而端木璟更是眼眸中倏然涌起了无尽黑潮,不再与他斗嘴皮子,纵身便朝他攻打了过去。
君修染当即后退,侧身让过并反手朝他胸腹间拍打而去。
两人瞬间纠缠到了一起,便见一片拳风掌影,夹杂着沉闷的击打声,以两人为中心,竟悍然的出现了一阵旋风,卷起泥沙枝叶,带起一片杀气腾腾。
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
然而从安却渐渐的露出了焦灼之色,他可知主子还身受重伤,短时间无碍,时间长了定不是璟世子的对手,可他虽也自诩武功一流,却也插入不到这两人的打斗之间去,而且也不敢贸然插手。
当即好一阵焦灼不安抓耳挠腮,忽然眼睛一亮,抬头便对着半空中已分不清谁是谁的战团喊道:“璟世子,我见郡主刚才离开时,身子有些不适,让她独自回府没关系吗?”
正在对打的两人当即同时一顿,君修染眉心轻蹙,有几分担忧紧张,端木璟也微凝了神色,又冷冷的瞪了君修染一眼,一声冷哼之后转身便朝着端木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君修染站在屋顶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沉的若有所思,半饷忽又轻叹了一声。
其声幽幽,似有无尽的忧愁忐忑。
又伸手摸了摸已挂在他腰间的那个荷包,紫光柔和,带着融融的暖意。
恬恬,不管此事过后你对我将会是何种情绪,我都绝不会对你放手。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再说另一边,端木恬走出了巷弄之后并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辨别了方向便朝端木王府走去。
然而身体初承雨露,又是在那样中了药的激烈情况下,尽管可能君修染确实是有尽量的温柔,她此刻的感觉却依然非常不好。
浑身酸痛尚还在其次,主要还是那个地方如撕裂般的疼,让她不禁觉得双腿疲软,几乎迈不动脚步。
此刻,也飞不起来了。
刚才出来的时候,似乎只是眨眼间,可现在回去,端木王府就在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想要走到那里却还有好长一段路。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背靠在旁边墙上,轻轻的喘息着,手抚在肚子上轻轻揉动,甚至运功流转起内息,想要缓解下腹的疼痛难忍。
身后好像有打斗声响起,但她不过侧头张望了一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能看到,之后便也不再理会。
她本就不是热心人,甚至是颇为凉漠的,所以即便那个刚被她劫了色的人现在又被另外一个人劫色,她恐怕都不会回身去解救,而只会转身更快的离开。
况且,她此刻累极了,脑袋都开始昏沉,好想就这么躺下去睡觉休息。
有白影从空中掠过,并一下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有尚且还带着体温的长袍忽的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
她抬头,轻轻的喊着:“哥哥。”
端木璟皱着眉头,脸上是满满的心疼,伸手温柔的将她包好,然后弯身把她抱了起来,转身朝端木王府的方向走去,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纵身从围墙翻过。
端木恬安静的窝在他怀里,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意识却无比清醒,再加上身体的不适,自然是睡不着的。
“哥哥。”她忽然轻唤,语气清淡如闲话家常般的说道,“我把个男人给强了。”
端木璟闻言顿时脚下一个趔趄,便听“啪”的一声踩裂了此刻脚下屋顶的一片砖瓦,几乎一头从屋顶栽倒下去。
忙稳住心神,抽了抽嘴角,好容易才挤出两个字:“无妨。”
她缩着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道:“你看啊,我本来就丑,现在又没有了清白之身,差的我不要,好的又不要我,我以后怕是更加的嫁不出去了。”
“哥哥养着你。”
嫁不出去?开什么玩笑?本世子的妹妹自当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好女子,寻常人便是想要靠近一步都不得,现在也不过是被一头猪给啃了两口而已,依然是冰清玉洁,定然会有这世间好男子对她真心相待,疼宠有加。
而此刻,那一头啃了恬郡主的猪,正从屋顶翩然落下,在众随从的注目中朝马车走去。
却在将要登上马车时,忽然脊背一僵,然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众人皆大惊失色,忙“呼啦啦”的冲了上去想要查看主子的伤势,他却朝他们挥了挥手,随之手按在马车上一用力,便自顾自的进入了马车里面。
“回王府。”
马上有人领命上了马车,驾车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剩下的人则各自隐入到黑暗之中。
暗中,又有人在互相挤眉弄眼了。
王妃果真勇猛无敌,你瞧,主子都吐血了!
哎呦喂,照这么下去,说不定咱们很快就会有小主子可以抱了呢。
你说小主子是会长得像主子多一点呢,还是像王妃多一点?
小顺子,擦一下你的鼻血!
呃,最近肝火比较旺啊。
另一边,端木璟抱着妹妹在屋顶上飞跃,很快就到了出云阁。
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然后又转身出去让丫鬟们搬来浴桶,烧了热水,说是郡主要沐浴。
丫鬟们虽不解郡主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想沐浴,而且还是世子来吩咐的,但因着世子的脸色如常身上的气息却着实让人觉得恐怖,她们谁都不敢多问,忙不迭的跑去准备了。
当丫鬟们烧好热水,他也又从房外进来,走到床前将一药瓶放在了她面前,脸色也不禁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是伤药,你沐浴之后擦上一些,应该会舒服些的。”
端木恬也不禁望着他,有些赧然。
我的亲哥哥啊!
他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又问道:“让丫鬟们服侍着吗?”
她忙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但深知他家宝贝妹妹的性子,知道他多说也没有用,他又不能亲自帮她沐浴,便只好作罢。
转身让丫鬟们将东西都搬了进来,便又打发她们出去,而他搬了椅子放在旁边,折身将妹妹抱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又叮嘱了几声,才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