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首恶……”阿木将铁棍握紧。
伐妖军阵中跃出一个人来,全身黑衣黑袍,连头脸都隐没在黑色的斗篷下。
“我乃天师座下术士青蒙,阁下哪路英雄,报上名来。”
炎炀炔骂道:“连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在修行界混的?你听好了,我就是天上地下英俊无双帅气逼人……算了,我就是炎离派第一百三十七代弟子炎炀炔!”
名为青蒙的黑袍人道:“炎离派?炎离派在此阻碍我伐妖大军,莫非要与天师为敌,阻挡天下大势?”
炎炀炔立在城门之上的墙头,一头红发在风中轻舞,听得此言不由爆出一阵大笑:“我都已经觉得我自己脸皮够厚了,想不到你们比我还厚!你们这几个牛鬼蛇神,居然还敢妄想什么天下大势。”
青蒙道:“天师上承天命,清扫天下妖孽,正是顺应天道。”
炎炀炔冷冷道:“看你们干的那点破事,屠城杀人,劫掠奸*淫,所到之处哪有一处安宁清静?竟然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称什么天道?你这种小角色赶紧给我滚,让你们那个狗屁天师速速出来受死!”
青蒙阴恻恻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天师岂是你等妖人说见就见的。”后退几步退入阵中,冷笑道:“小小螳螂也敢挡车,先看有没有那本事罢!”
“吹角,攻城!”
号角呜呜响起,伐妖军士卒高举手中武器,一路狂吼,向着城门前那个山野少年冲去。
阿木右手持棍,缓缓平举,看着前方如同海潮般汹涌扑来的人群,眼神陡然凌厉。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肌肉强健,高举手中一柄大铁锤,咆哮着向阿木砸下。
阿木手中铁棍向前一送,棍头正正点中壮汉胸口,那壮汉胸骨瞬间塌下,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阿木没有再往他身上多看一眼,长棍横扫,贯注了元素之力的铁棍在他的挥动之下,带出千斤力道,轰地砸在最前面一排人群上,数十名伐妖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铁棍砸成两截。
鲜血在喷涌,生命在消失,但阿木手中没有丝毫停顿,铁棍四下翻飞,冲在最前面的伐妖兵被一个个打飞出来,重重摔在人群中,还未落地便已断气。
我欲不杀,但时不我予,
我欲慈悲,但势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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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渡佛心,却要先入疯魔。
此间此地,惟有杀戮,才可挽救。
数万伐妖兵如同一道大海中的巨浪向城门奔涌,可阿木那并不十分高大的身体此时如同一块顽石,固执地立在城门前,巨浪嘶吼着扑来,撞在这块顽石上,溅起道道血色浪花,却冲不破那看似小小的阻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那一根熟铁棍如同阎王的追命符,所到之处,全无活口。
不多时,便有两三百人命丧棍下,而阿木脚下的元素网散开三尺方圆,大地中的元素之力源源不断被汲取进他的身体,铁棍挥动之间丝毫没有阻滞。
前面的人不停倒下,但后面的人群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仍然一味往前涌,将前方的人挤送向前,有些人冲得前去,却被眼前血肉横飞的景象吓得心惊胆战,脚下稍有迟疑,一不小心被推倒在地,顿时被乱轰轰的草鞋赤脚混着黄泥踩得惨叫声声。
炎炀炔立在城墙上,双手齐出,指尖红芒骤亮,数个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弧线,落向伐妖军阵中。
“赤焰!-爆裂!”
“砰!砰!砰!砰!”
爆炸之声大作,四五个火球在人群中爆出团团刺目的红光,数百名伐妖兵躲闪不及,当场被爆为碎片,而周围被波及的乱军虽然未被炸死,却也被烧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空气中飘出一股烤肉的味道,被炸伤的乱军哀号着四下奔逃,更有痛得在地上来回打滚,乱军中一阵骚乱挤动。
“退者不杀!”炎炀炔凝气于胸,大喝一声道。
只是与数十万攻城大军相比,这一处的小骚动只能算是奔涌大江中的一朵小浪花。
“果然,张道山施了蛊惑之术。那就只能出杀招了!”
炎炀炔自墙头一点,在空中一折,落在地上,正好落在乱军前锋阵营的最中央。猛地身上赤红光芒大作,竟然亮得耀眼!
