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诗同韵……如果是按上平声四支来看的话也有一百八十三个字呢!另外三个字是什么啊……”我捧着字典发愁。
“凡诗必有景,”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把入诗的景物找出来,再配上动词,一首诗就大功告成了。”
“景也不好找啊……对了,芳落山!”我忽然想起那个冷怿说所有的字都可以在芳落山找到。
“去吧,别忘了这是五言律诗。”爷爷提示到。
“您还知道些什么?”我隐约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告诉你怎么写诗而已。”爷爷顽皮的朝我做了个鬼脸,便又离开了。
不禁又想起我学前的午后,就是在这个房间,我和爷爷从唐诗背到宋词,从成语接到对联……我知道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每个之都不一样;我记得颜真卿的字体看起来像枯树枝;我看过那些我从来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字的草书……这些似乎就是昨天发生的。
……
这次,我也胆子大了一回,没有喊上悠然和琤琤,唤出澜儿,径直去了芳落山。我想感受一下这里的景,纯粹的景。
这里的雪还是那么大。会不会有“雪”字呢,应该会有吧……
我能看见的是西边一处的雪较周围更矮一些,似乎是个池塘;东南边有一棵枯得不能再枯的树。除此之外,都是白乎乎的。
又一阵寒风迎面刮过,我转过身去避风,在北边看到一点突兀的黑。
这是什么?那黑色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雪冻在了一起,但是还有着一种光泽,不知道是冰晶的反光还是它自身的光滑。
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用手蹭了蹭那块黑色的雪。那“雪”在我手中缓慢的化开,黑色的液体顺着指缝胡乱的流着,似乎有一丝淡淡的香气——是墨水!
冰冷的地方常常可以凝固青春,“纸敝墨色渝”,雪凝墨色新。
“墨?这也是一个字吗?”现在似乎什么都有可能,也什么都不太可能。
“哎呀,这个墨可是好东西呢。”曲谦宜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一直在这啊,今天的月亮真圆呢……”他有些伤感的说,我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有什么“超级月亮”。
“是挺圆的,听说是到了近地点。”
“打住,别弄那些科学道理,我不信。”
“问你个事,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是真的么?”我有些好奇。
“你觉得现在对草木动物还能活到成精的年岁吗?”他哭笑。
“对了,差点忘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墨哪来的?”他好像应该知道的。
“知道啊,这个墨啊,是我冻在这的啊。”
注:
和许总卿
[宋代]王之望
我登峨嵋山,伟观天下少,
观公惊俗句,更觉眉山小。
短章锋斩绝,大篇气深杳。
纸敝墨色渝,读诵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