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愿意出钱,御史们不敢说话,大臣们害怕一旦违背陛下的意思,陛下会不管不顾的重开西厂,有锦衣卫已经很让大臣们心惊胆战了,再多个西厂,还让不让人活了?
朝臣们快速的衡量轻重,首辅领头道:“陛下圣明。”
由此这件事就算是彻底的定下了。
皇帝在朝堂上很少取得这样显赫的战果,他感觉甚是有意思,对苏琳也就多了几分的好感,此时显然正事重要,况且做皇帝的很关心小堂弟的王妃可不是好事。
皇帝眉头皱了皱,语气冷漠,”辽王!“
辽王一直悄悄的打量广陵王,御前发生的事情容不得他不谨慎,广陵王莫非对帝位有野心?听见皇帝的话音,辽王上前道:“陛下。”
“朕的堂妹是怎么回事?兴王尸骨未寒,她就同一外男勾勾搭搭?”
“臣····”辽王面色难看,没想到转移视线的方法用错了,苏岳是不会申辩的木头,但他女儿不是木头,痛心疾首的说道:“臣最近一直为亡父守孝,并悲痛欲绝,臣为故去的父王写悼词讣告,因此疏忽了臣妹。”
皇帝冷笑:“兴王是皇族中难得慈善的长辈,朕很尊重过世得兴王,也曾想过接受朝臣们的建议,把兴王当作伯父一样尊重,可朕今日很失望,兴王的嫡女在孝期敢如此做,朕对兴王一脉要重新评估了。”
辽王额头是满是汗水,解释道:“臣妹是太过伤心,父王也不会想臣妹如此不顾身体的难受,陛下也知道,李玉瑾擅长稀奇之物,臣妹身体一直不是太好,玩乐的时候少,李玉瑾也怕臣妹熬坏了身体,才献上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并非同臣妹如何···请陛下明鉴。”
有亲近辽王的大臣发言道:“李玉瑾是有妇之夫,郡主殿下怎会真同成过亲的人相处?许是有人看辽王不顺眼,故意夸大其词,李玉瑾···”
“威远将军抚养李玉瑾十几年,定是知道他的品行。”
这句话又把苏岳牵扯进来了,和辽王同坐一条船的大臣问道:“威远将军,可否说说李玉瑾?他是否是花心小人?”
按照常理,以苏岳的为人,他一般不会说李玉瑾的任何坏话,毕竟李玉瑾是其父托孤于苏岳的,两家又解除了婚约,苏岳必然会觉得亏欠李玉瑾,所以江南虽然有种种不利于李玉瑾的传言,但只要老实人苏岳说李玉瑾好,李玉瑾就能应付过去眼前的困境。
皇帝眸子泛起冷意,好啊,这些大臣真真是好精巧的心思,很会粉饰太平!
苏琳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好好的局面,可能因为父亲的一句话而丧尽一切优势,父亲顶天不言不语,他不会说李玉瑾的坏话。
苏岳厚重的声音在朝上响起,“臣不知,臣养了十余年得是痴傻不知任何事情的李玉瑾,并非是现在同僚们口中的才子李玉瑾,从他开天智后,臣只见过他两面,相处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他如今是勾搭郡主的小人,还是正人君子,臣不明白,不敢妄下论断。”
皇帝嘴角勾了勾,木头也能开窍!开天智的李玉瑾和傻子本就是两个人,苏岳不知如今李玉瑾的品行,谁又能说苏岳说得不对?
苏岳这番话,也让朝臣们震惊,看苏岳的目光带着狐疑,木头也能长进?
”可以前李玉瑾的习性还是有所延续的。”有人不依不饶。
苏岳面色凝重,仿佛在回想以前的事情,在说话前心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话语很沉重:“臣不知他什么样的性格延续了,臣只知道,李玉瑾痴傻的时候,不会穿衣,不会穿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说话时候也只会说几个字,臣没有办法同他交流,自然不知道他痴傻下是什么样的性格。”
苏岳越说越是难过,眼角隐约有泪珠,这样的人竟然差一点成了他的女婿,苏岳不是不疼苏琳的父亲,苏琳是前妻拼死留下的女儿,苏岳曾在前妻面前发誓,疼她如珠如宝。
原本欣喜苏岳变化的皇帝此时心情也沉重了几分,食指点了点苏岳,“威远将军,朕的威远将军,你让朕如何说你?”
苏岳哑口无言。
苏琳低声说道:“他是我爹。”
所以无论怎样,苏琳都没有怪过他!也没有怨恨过苏岳不给力!
广陵王朗声道:“臣在江南见过李玉瑾的一些事情,请容臣回禀陛下。”
“广陵王,不是臣等不相信你,你说李玉瑾的事情怕是不合适。”
有人对此提出异议,李玉瑾是苏琳以前的未婚夫这是不容任何人忽视的。
广陵王淡淡的一笑,“本王的品行足以保证本王所说的句句实言,若是有一句污蔑诽谤李玉瑾的话,本王愿意承受任何的处罚!”
“你们谁不信任本王?”
“臣等不敢。”
即便辽王也不敢说不信广陵王的人品。
广陵王道:“李玉瑾曾去画舫求见名妓王小小,曾经救过被丈夫欺负的崔氏,他曾经被同强盗红娘子有过首尾,后来又同楚婉儿牵扯不清,因他们之间的私情,其师松阳先生将李玉瑾逐出师门,楚婉儿后另居别处,李玉瑾亦迎娶林琳为妻。”
他没有说李玉瑾任何一句坏话,讲得都是事实,但李玉瑾同这些女子们有关联,谁还能认为他是正人君子?
君子之所以为被成为君子,原因在于守得住,信念品行不会因为美色富贵等动摇。
冷汗湿透了辽王的后背,大臣们因为广陵王这番不带个人情绪的陈诉而说不出任何的话,此时也没有人敢为李玉瑾再辩解。
皇帝冷笑“辽王,你的妹妹同这样荤腥不禁的人牵扯,不管是不是在孝期,她都不配再做郡主!李玉瑾是有妇之夫,她还想让皇族怎么丢脸?皇族的郡主嫁不出去了?天下的男子都死绝了?”
“臣该死。”辽王磕头请罪,“臣一时视察,恳请陛下赎罪。”
“她这个样子,让皇族其她郡主该如何自处?让天下的百姓如何议论皇族郡主?”
“臣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她···臣···”
“不必教了。”皇帝唇边泛着彻骨的寒意,“郡主悲伤过度,已随着兴王去了,辽王,朕命你大办郡主的丧事,朕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议论此事!”
“···遵旨···”
“退朝。”
“恭送陛下。”
皇帝走下了丹陛,手搭在苏岳的肩头,低声道:“她是你女儿,苏木头,别让朕做了枉杀忠臣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