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凛然地看着他,目光之中也是执拗,傲慢,甚至是嘲讽,他桀然一笑,根本就不把齐致峮的杀意放在心上,而是说道:“我先告退了!”
齐致峮敛起杀意,注视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眉头颦蹙着。
宫墨便就昂首挺胸地傲然离开,而齐鸣却是在门外严阵以待,见他出来,就咬牙切齿气愤地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昨天才下了战书,说是不死不休,今天就上门提亲,这事出反常绝对有妖,齐鸣可不相信宫墨是诚心诚意与齐家交好的!
他不知道齐致峮到底是什么打算,是将计就计,还是信了宫家的联姻,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拿齐茵的幸福做牺牲。
可一想到刚才齐茵面对着宫墨那又笑又哭的痴情样,他就是一肚子火气!觉得齐茵真的是没出息,一遇到宫墨就走不到路了,更别说还有什么脑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
但他有什么办法?只能从宫墨下手,让他打消了联姻的念头!这样宫齐两家势必成为敌人,那也好过如今这般不尴不尬的处境!至少还是坦坦荡荡的,不用提防背后有冷箭一类的!
宫墨眯了眯眼睛,靠在门上,轻轻地笑着,浑身散发出一种慵懒之意,笑问道:“两家联姻不是很好吗?”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带着深深的调侃和嘲讽。
齐鸣气急败坏,心想着若是诚心联姻也就罢了,可宫墨这人完全不可靠,心也不在齐茵,那这联姻有什么用?
但是他稍稍冷静了一番,不想太过失态让宫墨瞧了笑话去,他压住心里的怒火,尽量以一种平静的姿态看着他,冷不防丁地问:“那我要你杀了那个女人呢?”声音冷寒,不经意间就释放出无限的杀意!
他这一句既是试探,也是要故意打压他的嚣张气焰!
既然两家联姻,那好,那个女人自然也就不能活了!
宫墨紧了紧神,恰如其分地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别得寸进尺!”心里却是一片坦然。
一来他确定齐鸣不敢,二来他知齐鸣这是试探他,第三呢,他开始还是真有些紧张齐鸣会去找肖潇麻烦!
所以他这表现出的愤怒真真假假的,让齐鸣也看不透。
不过宫墨的愤怒,他为那个女人的失态让齐鸣若有所思,默了一下,才阴阳怪气儿地笑道:“既是联姻,那自然是要献出一些诚意来!总不可能小茵嫁过去了,还要独守空房,而你却和别的女人夜夜笙歌!”
忽然神色一凌,疾声厉色地道:“我们齐家人还没有那么下贱,让你宫墨踩在脚下嚣张!”满腔怒火和愤恨!眼神锋利!
宫墨摊了摊手,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你问问她嫁不嫁?反正我的任务就是娶,她怎么选择与我无关。若是你们能让她改变心意,那你们最好和老爷子去说一声,这样都能解脱,你也不用在这里和我多说废话!”风轻云淡的说着,将齐鸣的怒气全部给挡了回去。
他是料定了齐茵会嫁,齐家会同意这门婚事,所以有恃无恐,所以无所畏惧,所以才这样嚣张狂妄。
偏偏齐鸣却是没有什么办法,他差点儿气得两眼喷火,他言辞激烈地说道:“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你说的娶小茵肯定是另有图谋!”
另有图谋?宫墨心里冷笑两声,不然呢?难道他真的就那么没有眼光和齐茵结婚?
他现在还不清楚齐茵手上到底有什么让肖潇忌惮的东西,所以他只能这么憋屈着,他憋屈那他可不能让别人舒坦!
宫墨勾了勾嘴唇,嘲讽着说:“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屑于这些阴谋阳谋,你当我像你们齐家敢做不敢当吗?”
宫家主白,齐家主黑,发家就不光彩,他愤怒不已可又无力辩驳,“你……”
气得全身发抖,而宫墨却是瞥了他一眼儿,起步离开,齐鸣拦住他,气愤地道:“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踏出齐家的门!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宫墨一脸深沉地推开他的手,齐鸣又再次拦着他,丝毫不退让。
宫墨皱起了眉头,正要出声警告,而这时身后的门却被拉开,齐致峮沉声说道:“齐鸣,让他走!”
宫墨这时直接撞开他走了,齐鸣一口气梗在喉咙里,脸色通红!
他看向齐致峮,急切又气愤地道:“真的要把小茵嫁给他?他这可是明显的不安好心!”
和宫家联姻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就不相信齐致峮不明白。更何况宫墨他行事一向乖张,还对齐茵没有半分感情,让齐茵嫁过去无异于推她入火坑!
齐致峮闭了闭眼,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是想的比齐鸣更多,可是现在真的不是和宫家撕破脸的时候。没有绝对的把握就绝不能和宫家对抗。
既然现在宫家先低头,那他也不能端着,只能见好就收。
他有些沉重地说道:“做好两手准备吧。既然宫家还不愿意和我们齐家撕破脸,那这戏就还得唱下去!还有小茵和宫墨早就是夫妻关系了。”
最后一句算是有些警告的意味在里面,提醒着齐鸣不要一意孤行,要从大局出发。无论怎样齐茵和宫墨的夫妻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齐鸣有些颓然的垂下头,他知道齐致峮也是无可奈何,但心中又忍不住地陡然升起熊熊怒火,忽然又想到当初早些年自己的婚事也是这样被家族控制。
他越想越气,怒气直接喷薄而出,冷道:“我以为爷爷你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变化的,没想到你的选择还是和当年一样。”
说起当年,齐致峮也没有解释,齐鸣这不甘这愤怒他也有些无力,也不像当年那般和齐鸣争论,只是沉声一句:“等你什么时候接管了齐家你就明白了。”瞬间就苍老了十岁的感觉。
他这话一说出口,齐鸣便就惊住了,沉默了,他不知道心里是不甘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他更不敢想象他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会不会如他所说一切都变得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他摇了摇头,苦笑两声,“不,这齐家有爷爷在哪用得上我多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