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们,这是防盗章节,有收入才能支撑写手的创造,请大家支持正版庄清妍很快也发现了陆澹白的变化。
陆澹白突然热情了起来。
还非一般的热情——随着庄清妍与影院方签了合作,上映的事就提上了日程,公司该着手影片宣传了。接下来的日子,庄清妍为了工作忙得没日没夜,连续几夜都是睡在办公室。她原以为会因工作跟陆澹白疏远一阵子,却没想到陆澹白压根就没给疏远的机会,他有空便会去探望他,夜里她回不了家,他甚至会用保温盒将饭带过来,送到她办公室。
堂堂光远董事长不假人手亲自送饭,别说庄氏公司上下都艳羡不已,就连庄清妍也是受宠若惊。
她心里砰砰跳,陆澹白对自己这么好,莫非……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可她没好意思问,万一对方只是基于盟友之情,或者纯粹是见她天天吃盒饭可怜她呢,那她岂不是自作多情?
猜来想去,还不如找个机会独处一会,有什么要说的不就说了嘛。
于是在陆澹白来送饭的第三次,她一面吃着他送的饭,一面大大方方说:“我们公司外有条街特别有意思,等会一起出去转转?”
……
夜色静幽。
这是公司附近一条具有文艺气息的街道,别致的建筑与墙上千奇百怪的彩绘构成了独特的风景。
欣赏着美景,庄清妍有意说些轻松的话题,原本以为陆澹白会像从前一样,万年不变的冷玉脸,没想到在她讲了一个冷笑话后,他竟微笑了起来,夜灯下薄唇弯成优美的弧。
他这一笑,庄清妍不由晃了一下眼,她从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他,现在想来,或许这幅漂亮的皮囊也是原因之一,毕竟食色性也。
她克制住自己,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说起正经话题,“最近张建名杨立他们有没有找你麻烦?”
陆澹白目视前方,口吻平静,“暂时没有,不过不排除他们还会有其他动作。”
庄清妍心里一堵,低声道:“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结梁子的。”
“无妨,从结盟之初我就知道会有这种局面。”
陆澹白声音风轻云淡,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庄清妍始料未及,他语音顿了顿,说:“谁让他们都认为你手上有《楼兰望月》呢!”
庄清妍脸色一变,“你……你也知道了?”
陆澹白唇角上扬,好似一点也不介意,“我也是猜的,毕竟作为盟友,你从来没告诉我这方面的信息。”
庄清妍不说话了,她猜不出陆澹白此时真正的情绪,他很平静,像在说着最寻常的琐事,但这个尖锐的话题,更像是历经许久沉思,才开门见山的提问。
这是两人针对《楼兰望月》第一次,发出最正式的询问。
庄清妍的神经渐渐绷紧。
见她答不出来,陆澹白继续发问,“瞧你这个反应,那幅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画还真在你那?”
他说到凝视着庄清妍,乌眸含笑,语气像是试探,“虽然坊间传闻不足为信,但我看沈碧如对画的重视,多半是真有秘密,眼下你身边豺狼虎豹危机重重,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盟友,你可以告诉我其中机密,我或许能帮你一起守护。”
他褪去了常日的清冷,语句真挚娓娓道来,仿佛是真心为她思量。
庄清妍怔住,相识以来,他从未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她,她的心像是块巧克力,几乎要被这突然而来的温热融化……但下一刻,她想起了父母与福伯,以及自己肩上的重任,她挤出歉意的笑,“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
话落那瞬,庄清妍清楚看到,陆澹白眼眸一暗,那隐藏于平静中的失望浮现而出。但他并没有什么话语,只低声说了句,“好。”
这一字过去,陆澹白离开了。而此后,他再也没来找过她,就连电话都没有。夜里哪怕她回陆宅,他的房门永远都是紧锁。
庄清妍对此略感忐忑,抛去她对他的那点男女心思,画虽重要,但作为盟友,她一直向陆澹白隐瞒自己的底牌,就是对对方的不信任。她有种伤害了对方的愧疚感。
总而言之,她不愿彼此的联盟因此产生裂痕。
后来她想,等忙碌结束,她就找时间向他解释原委,再郑重其事给他道歉,陆澹白要是不接受,她就道歉道歉再道歉。
嗯,想是这么想的,但谁也不知道,命运下一步会有怎样的安排。
※
数日后,宣传工作终于大致完毕,零碎的后续交给下属就行。庄清妍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去跟陆澹白郑重道歉。
想了想她先去了商圈,给陆澹白挑件礼物,这样显得自己的道歉更具诚意。
在商场逛了一圈,庄清妍看中了一个水晶相框,这并非普通的水晶相框,而是某奢侈品牌的天然水晶定制礼品店,所售物品皆价格不菲。
不过庄清妍看中的并不是高大上的价格,而是她想在这里夹一幅画。
她不想放照片,那太常见了,她决定画一幅画,亲手制作的礼物更有意义。
她请店员去文具店买了笔墨纸砚——没错,她不仅要画,还要画国画,这是她最擅长的。
泛黄的宣纸,乌色的墨,羊毫笔在纸上缓缓晕开,店员们都饶有兴致地过来围观——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毛笔画现代人物的画!
