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百蛮人战士的尸体安静的躺在院内,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的灵魂正一点一点的被断颜收入掌心,化作一道道细碎的光点顺着她的皮肤钻进她的识海。
杀人是手段,但她不会真的杀人。
顶多让这些人不再拥有蛮人的身份罢了。
在三方都不打算率先打破僵局的情况下,断颜再一次做出了抉择。
她走下凉亭,站在越线与秦昊面前,冲着越线施了一礼,随即将目光对上秦昊浑浊的老眼。
“秦长老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入主执事院?”她说的是入主,相当于夺权!
听得身后无数黑甲军与执事将军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纷纷暗道:“这丫头竟然这么大的口气!敢对着执事院的权力者说入主,活的不耐烦了!”
可奇怪的是,面对小辈的无礼问答。
他表现的极为淡然,甚至带着些许赞赏,一直选择沉默的他也因为这句话缓缓的笑了起来。
秦昊太老了。
一双眼睛深陷,露出深深的眼窝。
这一笑,露出凹陷的牙床,看着有些渗人。
断颜就那么笑眯眯的望着秦昊,再度施了一礼,“秦长老觉得如何?”
秦昊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搭在断颜的头顶,就像在探索着什么,这一举动让断颜身形瞬间僵硬。
她很害怕这个秦昊会看出她的伪装,探查出她体内的秘密,从而排查出她的身份。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老人粗粝的拇指不断在她头皮上轻点的动作,带着绝对的威严与不容抗拒,她甚至察觉到了对方的神识入侵,但她还是不能做些什么。
因为一旦做出抗拒,就是心虚。
秦昊的神识在断颜的识海中晃荡了一圈后收回手,什么都没说。
只是冲着身后的一位执事将军伸出手,对方便将一枚黝黑的玉牌奉上。
秦昊捏着那枚玉牌,催动灵力在上面刻了一个字后,然后在一旁越线惊恐的目光中交到了断颜的手上。
他说:“我这一生从未收过弟子,也没有传人,今日我擅自做主将自己的信牌送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秦昊将象征着自己执事院掌权人身份的信牌交到了断颜的手上,就意味着他打算将自己的权利拱手相送给断颜。
这样突如其来的器重不仅让断颜惊愕,就连越线都失了方寸,一把抓住了秦昊的手腕,急声道:“秦长老!还请三思!”
可秦昊只是笑了笑,手腕微微一震,便迫使越线松开了手。
他说:“你们可能不清楚她的命运与潜力,但我知道,虽然此时此时阵营显得非常重要,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越线,执事院最初之所以建立便是为了守卫这片土地,不关它所侍奉的主子是谁?掌权人是谁?执事院只要牢记住自己守护的是这片土地,就足够了!”
秦昊这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但断颜直觉对方俨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为什么没有揭穿,她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至少现在,无论是越白歌还是秦昊,都希望他入主执事院。
这样的机会,机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