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玉旁边搭话了:“老人家,您慢走一步,我还有几句话跟您说。”
宇文松鹤问:“你讲吧。”
宋玉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纸里头包不住火,鸟过还有个影儿,做事情要以防万一,您来到这儿见我们,一旦要叫杰滴和他的师弟杰术知道了,决对不能与您老人家善罢干休,望您老多加小心,小的不客气说,老前辈,您可千万不要逞强啊,明自我的意思吗?”
“哈哈哈哈!”宇文松鹤点了点头说:“小老儿我非常感谢你的美意,你放心吧,凉他们不敢将我如何,即使他们想要将我怎么样,哼,我也不惧他们。”
“那当然是,您老还是前点小心好,以防万一!”
宇文松鹤辞别了道月和列位高人回相佛寺去了。
宇文松鹤走了之后,道遥太岁冷锋烨站将起来说:
“师父,除掉宁仁这件事,就交给徒儿吧。”
道月笑了说:“不但要除掉宁仁,他手里还有一张图,我们要想办法夺过来,今天夜晚咱们爷俩上庙去找宁仁。”
冷锋烨点头答应,其他人没说什么。
这件事,必须道月长老自已办,因为不管怎么说,宁仁是道月的徒弟。
在江湖绿林道中,这叫清理门户,除非自己办不了啦,才能请他人助一臂之力。
自己能办,那就不能动用别人,不然传出去,一点叫人家笑话。
还有那句土话,你能请神就得送神,你能收,就能教,收错了,那你就得把他铲除了。
道月辞别了众位,带着冷锋烨,由店房起身,直奔相佛寺。
他们按着宇文松鹤指点的路,很快跃入相佛庙。
爷俩没费功夫找到了宁仁住的西跨院,这里正房三间,一明两暗,东西里间,西里间没有掌灯,东里间的窗棂纸见亮,屋里肯定有人。
道月和锋烨爷俩来到屋檐下,倾耳往屋里一听,听得屋里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冷锋烨用小拇指醮唾沫把窗纸户洇湿了,用手指头抠了个月牙形的小窟窿,往里观看,屋里正是勾魂使者宁仁。
他此刻,一身短打扮,倒剪二臂,来回渡步,看样子是在想事。
道月用手点了点,意思是让冷峰烨进去。
冷锋烨点头,来到门口,用手一推门,吱扭门轴一响,屋里头宁仁问:“谁?”
“我。”
“你是谁?”可能宁仁听着声音不象是相佛寺里的人。
没等他问第二句,冷锋烨打起帘子,来到了东里间。
冷锋烨大笑:“哈哈哈,不错宁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勾魂使者,你的死期到了,不过我冷锋烨话是这样讲,但有一样,你能规规矩矩把塔图交出来,我保全你个全尸。
如果你胆敢不交塔图,谅你插翅难逃,宇仁,告诉你,我今天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谢天下绿林江湖被你勾魂使者所害的人。”
哼!”
宁仁嘴角一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冷锋烨你也不怕风大煽了你的舌头,若是别人在我宁仁面前口出狂言大话,还有情可原,而你冷锋烨也敢如此,笑话,你要我的命?我正想取你颈上人头呢!”
说着,宁仁一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他那口双刃峰宝剑,“唰”声响,宝剑出鞘。
冷锋烨往回一退身说:“打胆宁仁,你还敢动手吗?”
“我不但敢动手,姓冷的,我杀了你,方解我宁仁的心头之恨!”
