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派别流传下来的功法、理念都有着不小的差异,即使都是操控元素之力,对元素之力的实际运用,却也千差万别,不可一概而论。
“那咱们这门的这个啥……玄啥诀……厉害吗?”门派没落,师父平平,只能寄希望于这一套功法了!
老爹仰头干了一大口:“玄元诀,便是我玄阳紫府的基础功法。”
基础功法都要练十几年,难怪元素师不好当!
老爹摆摆手道:“不然,不然,其他门派里,这入门功法一般只练个两三年,资质好的,一年之内便可以沟通天地元素,完成元素链接……”
阿木迟疑道:“那我们这玄元诀要练十几年……是不是表示我们功法要更厉害一些?”
“那倒不是!”
老爹也凑近他,悄悄说道:“其实原因是……
听得老爹要秘受宗门玄机,阿木不由挨近了一些,激动得心中砰砰直跳。
“真实原因是……除了这套基础入门功法,我没有别的教你了!”
啥!!!
这就没有了!?
“没有了!”
阿木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
至此,阿木终于正式开始了修行者的修炼。
按照修行界的功法,一般来说,基础功法修炼两三年,在清除身体内的杂质,拓展经络,激发潜能之后,便可尝试与天地元素沟通,捕捉天地间的元素之力。
若能与天地元素产生共鸣,便属于可造之资,如果能完成元素链接,便是正式与天地元素建立沟通联系,有望通过修炼真正掌握元素之力,从而成为元素师。
“那天你之所以能在河浪中不倒,是因为你的身体与大地中的元素之力产生了共鸣,你的身体里的元素之力与大地的元素之力紧紧连接在一起,这便是‘元素链接’。当你脚踩大地便汲取大地中的元素之力,像一块扎根于大地的岩石,又有什么大浪能把你推翻?”
完成“元素链接”,是通往元素师的第一步。
虽然天地间元素有万万千千,有些的特质相近,而有些的特质则相差十万八千里,数千年以来,修行者们通过不断的摸索,寻找更适合自己的修炼之路,形成了无数流派,修炼出来的术法也是五花八门,威力也大不一样。
与天地元素沟通,说难就难,说易就易,有些人也许只在一刹那间便能领悟,而有的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与天地元素建立联系。
一般来说,越早完成元素链接的修行者,日后的成就也就会越高。如果要花上十年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摸到门坎,对于突破后面难度更高的修行壁垒,所要花费的时间之长便不难想像,而人的生命和精力毕竟有限。
因此突破元素链接的时间早晚,也成为门派挑选弟子和修行同道相互验证资质的一个重要参考。放眼炎黄大陆,凡是纵横天下的大修行者,从入门到完成元素链接,基本不会超过一年,这使他们可以早早就开始对元素的控制和规则的领悟。
但是阿木已经修练了十三年了……而且,他练了十三年才完成元素链接!而且,他也没有更高的功法可练!
“老爹,那个,你看,我的修行资质……”在越来越了解元素世界之后,阿木原来的一点欣喜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满的惴惴不安。
“你有个屁的修行资质,你知道各大门派收徒有多严格吗?你知道从体质到资质要多少层筛选吗?多少人花大把的真金白银只为了进一个大派当外门弟子,而那些大门大派,为了抢到一个资质上佳的弟子他们可以不脸面大打出手!而你……”老爹使劲鼓着一双迷离的醉眼道:“你不过就是我在路上随便捡来的,还真当你是二五八万啊?”
“那,那你捡我回来,就没别的原因?没有什么骨格精奇、万中无一的特质?”阿木还是不愿死心。
“万中无一的特质?!噢,那还真有!”
阿木两眼放光,顿时凑上去:“什么特质?”
“特傻!这真是万中无一!”
“……还有别的吗?”
“没有!就是顺路而已!”
老爹丢下满腔郁闷的阿木,继续与永不干涸的酒坛作着斗争。
时间如流水般悠悠而过,老爹的教导仍然像从前一样,简单、粗暴,又没有条理,但阿木却更加下努力地修行,既然触摸到了元素修行的世界,即使只是一套修行多年的基础功法练习,即使他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资质,他也不想放弃。
因为在多年以前,他还很小很小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时候,便听到这三个字。
元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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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伴随的,是一场改变他人生经历的腥风血雨。
多年扎实的修行,使得阿木在练功上甚为沉稳,不急不徐,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一年下来,进步也是相当明显。
当然最大的收获,就是打猎更加轻松容易了~!