没错!庄清妍画的就是陆澹白,背景是陆氏的庭院,草木茵茵而春花烂漫,一袭雪白衬衣的陆澹白,倚在露台栏杆看向远方,长眉俊目,侧颜清隽,修长的指尖夹着……庄清妍原本想画根烟的,但想想画风违和,便换了支签字笔。
最后一笔落下,整个店面里的员工齐齐鼓掌,说:“哎呀,小姐,这画真是太别致了,中西式结合!您男朋友看了一定高兴!”
庄清妍抿唇笑,陆澹白不是她男友,但如果这份礼物真能博他一笑,她便心满意足了。
打包好礼物,庄清妍高高兴兴同店员们告别。然后出了商场,去地下车库取车。
可在奔回陆宅的路上,意外遇到了一个人。
谢挚。
其实说起谢挚,庄清妍觉得他这阵子有些怪。
从前他对她虽然热情,只是基于同事的关系,两人多是谈工作。但自那夜她醉酒过后,事情就有了变化,他开始在除工作以外的跟她接触,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至某个下午庄清妍在朋友圈开玩笑说下午茶想吃烤鸡翅,两小时后谢挚真的敲开了她办公室,递去一盒香喷喷的烤鸡翅,后来听他助理说,谢导开车绕城大半圈,去最好的烧烤店买的。
彼时庄清妍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谢挚却摇头说:“除了谢导,我不还是你师兄么?师兄对师妹好点,无可厚非。”
想想受他那么多人请,庄清妍摇下车窗问:“谢导,你在这干嘛呢?”
谢挚答:“我有点急事要回老家一趟,赶着去机场搭飞机,但是这个点的士难打,我都等好久了。”
举手之劳,庄清妍便道:“那你上来吧,我送你去。”
谢挚也不客气,径直上了车。
一见后车座上庄清妍给陆澹白的礼物,谢挚问:“呀,这送给谁的?”
庄清妍抿唇一笑,看着谢挚拎着的大包小包反问:“你呢?也带了这么多,光送家人送不完吧,是不是还要送心仪的女生啊?”
谢挚没否认,“是啊,可就怕人家不收。”
庄清妍戏谑:“天哪,谢导怎么优秀的人,这么点自信都没有?”
谢挚扭过头看她,“因为我还不知道我喜欢的人,会不会喜欢我。”
“那你就更要告白了,女生多半都有点矜持,想男生主动开口……没准你喜欢的那个就是这样的呢。”
她这番话真挚而坦诚,谢挚弯唇浅笑了下,乌黑的瞳仁在镜片后灼亮起来,“你说的对。”
※
机场不远,四十分钟后抵达。
见谢挚行李多,庄清妍便将他送进了候机厅。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庄清妍总觉得后面有人影在在身边晃动,可她一扭头,又没发觉有什么。
是自己多心了?也许只是几个虹桥一姐或者什么记者呢?毕竟H市的机场,常有明星大牌出入。
念头刚这么一想,果然被她猜中。
走到一半,身边突然蹦出几个人,一个个端着相机,其中一个还将话筒递了过来。看样子是记者。
庄清妍正纳闷,她又不是明星,下一刻却见话筒递向的是谢挚。
“呀,真是谢导啊!”拿话筒的记者一脸惊喜,“我是XX娱乐报的记者,没想到在这能遇见您!打扰您几分钟行吗?”一副现场逮到名人即兴采访的模样。
庄清妍心想,谢挚在圈内还挺红啊,果然去年摘的几个奖项不是白拿的,连记者都记住了他的脸。
而周围群众一见有记者,顿时起了骚动。中国人又是个爱听热闹的,一听说还是个知名导演,立刻围拢过来,又是要签名又是要合影的,而外头的人看不见里面,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几百上千号人群顿时呼啦啦全围了过来,将谢挚庄清妍围得水泄不通。
人一多就容易失控,谢挚不住制止,而庄清妍的保镖也冲了过来维持秩序。
——没错,保镖。自从结盟以后,陆澹白就给庄清妍配了保镖,庄清妍到哪都跟着。只是怕她出行不方便,一直做便衣打扮,刚才庄清妍来机场的一路,她开一辆车送谢挚,保镖们就开一辆车在后头跟着。
四个保镖冲了出来,但人群人数实在太多,情况不好控制,混乱的尖叫中,庄清妍都快被人挤到了地上。
眼瞅场面越发混乱,千钧一发之际,几个记者自发地合力拦住人流,另外两个则扯着谢挚跟庄清妍就往前奔。
谢挚与庄清妍犹豫了下,“去哪啊?”
