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平一看着他,“我记得你和庄扬关系很好,最近有去看他吗,他怎样了?”
“他恢复得不错。如果他知道乔总你这么关心他,他肯定会很高兴。”
乔平一笑了,不管庄扬高不高兴,他现在很不高兴,“宋灿,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件事:你有必要好好教教庄扬,让他长点脑子。啧,你多聪明,他怎么就……呆成那样?”
“……”
电梯到了一楼,乔平一潇洒地先走了。
宋灿和刘真继续往下,他们要去地下停车场。
刘真恼火地道:“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宋灿闷闷地摇头。
刘真怒道:“庄扬怎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好好教教他?难道庄扬去纠缠他是我们教的吗?他自己沾花惹草、招惹是非,倒怪到我们头上来了,莫名其妙!”庄扬的事他基本上都知道,因为庄扬不是什么藏得住心事的人。
宋灿叹道:“他大概觉得庄扬跟我走得近,是我教坏了他吧。”
“操……他神经病啊……”刘真更怒,又骂了一阵,最后他烦闷地道,“听说他要进星娱做事了,可能会进电影或者电视事业部,以后肯定还得往上升,说不定要当副总……看他现在对我们这个态度,可不是好事……唉,我们也太倒霉了。”他觉得宋灿真的是成也乔平一,败也乔平一。
宋灿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真叹气,不这样能怎样呢。过了会儿,他迟疑着道:“庄扬的哥哥庄凯……你觉得他能帮上忙吗?……”
宋灿没接话,刘真便没再说了。
在城市的另一头,辛瑜约了粱惟和顾瑞年周日中午一起吃饭——吃自助餐。
周日一见面,顾瑞年便急冲冲地问:“怎样?和方总聊过了?”
辛瑜道:“昨天聊了,没事。”
粱惟看看他们,“什么事?”
辛瑜简单地把事情向他解释了一下。
听辛瑜说到乔平一“消沉”,粱惟心想,这似乎和他有关。不过,这个不好说出来,做他这行的人,得守得住秘密。他笑了下,说:“你身上的故事挺多的。”
辛瑜自嘲道:“以前是一点故事都没的,今年意外的精彩。”又道,“走吧,我们先去拿食物。”
拿好食物,几人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顾瑞年看着辛瑜的托盘道:“辛瑜,你吃素?”
辛瑜托盘上主要是素菜,“懒得等。”有些食物太畅销了,厨师来不及做,所以得等。他又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顾瑞年摇头,“你这种客人最受欢迎了。”不但在自己这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顾客,出来吃饭,居然也这么不挑剔。
粱惟道:“太怕麻烦了不好。”怕麻烦是能省很多事,但也会错过很多事。
辛瑜点头,“对,要多接触新事物,我有时候很担心自己会被社会淘汰,毕竟我是做广告的,跟不上时代可不行。”
顾瑞年发觉他们聊起天来有点跳跃,但他也没懵圈,他很自然地把话题切到自己的专长上来,“是要多了解新事物,特别是各种骗术,这东西更新很快,不多了解,说不定某天就会上当受骗。”
辛瑜道:“这的确是。不过老骗术也常有人上当。”
粱惟道:“例如著名的庞氏骗局。”
辛瑜道:“关于这个,其实有些人知道可疑,但庞氏骗局刚开局时,会让头几拨人都赚到钱,所以其他人会眼红,就会心存侥幸地去试水,最后就都掉水里了。”
顾瑞年接茬道:“股票也这样,一贪心就完了。”
粱惟道:“其实可以贪心,但要有对应的能力。”
顾瑞年道:“是啊,要眼光好。”
辛瑜笑道:“或者要有接受失败的能力。”
粱惟道:“我在这方面不太行。”
辛瑜道:“塞翁失马,这对你的专业研究有帮助。”
粱惟笑道:“嗯,并不甜美的蜜糖。”彼之□□,吾之“蜜糖”。很多心理学家都是在解决自己的痛苦时,研究出了一套专门的心理治疗方法。
“……”顾瑞年决定不发言了,开始大口吃肉。
粱惟道:“你怎么说服自己接受失败的?”
辛瑜道:“我会让自己从长远来看问题,也就是说我会让自己相信失败只是暂时的。”
“到回首往事时,仍觉得失败呢?”
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
“那就怪人生太短暂?”辛瑜笑道,“开玩笑的。到那时,应该真的能接受失败了吧,死亡面前,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顾瑞年叹气,“什么死不死的,你们能不能聊点别的?就算是聊国家大事也行啊。”
辛瑜和粱惟都笑了起来。
“聊点日常的吧,先说一下之前的事。”粱惟道,“辛瑜,乔平一如果知道你让人跟踪他,说不定会高兴。”他虽然不方便说乔平一和他聊过的事,但是说说大家都知道的事还是可以的。
“哦?你知道他的全名?”
