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人越老，还越难哄，跟个小孩似的。
索性啊，断颜也不提这茬了。
穆孝白站在一旁，听着自家爷爷与断颜的对话，心中惊诧之余，更多的则是高兴。
不禁出声帮衬道：“爷爷，那慧圣拍卖行虽是然规模不算最大，但好在每次拿出的东西都很稀有，您要是给他们一点恩惠，这以后您要是需要什么，他们还不得尽力去找？毕竟有些事情咱们穆府也不宜出动大量人力，而且人家有自己的渠道，效率自然是高的！”
穆护砂怎么会不清楚这些点，只不过今日心情好，便开始耍赖，在两个小辈面前刷点存在感。
此时穆孝白这么一说，原本掰着橘瓣的手骤然一停，很会演戏的说道：“孙儿说的不错，那就这么办！”
断颜与穆孝白闻言齐齐眼角一抽，心中暗道：“您这么装真的好吗？”
打趣完了，也该进入主题了。
断颜看着桌上越来越多的橘子皮，突然道：“穆爷爷，这穆府后院常年不点灯的那处宅院是谁在居住？”
啪，炭火盆里的银屑炭骤然爆了一个角。
穆护砂唇角一抖，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会儿复又继续，待口中的东西咽下后，老人这才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断颜。
“那是老四的宅院，你去过？”
断颜恍然大悟，摇了摇头，“没有去过，前几日青龙载着我在夜城闲逛时俯瞰到的。”
穆护砂哦了一声，将手中的橘瓣放下，“半夜三更女孩子家家的乱跑什么，多危险的，是吧孝白？”
穆孝白在断颜开口时身体已然僵硬，本以为自家爷爷会因为难过而闭口不谈，又或者大发雷霆。
谁知竟换来这么一句，不禁连忙道：“是啊，夜城虽然守卫不错，但夜间出去要是被当做敌袭，可就麻烦了。”
断颜嘻嘻一笑，“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前几日被那些人缠的头疼，晚上出去吹吹风，哈哈……”
穆护砂白了她一眼，继续吃他的橘子。
笑声渐止，可断颜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既然那宅院没人居住，为什么我看那院中最里间的房间还点着烛火？是不是穆府派了打扫的下人住了进去？”
说道这里，这祖孙二人总算明白了断颜到底要说什么。
穆孝白面色苍白忽地跪下道：“爷爷勿要生气，待孙儿查清之后定当严惩！”
穆护砂耷拉着眼皮，长出了一口气，“你先不必去，君丫头，你把话说完！”
还是穆老爷子老练，断颜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所要说的事情定然不简单。
既然要查，那就先听听断颜这个目击者怎么说。
断颜微微一笑，“穆爷爷可记得宴请那日有人截杀于我？”
穆护砂抬眼，“可有联系？”
“有，而且很大。”她将极冻之地发生的事情乃至那夜在四脉宅院之中所见所听和盘托出，听得穆家祖孙越来越沉默。
本以为一直乖巧的女儿天生性格如此，谁曾想，竟也是个闷声使暗招的狠辣之人。
如今竟然在军方都安插了自己的人，还真是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