记者头也不回地答:“这太乱了,我带你们去安全通道!”
人潮汹涌,庄清妍跟谢挚没有选择,停在原地没准引起踩踏事件,被踩死都说不定,只能跟着记者往前狂奔。
冲出人群跑了两三分钟,真到了机场某通道,偏僻的通道来往人流极少,当真是安全通道。
庄清妍松了一口气,弯腰喘了会气,正要跟带路的记者道谢,就听耳畔谢挚一声暴喝:“你们是谁!”
这怒吼让她一惊,就见刚才那几个记者一瞬变脸,手中相机不知何时统统换成了钢棍!
庄清妍还未反应过来,身侧突然有风一晃,接着她眼睛被人一捂,一股巨力将她猛然往后拖。
——谁也没有发现,除了那几个记者,安全通道竟还潜伏了另一拨人,五六个带着面罩的黑衣人齐齐涌上!
或者,所谓的记者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有人假盼记者,蓄意将她们引到安全通道,然后瓮中捉鳖。
而这波人似乎就是冲着庄清妍来的,当前两个直接捂了庄清妍往后拖,惊魂之际,谢挚猛地冲过来,也不知他哪来的高尔夫杆子,一棍连打到两个歹徒的头,趁那两人吃痛,谢挚抓着庄清妍就往前狂奔。
两人发力往前,再拖延一点时间,断后的保镖就来了,他们就安全了。
然而跑到一半,庄清妍感觉怀里一空,低头一看,她一直护在怀里的,给陆澹白的礼物掉了地上。
她扭头想去捡,谢挚拦住她,“危险!”
她犹豫了一秒,最终挣脱谢挚的手,因为她看到了黑衣歹徒的脚从原本干净的礼盒上踏过,盒子已经裂了,露出里面的相框与画像。
那瞬她什么危险都忘记了,她不能由着这么多双肮脏的鞋底,践踏过他清隽的脸庞。
这世上总有一种名为初恋的感情,叫我愿为你赴汤蹈火。
当然,她也不会那么傻,送死般地前去拿。
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她端起地上垃圾桶当做武器,向最前面黑衣人重重扔去,砰一声垃圾桶打翻,垃圾飞溅,脏水污物糊了那两人一脸。
她趁机捡起地上的相框,拼劲全力向前冲。
前方,机场的保安们已经赶到,而身后不远处,自己的保镖也赶了过来,跟黑衣人们打作一团。
庄清妍稍微松一口气。真好,援军到了,她不仅保住了礼物,还安全了。
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身后一声怒喊,似乎是某个黑衣人不满到嘴的鸭子飞了,抓起垃圾桶里一块装修用的木板,狠狠扔了过来。
重物携风,正往安全区域奔去的庄清妍耳膜嗡地一响,一股巨力击中她后脑勺,她痛得脚步一软,在剧痛中仰过头去,就见谢挚还有保镖的脸在她面前一张一合,谢挚甚至在嘶吼,但她什么也听不到,眼前能见的,只有地上缓缓晕开的血。
天旋地转,她脑中冒出福伯曾躺在血地里的一幕,血在他的身下不断蔓延,仿佛永无止境。
她终究是没逃过去吗?
要死了吗?
绝望的一瞬,眼前浮起起无数人的脸,父母的,仇敌的……她的仇还没报,父母的遗愿也没有完成,她不甘心……
所有爱恨风起云涌般翻去,世界遁入黑暗之前,竟定格在那清隽的脸庞。
真可惜,陆澹白,我要死了,你还不知道我喜欢你。
管事的眼风在庄清妍大衣兜里飘了飘,“没预约可不好进去。”
庄清妍忙从兜里摸出几张红票子,“大姐,这就算我请您吃夜宵了。”
管事摸摸钞票厚度,摇头,“上头交代了,刘永福不是一般的病人,不能随便让人见……我要是偷偷让你见他,万一被察觉,那可掉得大。”
这话更加剧了庄清妍的不安,沈碧如将福伯控制在这,还不许人探望,一定有猫腻。她狠心将腕上K金手链取下,塞到管事手里,“大姐,我来的匆忙,没带太多现金,这就当给您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