“赤焰!—烈!火!燎!原!”
以他为圆心,一圈刺眼的赤红火焰陡然爆出,瞬间袭卷了方圆数十丈的范围。数千名乱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烈焰卷过,炽热的高温立时将他们化为数千具人形的焦碳,被烧焦的士兵还保持着前一刻的动作姿势,或举刀奔跑,或持枪进击,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间,凝固成一道黑色的剪影。
一阵疾风吹过,焦碳散碎一地,扬起漫天黑烟。
以炎炀炔站为中心,乱军大阵前立刻形成一个大大的黑色缺口,十分刺眼。
“退者不杀!”炎炀炔再度爆出一声大喝。
这一击的效果远超刚才,修行者的能力在这一刻展现无疑,张道山即使施有蛊惑之术,但这一击的冲击实在太强,那些士卒不过是一群刚刚放下锄头拿起刀枪的寻常百姓,哪曾见过如此阵势?
“魔鬼……”惊愕之中,有人从喉咙里终于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嘶叫。这一声嘶叫虽然不甚响亮,却让周围的人心中着着实实打了一个突。
魔鬼!
唯有来自地狱的魔鬼,才会带来如此恐怖的死亡。
号角呜呜响起,伐妖军重又收拾阵形,向阵前那两个杀神攻去,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步伐明显没有先前坚决。
炎炀炔立在阵前,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招“烈火燎原”一击之下将这数千人化为焦碳,不仅需要对元素规则的操控领悟,更和他体内先天赤焰密不可分,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杀伤力,已不仅仅光是修行境界便可以达到。
只是修行者的术法攻击范围越大,威力越强,所消耗的元素之力也越多。
这一击为了达到足够的震慑效果,他已是全力施为,一时气血翻涌。但他这个时候不能表露任何痕迹,只静静站着,昂首向天作高深莫测状,缓缓调匀气息。伐妖军冲将上来,又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那一个数十丈方圆的黑色焦土,如同通往地狱的通道,让他们不由自主心生战栗,种种思虑在脑中转了几圈,终还是迈步绕开炎炀炔,转而向阿木冲去。
阿木这边没有那样炫目的术法展现,但那根熟铁棍棍棍夺命,所到之处,肢断颅碎,无人能在他棍下有丝毫残喘的机会。
尸体开始在他身前越积越多,脚下的血肉残肢更是积成一滩血肉泥潭,挪腾转移便不如先前自如。一些伐妖兵被打得心惧,见他顾及不暇,悄悄从旁边溜过,直奔大开的城门而去。阿木长棍掠出,将那短命的尽数打死,但终究还是有数十名伐妖兵成功绕过阿木,冲到城门前,回头一看,阿木已无力顾及他们,兀自在那与大军缠斗,心中不免窃喜,快步冲进城内。
后面的伐妖兵见状,莫不纷纷效仿,准备从旁边溜进城去,还未得走两步,只见那城门中嗖嗖地接连飞出一串物事,砰砰砰砸进大军阵中,仔细一看,正是先前溜进城的几十个伐妖兵。
城门后还有埋伏!?
阿木的乱棍之下,许多士兵顾不得许多,瞅准机会又溜进城门,只是不多时便被抛出来,一滩烂泥般摔落在地上。
一时间乱军士兵们眼中露出惶惶之意。
能看到的,是阿木与炎炀炔,一个稳如顽石,万军阵前不退一步,一个强如魅魔,夺取千百性命只在一瞬间。
可那城门之后,看不见的杀神又是谁?
难道城中还有更多的修行者?
那黑洞洞的城门毫无防备地打开着,从外往里看去,除了阵阵黑烟,也看不甚清楚。
可是伐妖军们却迟疑了,谁也不敢再率先往城中冲去。
伐妖军阵中倏地跃出十余个黑影,个个身着黑袍,头脸俱在斗篷之下,仅在斗篷的阴影中,双眼碧绿如同鬼火。
张道山手底的鬼门术士终于出手了。
十多个鬼门术士同时发力,十余道术法闪动着碧光向阿木和炎炀炔同时袭来。
炎炀炔仰天大笑道:“终于出手了,我等的就是你们!”
双手一错,十余道赤焰从指尖激射而出,将对面鬼门术士的术法尽数截下。
“我那兄弟忙,你们这十几个单子我一人全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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