身体在元素的冲刷下比从前更加精壮,翻山过岭、腾挪跳跃更加轻松,更危险的山崖也敢去了,布陷阱下套子更容易,野兔山猪等跑着跑着前面有时会突然冒出一个土包,一头撞得头晕眼花,或是掉进地面陷落的一个地洞,然后被他轻轻松松逮住!在山林中,阿木每天都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学习元素之力的使用,慢慢去领悟元素之力的规则。
除了修炼,日子还是和从前一样平静到平淡。
只是这一年见到丫头的次数明显少了,偶尔见到,不是灰头土脸,就是一脸疲惫,说不了两句话就离开了。这小丫头在干嘛呢搞成这样?阿木试探着问老板娘,老板娘只是笑笑,却不说话。
其时已经快三月,河边的柳枝今年早早就开始冒出了新芽,空气中已有阵阵暖意,老人们却还依然裹着厚厚的袄子,碎碎念着:“春脖短,早回暖哪,见天就有倒春寒!”孩子们却不管这些,迫不急待地脱去冬衣尽情玩耍,隔天一场春雨下来,风儿又吹得刺骨的疼,那活蹦乱跳的小子们又只得流着鼻涕蔫在家里,苦着脸喝那又苦又涩的药汤。
这天,阿木从山林里回来,肩上扛着一头成年大野猪,“老爹,今天抓到一个大家伙,一会烤条后腿子给你下酒啊!”
“阿木!”
“嗯?啊?!”对于大多数时间都叫他笨蛋的老爹,突然叫他名字,让阿木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阿木,明天,你就下山去吧?”
“下山?你酒不是还有吗?”
“不是到九里镇上去,是叫你离开这鸡公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在这里十五六年,他已几乎快忘记外面是什么样子,就连记忆中那个蓝色的星球,似乎也有些模糊。倒是鸡公山东北一百七十里外牛背山上那处断崖,他倒时常会去,除了香烛纸钱,还有托行脚商吴二爷从南边带回来的糯米香粽———这是那个温婉的女子曾经最爱吃的。
老爹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捡到阿木时他还只是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婴儿,被包得很好藏在草丛里,嘴唇干裂,气息微弱。
而另一边镖旗横列,尸横遍野的景像,无声地讲述着某一支镖队被土匪抢劫,又被赶尽杀绝的庸俗故事,只是每一个这样的故事里,陨落的都是一条条跳动的鲜活的生命。
尸体的腐臭程度表示时间至少已经过去了十来天,但这个婴儿奇迹般的没有死,老爹抱起他时,竟然感觉到一丝丝微不可察的元素波动。襁褓里有一块玉牌,上写着一个“木”字。而婴儿的手中,还握着一枚碧玉耳坠!
老爹将婴儿抱在怀里,踏平了方圆五百里十一座匪寨,灭掉九股流寇,而后来到了鸡公山。
老爹并不打算告诉阿木这一段过去,它太痛苦,太沉重,既然已经过去,就让它消失在天地间吧。
可是真的消失了么?这些年阿木悄悄去断崖祭奠的事,老爹心中雪亮,但是事发当年他不是一个只有七八个月大的婴儿么?
在他的记忆中,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木略一沉吟,也不再扭捏,说道:“好!那明日我就下山。”
老爹吸溜一口气,拍拍酒坛道:“这才对!男儿志在四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看看大千世界红尘万丈,不领略生命多彩命运无常,又怎算来过世间走了一回。”
阿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十几年来,老爹总算说了几句像样的话。
眼前似又晃动着镖旗猎猎,声声喊镖在山间回响,马车里,摇篮轻轻摆动……
是应该做些什么吧!
老爹往山脚九里镇上一指,笑吟吟看着他:“你要是喜欢那酒馆里的小丫头,也可以一起带下山!”
阿木闻言吓了一大跳,老爹啊,咱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拐骗少女这种事我可不敢干啊,何况还是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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