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萝的惨叫声持续不断的从寝殿里传出,令小金乌捂住耳朵不敢去听,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他不是大哥的对手,根本就救不了阿萝,若是惹怒了大哥只怕以后都没法再靠近阿萝。
从夜幕降临到天光破晓,帝曜足足折磨了龙女一夜,蜷缩在床上的女子身上鲜血淋漓到处都是可怖的伤痕,若非本体是强悍的龙族,只怕已经要被折磨死了。
整整一晚双眸都始终猩红如血的帝曜坐在床头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低声道:“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朕呢?真是让朕恨不得毁了你。”
因为过度的哭喊而嘶哑的声音从他的掌下缓缓的响起,“你已经毁了我,毁了我对大金乌的爱,如今你满意了吗?”
“怎么可能满意?你越是倔强朕就越想折磨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乖乖听话呢?”
原本动作还算轻柔的帝曜忽然就粗暴的揪起她的头发强迫龙女看着自己,看到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少了之前的仇视才放开她,心情也好了一点,拿出一枚足以起死回生的金丹喂入她口中,却是一下子就被吐出来,如同打破某种平衡一般,当即便令帝曜情绪失控的狠狠将她摔在地上。
“你就非要反抗朕是吗?”
帝曜狠厉的说着,差点就压制不住心中的暴虐冲动继续折磨她,看到她虚弱的伏在地上露出布满伤痕的脊背,气息也越发的微弱,这才把她抱回到床上,声音都放缓了许多。
“你到底想怎样?明知朕现在控制不住自己,为何还要一再激怒朕?”
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秀萝艰难爬起来,染血的手指抚摸帝曜腥红的眼眸呢喃低语,“失去心脏不会让你的眼睛变红,你这个样子是入魔了吧,就算那颗真心找回来也会被污染变不回我的大金乌。我已经不恨了,也不会再爱,我俩的相遇就是场错误,若非我当年纠缠你也不会有今日的痛苦,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落到如今的下场也怪不得别人,控制不住就杀了我吧,你我都可以解脱了。”
眼看龙女流着泪露出一抹破碎的笑容,帝曜的胸口蓦地的一痛,赤红的双眸都变回黑色。他张张嘴想说自己并非入魔,找回那颗真心换掉充满恶念的石心就可以变回大金乌,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受不了被龙女仇视,也同样受不了龙女还对大金乌抱有希望,亲手斩断了龙女对大金乌的爱,帝曜有些心痛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快意。
看着面前被折磨得萌生死意的龙女,帝曜觉得自己还真是卑劣,会这样残酷的折磨她并不仅仅是明面上的那些理由,最重要的是想起她在十弟身下承欢的情景就会忍不住变本加厉的折磨龙女,明明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却将所有的苦难都加诸在这个傻女人身上,以她的痛苦为食来缓解那从心中不断逸散日益庞大的恶念。
心中充满恶念的帝曜越是在意龙女就越想伤害她,明知道万念俱灰的龙女此时需要的是温声安慰却故意对她说出堪称恶毒的话语,“朕还没有玩够你,这就想死了吗?若是胆敢自杀朕就毁了你所在意的一切。你就算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朕乃三界之主,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回你的魂魄元神,别想离开朕!”
把之前那颗被龙女吐在床上的金丹硬塞进她的口中,确定她吞咽下去才松开手,看到她周身的伤口在金丹的作用下缓慢愈合,帝曜严厉的神色才舒缓一些,随手将一道神力覆盖她的双脚,这样就算她的内伤、外伤都会被治愈被割断的脚筋也无法恢复,以后龙女就只能乖乖呆在这里,再也无法逃离自己。
这样想着的帝曜心情好了许多,披上外袍就下床施展法术把一切清理干净,然后才一边穿着袍服一边对殿外命令道:“进来!”
在门外站了一夜的小金乌听到召唤就迫不及待的推门走进寝宫,一进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眼看大哥从容不迫的打理自己,不由得心急的看向床榻上的阿萝,只见她全身光/裸的伏在床上呼吸异常的微弱,除了脚踝上的伤,柔白细腻的身体看不到任何伤痕和血迹,似乎并未受过伤。
越是这样小金乌就越是担心,昨晚阿萝叫得那么凄惨不可能没受伤,如今一点伤都没有证明大哥为她治疗了,明明把伤都治好了阿萝却依旧气若游丝,说明她一定伤得很重,不然不可能这种奄奄一息的模样。
小金乌暗恨自己的没用,用力握紧拳头低声问:“大哥叫我进来有什么事?”
