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能存续六百多年的家族,其传人达到目的的途径一定不止一条。
黎川岐回到家,祭拜了祖先,挪动了桌上一个不起眼的花瓶,对面墙上的暗门应声打开。
他们黎家,到了他这一代,终于有理由打开这扇暗门了。
黎川岐无比庄重地走过去,捧出了那暗门里唯一一样东西——一张泛黄的地图。
据说,那张地图上,画了从人间到仙境的路。
……
楚溟允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就几日功夫,他手里的木人就栩栩如生了。
如果有人仔细看了那木人的眉眼,一定会惊叹这和曲谦宜别无二分。
天边零落了几颗星,无风的水面很是平静。有人曾形象地写为:“冷浸一天星。”但是被水洗过的星星依然很亮,它有一颗热情的心,在需要它出现的夜晚。
裙摆的细纹终于刻好,抖落木屑,大功告成。
楚溟允笑着,将曲谦宜化的那把木剑插入木人背后的剑鞘之中。霎那间,调皮的大蛐蛐又能活蹦乱跳了。
“阿允,你最好了!我终于能动、能说话了!”曲谦宜绕着楚溟允跑跑跳跳的抻着筋骨,“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憋坏我了!”
任曲谦宜叨叨了半天,从变成剑的抱怨到不知道何年何月的故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楚溟允微笑着,时而看看云、时而看看草、时而看看他……
“呦,烂木头你出来了啊!这打扮不错,绝对比得上那些教坊的姑娘。”沐疏辰从树后钻出来,伸手递出一朵水仙,“来,送你一朵花。”
“才不要你这么自恋的花儿,你又来干什么?哎,等等……我这是?”曲谦宜这才注意到自己那身美艳的衣服,惊讶得呆在了那里。
沐疏辰冲着楚溟允一抱拳:“哈哈!楚兄,你手艺不错啊!佩服佩服。”
“阿允,你你你!我要换衣服!”曲谦宜瞪着小眼睛,愤愤的看着坐在地上优哉游哉的楚溟允。
“给你刻这可附身的木人,是要耗费法力的。我乏了,你暂且将就一下。”
“我说木头,楚兄给你雕了件那么漂亮的衣服,应该知足才是。”
“破水仙,你走开!也就你喜欢这么妖孽的衣服。”
“有人上山了,说是来求见楚准神。”云易跑过来禀告。
“小易,来者何人?”
“是个学生模样的凡人。”云易答完话,才反应过来多出来一个人,“这是……师父!”
“哎呀我的乖徒弟,想为师了没?过来让师父抱抱。”曲谦宜弯腰抱起了低着头跪在地上眼泪打转儿的徒弟。
“黎家后人黎川岐特来拜见楚准神。”一句破坏气氛的话传进了耳朵,曲谦宜很不满的看了看来人。
“所来何事?”楚溟允起身向山下走去,“若是来兴师问罪,我在这里便向你道声不是,请回吧!”
“川岐一介凡人,怎敢问罪准神。唯有一事相求——请归还黎家祖传宝剑。”他说话不卑不亢,丝毫不辱大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