“既然这样,你看谁来了!”冷锋烨往旁边一闪,因为他听着师父的脚步声了。
道月来到屋中,就往这儿一站,宁仁一看,身不由己下意识地手一松,宝剑当啷落地了,正好掉在了道月的跟前。
道月面沉似水,怒不可遏,二目圆睁,双眉紧皱,站到勾魂使者的眼前。
道月突然一出现,宁仁一时没了主意,冷锋烨左手摁着剑鞘,右手握剑柄,站在师父身旁,一旦师父说话,就过去剑斩勾魂使者,清理门户,杀这个衣冠禽兽忘恩负义的匹夫。
道月用右手指着宁仁,说:“宁仁哪,你畏罪私自下五台山,为师不曾追究,是给你一个能改过错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料想,你这个东西,不但不改过自新,怙恶不悛,反而变本加厉,任意而为,杀人作恶,今日贫僧来到此地,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道月一席话,字里行间就告诉宁仁了:
今天要你的命来了。
勾魂使者站在那儿,两只手下垂,低垂着头。
看外表他有些惧怕道月:“师父,徒儿我是做了点错事...请您老人家慈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徒儿是错了,好在劣迹还不算大。
师父,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佛门不度无罪的人,徒儿是有罪,但我现在愿意痛改前非,请师父高拾贵手,容我二次做人,我宁仁从今日今时起,再要做恶,办我不应当办的事,师父将我碎尸万段,我死而无怨。”
道月说:“哼这么说,你还能改吗?”
“师父,怎么能我还说不能改呢?不知道自己有罪改不了,可徒儿已经认识到了,我的前半生确确实实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事,师父您慈悲慈悲吧。”
“阿弥陀佛!”道月冷笑一声。
冷锋烨看了看师父,意思是说:“您可别听他花言巧语,他已经恶贯满盈,您再恩典他,也不过给他个完整尸首,这种人是绝不能留的。”
只见道月点了点头,宁仁两眼一直紧紧盯着道月长老的表情,眼神。
道月说:“你真心悔改吗?”
“徒儿敢在师父面前发誓。”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贫僧倒也可怜你这一身能耐,如果你改过自新,把它用到有用之地,为天下生灵造福,还是一件好事,真佛塔的图呢?”
“塔图就在徒儿我这儿,我给您拿。“”
冷锋利心中暗想:
师父您老也太仁慈了吧,就这么个衣冠禽兽,他简单的几句话,您老怎么就信以为真呢?
可是,冷锋烨此时又不好多说,还怕师父怀疑自己是不是嫉贤妒能呢,冷锋利心说,师父,你不能听他的。
这时,宁仁已经跪下了,从腰中一伸手,掏出个竹筒来,两只手捧着说:“师父,您看看,这就是真佛塔的图。”
道月伸左手,就把塔图接过来,用右手二拇指头和中指从竹筒内把塔图取出来。
竹筒离着道月很远,有一个胳膊那么远,道月怕这小子里边装着熏香蒙汗药,如果有的话,你托着竹筒低头这么一拿,一抖,那就让熏香蒙汗药熏得爬下了。
或者,这里头有其它的暗器,因此,道月十分的小心,他见竹筒里没有毛病,这才两只手把塔图展开,不过他的脸离塔图很远,道月仔细观看。
这时候,冷锋利也上前看这张塔图,两人都没注意宁仁。
方才说过,宁仁的宝剑就扔在道月的眼前。
原来宁仁不是害怕了,也不是见着道月就魂不附体,他心中明白:
逢强者智取,遇弱者力擒。
对付道月这样的,要是凭能
耐,我两个宁仁也赢不了他。
就在道月一脚迈进来,还有冷锋烨俩人站到眼前时,他就知道自己是插翅难逃啊。
这小子脑子多快呀,他就装出突然间见到师父极其害怕的样子,下意识地这么一哆嗦,宝剑“当啷”一声落地了。
其实他是有意识地把宝剑扔到地下,然后脆倒求情。
他知道,今天道月带冷锋烨来,肯定是为那真佛塔之图而来的,非和我要不可。
要过塔图,他得看定是真是假,在他俩看塔图的当儿,趁其不备,刺死道月。
果没出宁仁所料,事情正是这样进行的,道月托着塔图低着头观瞧,塔图正好挡着道月的眼神儿,冷锋烨也斜目瞅着塔图里。
于是,宁仁立即轻轻一伸手,就把他那口作恶多端杀人的宝剑扣在手中。
他心中暗想:
道月,你休怪我宁仁无情。
你偏向冷锋烨,真是目不识珠,我宁仁是英雄胆,你给我脸上抹了黑,传出去,我是畏罪逃出五台山的,在江湖上让我站不住脚,你害了我一生。
今天,血海冤仇要报,我送你和尚上西天。
他一声不响,咬紧牙关,想从小肚子那儿戳进去,叫道月不能还手,再穿过肚子刺到道月的心上。
宁仁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他突然往前一提宝剑,就向道月猛扎过去。
可道月好像早有提防,往旁一闪,踢起一脚来正踢在了宁仁的手腕上,宝剑就飞了。
这是怎么回事?道月知道宁仁是个狼啊!