“朕要去上朝,她就交给你了。”把腰带系好的帝曜见十弟关切的看着龙女眯起眼睛神情非常不悦,冷声道:“你若是敢吃里扒外放走龙女,就别怪朕对你心狠。”
帝曜丢下这句威胁就径自离去,小金乌看着大哥的背影心阵阵的疼痛,他从小体弱,大哥一向最是疼他,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他,当年为了救他更是毅然赴死。刚刚大哥说到“心狠”时却是冒出杀意,若是他放走阿萝大哥会杀了他吧。那个人真的是大哥吗?他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小金乌还在难过着,就见阿萝艰难的扯过一旁的云锦丝被盖在赤/裸的身上,想起她被大哥折磨了一夜急忙来到阿萝的身边,看到她死气沉沉的双眸顿时心痛难忍,才一个晚上而已,阿萝就好像枯萎的花朵整个人都失去了以往的鲜活气。
“大哥都对你做了什么?”
小金乌心疼的问着,他的问题却是令秀萝难以抑制的哆嗦起来,根本就不愿回想昨夜所经历的噩梦般的遭遇。
见自己的话刺激到阿萝,小金乌急忙转移话题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秀萝终于平静下来不再颤抖,却只是裹紧身上的丝被沉默着,那颗金丹只能治好她身体的伤,却治不好她心里的伤,她此时只觉得心口闷痛难当,身心都已俱疲,只想沉沉的入睡再也不要面对这个令她无比耻辱难堪的世界。
眼见阿萝合上双眼并不理会自己,小金乌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知道她受了大哥一夜的折磨正是最痛苦的时候,用温柔的嗓音充满愧疚的说:“对不起,阿萝,我救不了你,但我会对你好的,有空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还记不记得曜心阁,那是我亲手为你建的,从二楼的露台看过去可以看到一片像大海的湖泊,阿萝从小的愿望就是住在门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里,你一定会喜欢的。”
如果是在昨天以前,秀萝会很感动小金乌对她的付出,然而现在她的心里一点悸动都没有,对于她来说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看到阿萝始终闭着眼睛一副睡去的模样,小金乌也不再说话,就坐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估算时间凌霄宝殿那边应该下朝了,他才走出这间寝殿施法化出一面云镜就用心念联络三哥,众位兄长中就属三哥的头脑比较简单性子又直爽,很适合探听消息,尤其三哥经常跟在大哥的身边做事,现在已经开始上朝,说不定能够知道点什么。
小金乌通过云镜很快就联络上三金乌,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就故作不经意的说起大哥失去心脏的事,还询问大哥最近可有异样之处。
三金乌的回答令小金乌很是失望,对大哥了解颇深的三哥竟然也看不出大哥的异常之处,觉得他除了冷漠点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倒是行事越发的公正了,一切都依照天规一点情面都不讲。六金乌司日晚了一点被大哥叫来朝堂一阵训斥,还罚他连续司日一月,如果是以前的大哥就算会处罚六弟也不会当众训斥一点脸面都不给留,大哥当上天帝就有些难以亲近了。
结束和三哥的联络,化去水镜的小金乌一阵苦笑,大哥早就变了,自然让人无法亲近。其实三哥看不出异样也正常,自己不是也没有看出来吗?若非发生昨天那种事,他也一直当大哥还是原来的大哥,根本就不会察觉到他会变得那么可怕。
忽然听到殿内传来奇怪的声响,小金乌急忙推门进殿,却发觉原本睡在床上的阿萝竟然跌坐地上,羊脂玉般美丽的**在幽暗的寝殿好像会发光一般,让他下意识的咽下口水,根本就移不开眼。
秀萝看到小金乌进来就盯着自己的身体不放,慌乱的把掉落在一旁用来遮体的云锦丝被裹在身上,脸上充满羞愤之色,若是真正尊重她小金乌现在就应该转身而不是这般肆无忌惮的看,在他的心里自己已经不值得被尊重了吧。
这样想着的秀萝握紧丝被的手指都在颤抖发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可悲的处境,被这对兄弟占有的自己究竟成了什么,简直可耻到了极点。
看到阿萝涨红了脸,小金乌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失礼,有些心虚的问:“阿萝,你怎么坐在地上?”
半晌,秀萝才低声说:“我想试着走路。”
秀萝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她根本就走不了,脚筋都被割断的她成了残废连这个宫殿都出不去,已经没有人能救她了。
小金乌也很为阿萝难过,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安抚道:“等大哥消气了我再劝劝大哥,说不定他会同意治好你的脚,阿萝,你以后别在惹怒大哥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会疼爱我们的大哥了。”
看阿萝只是低垂着眼帘沉默,小金乌轻叹口气说:“我抱你上床吧。”
他伸手抱起阿萝裹着丝被羸弱无力的身体,明显感觉到她的抗拒,放到床上就放开她,心里暗暗的发愁怎么和阿萝欢好,阿萝不同意也不好强迫她。
犹豫半晌,小金乌才不好意思的说出大哥的要求,顿时让秀萝整个人都紧张的靠在床角瞪圆了双眼警惕的看着他,让小金乌觉得她好可爱,好像受了惊的小动物。
“你别紧张阿萝,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
小金乌赶忙说,让秀萝松了口气,细细的观察他总觉得有些古怪,昨天的小金乌看起来少了往日的纯善有些阴沉的样子,今天的小金乌却比昨天单纯了许多,这变得也太快了,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