“网上能查到他的一些信息。”粱惟确实在网上搜索过乔平一的信息。“他不是也窃听过你吗,那对他来说等同于在表达‘在意’或者说‘爱意’,所以,你这么做时,他会很理解,甚至欣喜的。”
顾瑞年道:“这种爱……有点毛骨悚然。”他是当过刑警的人,情杀案听过不少也经历过几桩。回想起凶案现场,他都有点吃不下肉了。
辛瑜也道:“那我倒是开始后悔这么做了……如果误导他,让他觉得这是对的,那太糟糕了。”
粱惟道:“那你要去和他聊一下吗?”
辛瑜道:“我想想吧。”这是托词。实际上他今晚就要回云城,所以是没时间跟乔平一聊的。
“别怕麻烦。”
辛瑜摇头,“是说不清楚。”谈话不可能只谈跟踪这一件事,还得谈其它,而那些事要是说得清楚,当初分手时也就能彻底摊开来谈清楚了——他觉得他和乔平一那手分得还是含糊了,但又觉得没办法更清楚……
“因为还没想清楚?”
“……对。”实际上,辛瑜没怎么去想。就像是他在清水路的房子一样,他就一直把它搁那儿,不住但也不退租。
“那还是想清楚再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接下来,他们便聊别的去了,顾瑞年为防止这两人又去聊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便积极主动地贡献了很多凶案做话题。粱惟和辛瑜都乐意听故事,大家聊得很愉快。代价是他们都吃不太下肉了,所以,只能很亏本的吃了一堆草和一堆甜点。
晚饭,辛瑜补了一些肉——他在清水路叫了外卖吃,叫的荤菜。他想过要不要下楼吃,但懒……得走。他在心里说:这是懒,不是怕麻烦。
吃外卖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乔平一打来的。
……这个时候打来,辛瑜有种不妙的预感,但他还是接了,“小乔?”
乔平一说:“你在哪里?”
……果然。辛瑜走到阳台边,往下看(他的阳台可以看到清水路),下面车很多,他看不出是否有乔平一的车。他反问道:“你在哪里呢?”
“在清水路上。”乔平一很直接,“我能上来吗?”
“……”辛瑜平静地问,“你吃了饭吗?”
“不想吃。”乔平一以为辛瑜是要和他一起去店里坐,他不想去。
辛瑜道:“你打包一份饭菜上来吃吧,不用带我的,我正在吃。”
“……”
乔平一在路边的店里随便买了几个面包便跑了,跑上楼后,他看到,辛瑜家的门是开着的,辛瑜正坐在餐桌边等他。
看他来了,辛瑜朝他一笑,然后眼睛扫向他手上的透明袋子,“你晚上就吃这个?”
“我减肥。”乔平一说得并不赌气,而是有些委屈。
辛瑜打手势示意他过来坐,偏头示意了一下自己正在吃的饭菜,“吃吗?”
“吃。”乔平一毫不不客气地抢了辛瑜的饭。
辛瑜从乔平一带来的袋子里拿了个面包出来,看了下日期,然后撕开包装啃了起来。
乔平一边吃饭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好他没事常来这边转转,否则都不会知道辛瑜回来过。
“昨天。一会要走。”
“……”乔平一道,“还是高铁?我送你。”
“好。”辛瑜道,“要跟你说件事……”
“嗯?”乔平一有点紧张。
辛瑜把昨天他和方子泽见面的原因及大概过程说了一下。
乔平一不领他小舅的情,“他多管什么闲事……”
辛瑜道:“当然要管。是我不对,‘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该为图省事,而降低底线。”他笑道,“活该被抓现行。”
乔平一道:“我又不介意……”
辛瑜抬手,然后又收回了手,道:“如果是你这么做,我会介意的。”
乔平一道:“如果我担心你,我就自己去看你好了。”但辛瑜一向是不用别人操心的,用这种借口去看他很傻。他觉得辛瑜对傻瓜的容忍度不太高——例如庄扬。
对乔平一这个答案,辛瑜有点意外,他居然跳离了“跟踪”的话题,另辟了条新路。不过,这挺符合乔平一的浪漫风格。他又想,在一起时,他可能是有点过于束缚乔平一的天性了。
他笑道:“对,我应该自己来看你。”反正,到头来也如现在一样,得坐到一起……命运特别喜欢玩这种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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