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不要啊爹,不要赶我走,不要,啊——。”
清茗闻言立刻惊慌失措的拉住王德超衣摆,却被站在一旁的王二宝一脚踹躺在地,白嫩的手臂在地上划了一下,瞬间见血。
白笙见她倒在地上猛然缩了一下脖子不忍再看,还未等她在心里埋怨王二宝的不知好歹,便听到王二宝满含怒气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谁准你碰我爹的,我大哥死了,现在你还要害我爹是不是,李清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碰我爹一下,我一定杀了你。”
王二宝恶狠狠的盯着清茗大有说到做到的意思,白笙小心的触及到他的眼神随即吓得立刻移开视线,却没了要埋怨王二宝的心思。
她都受不了清茗的眼泪,王二宝他爹又怎么能够承受的住那刺骨的寒气,想到这里白笙都忍不住想要怀疑清茗的相公就是被她的眼泪给害死的。
清茗被王二宝推倒在地,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从脸颊流了出来抹去乌黑的头发中去,看着物是人非的公公与小叔清茗实在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
王德超见她如此也不愿意再去看她转而背过身恭敬的对无忧开口请求道:
“先生,我实在不愿看见她,就请先生带她离开吧,至于她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不管,只要不要让她在回来就好了,一见到她我便想起我那可怜的儿子,我老了实在是,实在是不愿意这般伤心了。”
王德超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无忧看着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转而朝清茗走去。
白笙望着王德超的背影突然觉得他比刚刚更加苍老了许多,王二宝对于王德超的决定丝毫没有反驳之意,看了眼无忧以及清茗,王二宝冷冷的往后退了两步搀扶住王德超沉默不语。
王德超轻轻的拍了拍他,顺而紧握住他的手,对王二宝的决定十分欣慰,终于小儿子也懂事了,若是大宝还在一定会欣慰吧。
清茗看着互相依偎的父子伤心的低头哭泣,朦胧眼底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清茗顺势抬眼看了无忧一眼,心如死灰感伤的说道:
“先生,我愿意离开,只是最后请让我再给爹还有小叔告个别吧。”
此次离开就是永别了,她希望能够最后给爹行个礼,让爹原谅她的不孝。
无忧点了点头,往旁边挪了挪,目光转而落在南宫颢的身上透露着点点无奈与歉意,本来说今天要和他好好叙叙旧的,可没想到竟然又耽搁了这么久,不过幸好他并无不耐之意。
南宫颢见他如此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目光看向远方似乎是在看王德超他们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在眼里。
勿念站在南宫颢身后看着无忧与南宫颢之间的小互动忍不住惊讶的动了动眉毛,没想到师傅竟然和高贵的王爷走的如此亲近,他还以为师傅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而已,原来并非如此啊。
白笙丝毫没有注意到无忧与南宫颢之间的交流,整颗身心都放在清茗与王德超身上,就连旁边站着的人也都成了透明。
清茗的法力太过薄弱根本无法支撑她化为人形,不过半人半蛇便是女娲后人的原形,所以清茗就算变为人形也不碍与王德超他们交流。
清茗拖着自己的蛇尾艰难的跪在地上,对着王德超与王二宝深深的磕了好几个头,才艰难的开口:
“爹,小叔,嘤嘤、是我对不起你们王家对不起大宝,清茗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得你们的原谅,既然你们不愿意在看见我,那我便不在出现你们面前。”
说到这里清茗突然从自己的脖子中解下来一条系着类似鳞片的纯金吊坠轻轻地摆放在地上,悠悠开口:
“爹,小叔,这是我的鳞片若是你们有什么危险或者困难只要对着鳞片默念我的名字便会立刻赶到您的身边替您排忧解难,最后,望爹与小叔保重身体,平平安安。”
“咚咚咚”清茗眼中含泪不舍的看着王德超父子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才狠下心扭过头对站在一旁的无忧开口:
“先生,求先生将我收了吧。”
只有先生将她收了爹和小叔他们才能放心,只要是能够让爹放心,就算她死有又何妨。
王德超听着清茗的声音悲伤的闭上眼睛朝天而叹,一滴浊泪突而从脸颊流了下来,王二宝看着难以掩盖悲伤的父亲缓缓地移开视线故作不知。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绝对不会相信终有一日他们王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温柔贤惠的大嫂竟然是个妖精,高大威猛的哥哥竟然会突然死去,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的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件事就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无忧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朝清茗贴了过去,之间一道亮光闪过再次睁眼那地上就只剩下那张灵符随风而动,唯一不同的是那灵符突然多了一副半人半蛇的画像。
无忧从地上捡起灵符看了一眼,随意的折叠好了塞进怀里,周围的人看着他的动作甚是怀疑的玩笑般开口:
“先生,这妖怪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您给她变走了,若是变走了也该和我们说说她去了哪里,要不然万一运气不好去了她的地盘,那我们不就成了那羊入虎口的盘中餐了嘛。”
“变去哪里都无妨,人妖本就殊途,既然少夫人已经保证不会在出现在王家便真的不会出现,如今妖怪已收那这里就没有在下的事了,各位留步,在下就与王爷先告辞了。”
无忧向众人微微点头颔首,看了眼南宫颢温笑着走了过去:“王爷,咱们走吧。”
“嗯。”南宫颢冷冷的嗯了一声,抱着静静的呆在怀自己里的白笙朝门外走去。
王德超见此立刻带着王二宝以及众人将南宫颢送了出去,跪下恭送南宫颢离开。
南宫颢虽然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却看了墨七一眼,墨七见此立刻授意拐了回去,白笙听见动静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从后方传来王德超几声惊喜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