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好一番保证之后,感觉姜绍似乎还要多说,她便赶紧转移了话题,“说来,二哥你昨晚来寻我做甚?”
姜绍瞪了她一眼,小声的嘀咕了两句,这才说起正事来,“我的人查到姜瑟让扶柳去做什么了。”
这说来也是巧合,他手下那位掌柜碰巧就是扶柳联系上的人,那掌柜的为了向他投诚,便将扶柳给供了出来。
原扶柳听了姜瑟的话,打算用那掌柜的名头,从姜瑗手下那个铺子里买下些布匹,拿下字据,回头便在那掌柜处换些不好的布。
又收买了不少人,将布匹送给他们,让他们联合那掌柜的去寻姜瑗的麻烦,将事情闹得越发越好。
那掌柜的一听若是这般的话,那自己回头多半讨不了好,做掌柜的一月可有二十两银子,那掌柜自然不乐意丢了这长久的差事。
他原先是被姜瑟三言两语拉拢去了的人,现下见姜瑟靠不住了,本就想投靠姜绍,却苦于找不到机会。
扶柳这一来可就是把机会送到了他手上,他犹豫不过两日,便在姜绍面前将扶柳卖了个彻底。
姜瑗一听便笑了起来,“这等魑魅伎俩,当真也就是姜瑟使得出来了。想来再过不久,那些人便要来生事了罢。”
“这话倒是不假,若再过不久那些人当真来了,你打算如何?”姜绍有些想知道姜瑗的盘算。
姜瑗眉尾微动,“我的绣坊,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哦?”姜绍瞧着姜瑗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眉眼微弯起来。
姜瑗便嗤笑了声,悠然自得的品了口茶,“旁人都知姜府的出去的布匹上,势必都带着姜字,可那绣坊里出去的布匹上,却都带着我的名字。我倒是想知道,二哥手下那铺子的布匹,可带着这两字?”
“鬼机灵。”姜绍朗笑了声,也就不再担忧,打算回去做自己的事。
临走前,又朝着姜瑗念叨了两声,叮嘱她注意和高鹤保持距离。
结果他这方才说完不久,高鹤便来了。
也得亏姜绍这会儿已经拐了弯,见不到正门,不然当真是要被气着。
“你又来做甚?”姜瑗微微眯眼,打量着高鹤,见他面色有些泛白,心里便起了些担忧。
她将眉微蹙,“昨日之事,可是与你有碍?”
“无妨。”高鹤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这便是更让姜瑗担忧了,“当真无事?我帮你把脉?”
“不必,只是昨日替你疏通经脉,又多给你传了些内力,这才导致我有些受损罢了,养养便好。”高鹤淡然的应着,随后坐在方才姜绍的位置上。
他见那茶杯中还留了半盏茶水,心里便有些起疑,“方才是谁来过了?”
姜瑗顺手将那茶杯放到一边去,又重新给高鹤倒了杯茶,“二哥。”
“来寻你说什么?”高鹤状似不经意的说着。
姜瑗手微微一顿,晲了眼高鹤,“没什么,就是让我自己小心些罢了,瞬间告知我,我那位好四姐姐买通了人手打算对我出手的事。”
她总不能告诉高鹤,姜绍让她离他远些吧。
“这般吗?”高鹤略有些怀疑,不过也识趣的没再多问。
等姜瑗再次问起他为何而来的时候,高鹤这才抚了下袖子,“习武之事,不是有了内功便成的,你多少都得会一些招数,否则内力再高也无什么作用。”
“你教我?”姜瑗眉尖微挑,她倒是很相信高鹤,但高鹤怕是没那么多时间吧?
高鹤却在她怀疑的目光下点了头,“我在时便我教,我不在便让暗十七教你,暗十七的隐匿和杀人功夫,皆不弱。”
“你要在这儿教我?我要扎马步吗?”姜瑗接连发问,便见高鹤又点了点头。
姜瑗嘴角一抽,她并不是很想扎马步。
许是看懂了姜瑗表情所想要表达的意思,高鹤出声解释,“扎马步是为了让你下盘更稳,腿上功夫便更有力一些。”
姜瑗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随后去房间里换了身适合运动的衣服,便在高鹤的指导下,在树荫之下练起马步来。
暗十七不知何时在房门口看了眼,眼中多了两分怜悯,没成想这位在督公心里地位不一般的女子,竟还要被督公监察着练武,当真是可怜。
姜瑗瞥了眼高鹤,心里暗哼了两声。
她知道高鹤这样训自己是为了自己好,但她在这儿受苦,高鹤却在一边喝茶,这让她心气儿有些不顺。
这马步一扎便是半个时辰,姜瑗站起来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腿在打抖,走路更是困难。
高鹤将温茶送到姜瑗的嘴边,一手便抚在姜瑗的背上去,“凝神静气,感受内力的运行行径。”
姜瑗喝了两口茶,闭着眼感受高鹤引导自己的内力运行。姜瑗本来学习苗医,就对人体经络很是了解,高鹤一动,她便感应到了,很快就熟悉了整个流程。
高鹤这才收回手,目光中既带着些许欣慰,又带着点遗憾。
看得暗十七嘴角一抽,果真不愧是被督公特殊对待的人,竟能让督公这般费心的亲自指导,督公待她们可从来没这般细心。
同暗十七有着相同心声的人,便是在这院中暗中窥探一切的其他暗卫,以及两个在门口守着的侍卫。
对高鹤的铁骨柔情,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冷寒。
姜瑗不知他们的想法,只内功深厚后,便能发觉到这些暗卫窥探的目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只当他们是来看高鹤的。
等腿舒缓后,高鹤便搁下了茶盏向她走来,“接下来我教你一些招式。”
说着,高鹤便当场练了起来,姜瑗有样学样的跟着他做,这阴沉沉的天里,愣是做出了一身的热汗。
待日暮,姜瑗已经打得像模像样的了,高鹤见她学得快,心有也很是惊诧,“你果真很有天赋,待会儿我会攻击你,你尝试着将这些招数运用起来抵挡我。”
这种做法也可以称为喂招。
姜瑗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高鹤一攻过来,她便运起一掌猛地攻了过去,高鹤感受到那强劲的内功,连忙折身去了一侧,但还是被扫了下,内脏一震,便咳了两口血出来。
姜瑗见他这样,被吓的手忙脚乱,赶紧扶着他坐下,递了手帕给他擦嘴,“你、你怎么连我一掌都受不了?”
高鹤很是无奈的轻笑起来,“我昨日身体受损,动不得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