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岂有此理,要我的武功比他高了才能给一一写信?那也太看得起我了。”
宗既明丢下手中的趣÷阁,墨汁洒在了桌面上,彰显出宗既明的内心极其不高兴。
关文瑞是谁?从小打遍庆城无敌手,如今要他打的赢他,开什么玩笑?
深知自家小少爷秉性的暗九听了这话后,感到喉间被东西噎着了一般,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身为宗家人,若是让故去的老爷夫人听到小少爷说出这样的话,怕是会从墓中爬出来哭吧?
“暗九,空空是你师父吧?”
恍惚中,听到小少爷在喊自己的名字,暗九抬起头来,就看到宗既明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是,暗九从小跟随师父而后便来了宗家。”
不知小少爷问这问题是何意,暗九只能乖乖的回答。
不同于关家,宗家暗卫并没有武功高低之分,相反,宗家暗卫都是北晋中的精英,个个身怀绝技,随手带出去一个,就足以让江湖中人垂涎不已。
看着眼前的暗九,宗既明晶亮的双眸微微眯起,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暗九师从的那位空空大师,曾是出了名的神偷,一身的轻功练得出神入化,若是空空大师有心,在这世间,怕是无人能追上他。
“那你的轻功定是了不得了。”
听着小少爷在夸自己,暗九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可以预想到小少爷接下去会说什么。
“那你带我练轻功吧,这样我就能在关文瑞欺负我的时候跑远了,哼,关文瑞这臭小子,整日提着把破剑,也不怕伤着一一。”
看着爬到案桌上的小少爷,暗九走上前两步,生怕他一不小心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嘴角微微抽动,要是让不知情的人听了这话,定会以为关二少爷是个伤人不眨眼的孩子,但知道的人都清楚,关二少爷乃是庆城中的大英雄,惩恶扬善,好事做尽,哪像面前这个还未长大的小少爷……
“少爷,练功很苦。”
走到宗既明的面前,暗九小声提醒。
自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是吃不了这份苦的,这是暗九心中唯一想法。
“苦有什么?”会比没了一一更苦吗?
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让还在闹腾的宗既明吓了一跳,随后又甩了甩脑袋,一一怎么会没了,她不还在关家好好呆着么。
想完,宗既明伸出双手,小嘴嘟起,朝暗九扑了过去。
一把接住小少爷的暗九心中还是不相信他能挺下来,看这幅模样,到底还是个未长大的小孩。
“对了,小少爷让暗九送的画像已经交到关小姐手中了,暗九也照着少爷的原话,告人不能看那副画像了。”
想到前几日半夜,他正在外间睡得正香,而后被一阵磨墨声惊醒,以为是遭了贼的他睁开双眼,就看到小少爷只着一袭中衣站在案桌前,转趣÷阁勾画着什么。
想是暗九起身的声音让宗既明听到了,抬起头来,宗既明就见到了许久没有见过的暗九,这时的暗九还是副少年模样,与他时常见的那个满嘴胡渣的壮汉一点也不像。
还未完全清醒的暗九看到小少爷一直盯着自己看,笑的一脸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抬手去摸,发现并没有东西。
等再抬头时,宗既明早已低下了头,趣÷阁尖粘上墨汁,手腕灵活的在纸上勾勒着什么。
起身披上外袍,暗九想要凑过去看上两眼,却被宗既明挡住了视线。
此时的宗既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好像在做梦,却又好像不是,他能看到‘宗既明’能看到的一切,还能偶尔操纵这具身体,眼前的一切又是如此真实,想要掐自己一把证明是否有疼痛的感觉,却又在每每将手搁在大腿上时,放下了手。
三两下勾勒出一幅画,宗既明有些不满意的皱起眉头,他给一一画过许多画像,画的多了,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将一一那张漂亮的脸蛋儿画的惟妙惟肖,可如今要画了自己,怎么看上去都有几分一一的影子在上面。
不管那么多,宗既明小心将画纸上的墨汁吹干,折好后交给还想看两眼的暗九,一说一句话,皱着眉回到了床上躺着。
“记住,这画只能让一一看,其他人一律不许。”
说完,暗九就听到里间传来轻微的打鼾声,摸不着头脑的他将画纸放入怀中,打开房门,感受到冬日里的寒风扑面而来。
暗暗叹口气,暗九不明白当初师父为何要将他丢到宗家来历练,江湖不是更好吗?
“什么画?”
宗既明觉得奇怪,他连字都写不好,更别提画了,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直在写信,根本没有画过画。
暗九听了宗既明的话后,整个人都感到害怕起来,师父曾与他说过,以前师父还未隐居山林,经常能在夜里见到有梦行症的人,平常人还好,有些生性凶残的人得了梦行症后,还会杀人。
只是前几日与自己说话的还在梦行的小少爷似乎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且梦行中的小少爷似乎要比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要更沉稳一些……
“行了,别管什么画不画的了,许是你记岔了,来坐下。”
指着身旁的空位,宗既明也不急着送信了,在他心中似乎还有更想要知道的事。
看着宗既明指着的位置,暗九咽下一口口水,心中怎么也猜不到接下来小少爷要出什么难题给他。
“发什么愣,要你坐下就坐下。”
看到暗九坐下后,宗既明才满意的点点头,捧起手边已经有些凉了的茶盏,拨开上边的茶叶,开口问道。
“与我说说,你的事儿,空空大师的事儿。”
一直坐立不安的暗九没想到宗既明开口就是问自个儿师父的事,呆了一下,也不犹豫,张口便是滔滔不绝,他对师父有太多的感情没人知道,如今小少爷问起了,暗九才刚开口,泪水就沾湿了眼眶。
“小的时候,家中有太多的孩子,爹娘养不起,便把我送到了镇上的一个早年死了妻子的鳏夫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