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心中疑惑,那几道星光明明就在此地陨落消失,心中揣测究竟是甚么妖魅,为何会有如此诡谲的光芒掠过普陀山。一步一步前行见溪涧之处,有一只小船,船头正有一位蓑笠纶竿的渔人。
蟠桃问道:“是何人在小棹垂钓哩。”
寿星公笑道:“又是何人在此山叫唤也。”
蟠桃昂首挺胸道:“我哩。”见那蓑翁未曾回头,蟠桃觉得有些诧异,身披蓑衣头戴笠帽。
寿星公笑道:“小老儿在此垂钓,敢问此溪涧可是你家挖凿的溪流。”
蟠桃仓皇喊道:“不是我家挖凿!那为何你独自一人早早在此垂钓,是因何故哩。”
寿星公手握鱼竿,看着鱼漂闪动,已是鱼已咬钩,但又说话的声音惊动水底下的鱼儿,道:“不是你家挖凿又叫唤我作甚,扰我鱼儿不上钩。”
蟠桃道:“为何是您一人在溪涧垂钓,若是落水这可怎办哩?”
寿星公回头,瞟一眼蟠桃,笑道:“老夫熟水性,熟水性,不劳你的费心,且先关心自个安危。”
蟠桃道:“何要说我的安危,我有何安危可讲?”
寿星公冷笑道:“好生猖狂!你这三尺蒙童怎不说自个为何独自一人来到此山,就不怕遇上斑斓大虎将你给叼去。”
蟠桃昂首挺胸道:“鲸鱼都未曾怕,都敢做‘骑鲸客’谈何说山猫山狗哩。”
寿星公长笑道:“只听说李白号称‘骑鲸李’,今怎来了一个‘骑鲸客’,休得在此胡咧咧。”
蟠桃道:“你不曾见我骑鲸,定说我瞎吹牛哩。”
偏回头见前面行来一位樵夫,挑了一担重重的柴火,额头上的汗珠一粒一粒的滚落,举起衣袖擦干。低头看着这条羊肠小道,只能容下一个人行走,正要躲闪离开。
那樵夫挑着柴火怒哄道:“前面的尿泡小儿,赶紧走开,给我让一让哩。”
蟠桃听了樵夫说话好生村卤,心里嘀咕道;“人不敬我,怎让我回敬他人,看我怎的戏弄你也。”
那樵夫也听得见蟠桃在嘀咕些甚么话,看得出他的心眼。樵夫是禄星公所显化,是来试探蟠桃是何秉性。
禄星公急匆匆地就冲撞过去,蟠桃也躲闪不及,就用手轻轻助推了一把柴火。
禄星公扛不住这一把力气,就摔了一跤插在草丛中,暗道:“真乃神通力,可不是一般神仙匹比。倒是有几分跟传言所说一样,不愧是混天道果哩。”
蟠桃窃笑暗道:“谁叫你说话那么的村卤,这下有你好受哩。”
在溪涧垂钓的蓑翁倏然站了起来,只见那樵夫坐在草地上疼得揉屁股,那蟠桃字旁边笑嘻嘻。
寿星公可笑可叹道:“仁兄,是否摔疼里。”
禄星公冲这大喊道:“换你试试,哪都疼也。”
蟠桃低头暗道:“该死,谁让你村卤哩。”
禄星公爬了起来,拍一拍灰尘,挑起柴火一拐一瘸走,轻轻别回头看着蟠桃诡笑的目光。
蟠桃见蓑翁继续垂钓,就不好在叨扰蓑翁的雅兴。
蟠桃顺着小道东张西望地往前走,两边长满杂草,长满树莓野果,回头望天,开云见日,一直顺着逶迤的阡陌小道走。
蟠桃行走了一段路,神目如电见一位採药童在云崖用鹤觜锄凿挖草药,望了一眼就不以为然地经过。‘哎呦’一声惨叫声,蟠桃须臾回头一见,是刚才在层崖峭壁的那位採药童从山上跌落。
危急关头,蟠桃猛哥丁纵身翻了跟斗就到峭壁边,抓住悬崖边的一棵松树拽拉起那採药童,才幸免粉身碎骨。
採药童连忙抱拳躬身答谢搭救之恩,道:“多谢恩公相救,若不是恩公及时,今日小命难保。”採药童抬起头看不见容貌,又低头才见一名矮墩墩的孩童站在眼前,身高差不多只有两尺,满身粉白绒绒的皮毛,孤拐脸面似白猿。
蟠桃第一次施救人被採药童答谢,心生激动,抓耳挠腮笑眯眯道:“何足挂齿,只不过是一举手之劳。”
在山巅之上能看见很远,但是心中有些疑惑,是刚才在那条溪涧的小船和垂钓的蓑翁都已经消失不见,不知到哪去。左看右看的查看周围,才发觉到那位摔倒的樵夫不知又到哪去,蟠桃搔头摸脑好些困惑。
那採药童见蟠桃东张西望,看得出眼神的玄机,窃笑道:“不知该如何报答恩公恩情,只是我这背篓中有些铁皮石斛与皱面还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聊表恩公搭救之恩。”
蟠桃转回身,挥手示意,道:“不必,不必,只是一举手力,不言谢,不言谢。”
那採药童道:“不知恩公家住何处。”
蟠桃道:“家住舟山群岛,普陀山人士哩。”
那採药童道:“那恩公怎么称呼?”
蟠桃顿时也有些疑问,道:“我师父一直叫我潘桃,因此我姓潘哩。”
那採药童暗笑道:“原来恩公姓潘,名为桃。恩公,若是不赶时间能否与小人一同回舍下,吃些茶饭再赶路哩。”
蟠桃道:“不必,我尚有些事宜,暂未处理,还需赶路要紧也。”
那採药童道:“既然如此,那小人要回乡社,小人也就不挽留恩公也。”相向抱拳告辞下山而去。
那採药童走到一处山丘边,口里哼哼地念法。
原来这採药童是福星公所显化。蟠桃想起观世音菩萨说的一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心里便美滋滋,就顺着逶迤的小道走,又搔头抓耳地嘟囔:“天灰灰蒙蒙时刻,明明是有几道诡丽的星光,从我的窗牖掠过陨落在在此岛礁,怎么就不见!为何?”边顺着羊肠小道走,边思考刚才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