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救出刘子陵,既然血虎以前和自己是旧识,就不必大动干戈了。
“这里有一粒百灵丹,你先行服下,你的身体被毒角侵蚀太严重,金丹损毁又不能保护身体,目前已经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白素贞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这是她以前炼制的,能够续命滋体,养灵生机,不算珍贵,可对目前的血虎来说弥足珍贵。
血虎泪眼朦胧,十分感激,服下之后将乌恩其唤来,吩咐:“这位公子是我的恩人,以后毒虎门都要听命于他。”
刚才乌恩其在外面洞穴十分担心血虎,迟迟不见里面的动静,急得他马上就要闯进来。
听血虎如此吩咐之后才如释重负,乌恩其从小无分无母,毒虎门将其收养之后,日益与血虎亲近。
从初时的胆怯害怕,到后面的敬重崇拜,在乌恩其的潜意识里,血虎既是神明般的存在,也有长辈般的慈善。
不过这种慈善是对待毒虎门的门徒的,若是对待外面的恶人,血虎毫不吝啬血盆大口,腹中毒液,往往胆敢冒犯毒虎门的人都死得非常凄惨。
血虎服下了百灵丹,静静地躺在一边消化百灵丹之中的药力,他金丹被毁,法力大不如前,只能靠着妖精的本能来吸收,速度非常缓慢。
乌恩其对血虎唯命是从,一转头便对白素贞毕恭毕敬。
白素贞与乌恩其如此这般交代了一阵她的计划。
“公子,刘子陵被关在另外一处洞穴,我带你去。”
乌恩其在前面带路,白素贞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众人对乌恩其的态度感到十分诧异,毒虎门除了血虎,就是门主最具权威,因此心怀疑虑,但也没有人出手阻拦。
乌恩其将血虎的话重新复述一遍,然后说:“白公子是圣主故人,也是毒虎门的朋友,他的厉害大家也见识过了,以后大家要像对待圣主一般尊敬白公子。”
众人捂着伤痛,点头称是。
白素贞才不关心这些俗事,她跟着乌恩其来到关押刘子陵的洞穴。
洞穴是临时开凿出来的,只容得几人的空间,墙壁潮湿,一块不规则的石块放在里面,铺了些干草当做床榻,一个衣着华服的男子正躺在上面睡觉。
乌恩其打开牢门,冲刘子陵喊道:“刘公子别装了,刚才的打斗声那么大,怕是把你吵醒了,如今你听到了脚步声,呼吸都乱了,再装睡就看不起我这个门主的实力了。”
“哈哈,门主大人果然功力高强,我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你呢?”
刘子陵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双手撑住石块,转过身,扭过头,蓬头垢面,看不清脸庞,不过他的眼睛倒是非常有神,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站在乌恩其旁边的白素贞。
“门主大人,不知你旁边这位白衣公子又是什么来路?你们毒虎门个个都先天高手,难道还要找帮手么?”
刘子陵看着白素贞问道。
乌恩其笑道:“你猜错了,这位公子不是帮手,而是来救你的人。”
“什么?”刘子陵听到后惊讶无比,也难怪,来救他的人自然是毒虎门的敌人,若是敌人怎么又能够在此谈笑风生呢。
刘子陵显然不相信乌恩其的话。
“刘公子,我揭榜来救你,你爹答应将仇王府和三千两银子给我,若你不想再受这牢狱之苦就赶紧出来跟我走吧。”白素贞对刘子陵说。
刘子陵不为所动,竟从怀里摸出两个骰子,一边玩耍一边问:“那既然你是来救我的,为什么和毒虎门的门主又相处融洽?”
“我自然和他相处融洽,不过想要融洽的不是我,而是这位门主。”白素贞侧过身子,露出自己的手臂。
原来她的手臂正拿着一把匕首,匕首尖部已经刺进了乌恩其的腰眼。
毒虎门抢走刘子陵在先,而白素贞又是来救刘子陵的,从立场上,白素贞肯定不能和毒虎门是一伙的,因此她必须做出一些令人信服的事儿来。
要就走刘子陵,也要帮助血虎,还要置身事外。
要达到这三个目的,比较难,有简单粗暴的办法,那就是直接放走刘子陵,然后毒虎门冲入刘府抢走血明珠,可如此一来,太低级了,用白素贞的话来说就是太丢人了。
果然,刘子陵见到插进乌恩其腰部的匕首,马上脸色就变了,对白素贞的话信了七分,身处牢狱,盼望救援不知道盼了多久,总算是等到了。
刘子陵收起骰子,从牢房里迅速出来,然后跟着白素贞准备离开这个洞穴。
出来之后,刘子陵见到被白素贞打得如同落水狗一样的门徒,心里痛快,捡起石头想要砸几下以泄心头之恨。
白素贞赶紧拦住,这些人受了伤,躺在这里演戏主要是看自己的面子,你个富二代小心等会儿把人家惹怒了,翻脸直接把摁在地上摩擦。
“此地不宜久留,刘公子还是与我速速离去。”
白素贞给了乌恩其一个眼神,一记手刀敲在他的脖颈处,乌恩其假装被击晕,应声而倒。
终于逃离魔窟的刘子陵差点热泪盈眶,站在高坡处对着明月就喜极而泣,接着哈哈大笑,用手撩开头发,富二代的豪爽脾气就上来了:“多谢英雄救命之恩,我回到刘府之后定然重重谢你。”
“刘公子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刘员外已经许诺给我很多好处,公子就不必破费了,在下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白素贞心里想着,刘子陵这个富二代还算靠谱,没有像后世那些二代一句谢谢都不会讲。
刘子陵拱手道:“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我刘子陵敬佩英雄侠肝义胆,自然要另外重谢了,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在下姓白名玉堂,刘公子不必以英雄称呼,叫我名字即可。”白素贞也回礼。
“如此甚好。白兄也唤我子陵吧。白兄如此身手,想来定然是名师教导,我自幼喜欢武术,可根骨不佳,老爹又嫌弃江湖人舞刀弄枪的,逼迫我学经作考,好不痛苦。”
刘子陵衣服早就脏了,所幸坐在地上,又从怀里摸出骰子,爱惜的抚摸,眼神里露出向往的神色。
“我偏偏不喜欢四书五经,学武不成便喜欢上了另外的门道,提起赌坊画舫谁不知道我刘子陵的大名,被关在牢里,两天不曾玩过了,白兄,我们来小赌一把怎么样?”
刘子陵刚刚脱离危险就犯了赌瘾,拉着白素贞在这黑夜山坡来一把,白素贞哭笑不得,富二代还真他妹的猜不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