在狼的面前不注意,那不叫狼给咬了吗。
吃这种亏,上这种当,那是不解对方,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做的也是真的疏忽大意,才能上这种当。
老道月隔着肉,隔着骨头,都看到了他的心,他虽然眼盯着塔图,可那眼神,小眼角,却一直睛着宁仁哪。
宁仁一拉宝剑,道月就防备上他了,他才一拾手,长老踢起脚,宝剑就飞出去了,跟着又一脚,就把宁仁给撂到一边去了。
这时候,冷告诉宝剑出鞘,往前上一步就要手起剑落,s死宁仁,道月一声大喊:“且慢,不许s他。”
“嗯?”
冷锋烨一愣,道月这才告诉他说:“罢了。”
为什么道月不让马上杀他呢?
因为死在宁仁手中的人不
少啊。
有的,道月知道,有的,不知道,为给死者报仇雪恨,道月准备把宁仁押回去,摆个灵牌,灵前斩宁仁,名正言顺,叫大家全知道。
因此他就阻止冷锋烨不许杀他。
宁仁这时候腰骨一憋劲,一个鲤鱼打挺,突然从地上就站起来了。
见他转身要逃,冷锋烨啪地拦腰一脚,把这小子又给踢了一个狗啃屎。
然后峰烨过来,就把宝剑搁在他的脖子上:“你动,我就把你的脑瓜子切下来。”
此时宁仁满面的s气,二目圆睁,血灌瞳仁,恨不得把冷锋利生嚼活咽:“姓冷的,宁仁今生今世杀不了你,咱们两个人来世再见!”
宁仁说完了,就把自己的头一转,用那脖颈在冷锋烨的宝剑刃上蹭了一下,“咯嗤”一声,气管g断,顿时,倒在地上。
勾魂使者借冷锋烨的宝剑自刎而死,不但冷锋烨做梦也没有想到宁仁会来这一手,就连道月和尚也没有想到。
他这是看大势已去,回去也是死,在这儿也是亡,受尽了羞辱还得死,就不如死在这儿。
因此他才自己把自己的这条命要了,断送了一生,这也是他的报应吧。
“阿弥陀佛...”道月长老心中很痛心,他倒不是替宁仁的死难过,而是为自己没有带好徒弟难过。
宁仁如果走正路,凭一身好功夫,为世人能办多少事啊!
何至于如今落到这种地步!
道月看了一眼宁仁的尸身说:“峰烨,走吧!”
冷锋烨宝剑回鞘,二人从屋里出来,四周一片漆黑,师徒俩离开相佛寺,寺里的人也不知道。
等和尚们发现了,天都快亮了道月与冷锋烨早已回去了。
再说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得报宁仁死在屋中,便赶紧来看,只见地下扔着那个装塔图的竹筒杰滴立刻明白了。
昨天晚上道月方面不知哪一个人悄悄蹿进相佛寺,杀死了宁仁,拿走了塔图。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独坐莲台七达摩杰滴沉吟良久,一言未发。
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问:“师哥,你在想什么呢?”
“啊呀,二弟呀,原来相佛寺出了奸细了,真是哥哥我梦想不到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哼哼哼哼,你吃了熊心,再吃豹胆,敢在贫僧面前如此这般,我能绕你!”
这一下,把个八罗汉吓了一跳,急忙说:“师哥,小弟我没有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这是跟我发的哪儿的火呢?”
九转轮回恶渡佛以为师哥独坐莲台是冲他说的呢。
独坐莲台把头晃了晃,说:“师弟,我说的不是你呀。”
你说的是谁呢?”
“是他!我马上就找他,师弟做好一切准备,我让他血染相佛寺,绝不能让他得逞,来人哪!”
“有!”
“去到真佛塔,请宇文松鹤,让他立即来见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