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草急急上前用身体护住阿木,转头冲着冷小钰恼怒道:“你是什,什么人?怎么不讲道,道理,踢,踢我师父!?”
冷小钰看她一眼,十二岁的蓝草显得有些瘦弱,却像一只小母鸡一样,张开了略显稚嫩的翅膀,对着她怒目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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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好照顾他吧。”冷小钰忽然觉得一阵心虚的烦乱,转头下了擂台。
上台之时,她脑中只有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其他的东西都被抛到脑后,可是当蓝草质问她时,她才感到自己多么虚弱。
蓝草是他登堂入室的弟子,可以堂而皇之地护着阿木,山茶是他青梅竹马的挚友,可以明明白白表达关切,可是她是什么身份?
她是师门已经指定的张成显的未婚妻!
即使她可以对躺在台下的张成显视而不见,哪怕那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可以对横眉冷眼的范师叔不加理会,哪怕他是宗门的师长,可是面对小女孩的质问,她却感到强烈的心虚。
擂台上炎炀炔已经清除完阿木伤口中的混乱属性,流血渐渐止住,只是浑身数不清的伤口看起来仍然十分瘆人,几位散修赶紧上台去,七手八脚将阿木抬下擂台,蓝草则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经过冷小钰身边时,还犹带愠怒地看了她一眼。
“哟,这不是蓝草吗?现在给野修当使唤丫头啦?”紫云阁一帮弟子认出蓝草,面带嘲弄地发出阴阳怪气的腔调。
“看这模样,还长白净水灵了,看来野修的日子也过得不赖嘛!”
“兴许除了洗衣做饭,晚上还要暖暖床什么的……”话语越说越萎缩不堪,一众弟子心领神会地嘎嘎大笑起来。
蓝草低头从他们面前走过,忽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直直看着他们道:“我不是使,使唤丫头,我是他,他的弟子,他是我师,师父!”
似是从未想到那个一直都软弱可欺的记名小丫头突然间敢跟他们顶嘴了,紫云阁一帮弟子齐齐愣了一下。
曹姓师姐狠狠向地上唾了一口,“不要脸的烂货!跟着野修才几天,人就也变得如此下贱了,还叫什么师父?野修能教什么,偷野汉子么?”
万有亮一脸淫萎地接口道:“那边野修怕不有上千个,难怪她不惦记咱紫云阁,恐怕到了晚上野修们都排着队要让她快活呢……”
蓝草眼中涌上了泪花儿,却咬紧嘴唇道:“你们不,不要胡说八道,欺人太,太甚……”
曹姓师姐满眼嘲弄地笑道:“小妮子才十二岁,都已经开始见识这么大的阵仗,那以后还得了……”
“啪!”
“啪!”
两声脆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而万有亮和曹姓女弟子同时捂住了脸,只觉得脸一阵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听得两人越说越下作,山茶和冷小钰几乎同时出手,给他们一人赏了一个大耳刮子。
“你他妈的!……打我!?”万有亮的声音初时怒意勃发,却在空中发出一个奇怪的回转音调,最后变作伤心的哭腔。只是因为突然看清打他的是一个冷面含霜的青峰谷女弟子,心思敏捷的他顿时明白这个场子是找不回来了。
曹姓女弟子则比他更加难受,山茶这一掌带着破魔血气,直直在一张还算俏丽的脸上留下一个五指清晰的红色掌印,也不知道这掌印今后消不消得掉。
摸着红肿的脸蛋,曹姓女弟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王济同长老上前怒斥道:“敢问两位修行同道,你们为何欺辱我紫云阁弟子?”
山茶皱眉道:“门下弟子如此下作不堪,宗门之中竟然无人约束,想必这师门也不干净!”
王长老见过这女子常与梵天门少门主走作一路,心中也颇为忌惮,原意只想仗着一点辈分,随便斥责几句讨个场面就算完事,哪知这女子毫不退让,连带着宗门都一并骂了,实在太过嚣张,眼角瞥见南宫远就在后面看热闹,当下昂然叫道:“梵天门立足修行界千年,难道就是如此欺压修行同道么?”心想当着这么多宗派的面,你总不能不顾宗门颜面,肆意胡来吧。
南宫远见他向自己传话,倒也干脆,把手一摊,“关我梵天门什么事?山茶姑娘又不是我梵天门的人!”
王长老没想到南宫远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细想一下南宫远的话还真没有什么问题,这女孩子确实也不是梵天门的人。
既然梵天门不插手,那也倒还省事,王长老怒哼一声道:“这位姑娘不管出自何门,你出手伤我紫云阁弟子,这笔帐老夫无论如何却是要讨回来的!”
当下气势一变,强烈的元素波动扩散开来。山茶嘿了一声,“好啊,正好我这几天看得手痒,咱们比划比划!”
“等一下!”南宫远忽然出声道:“等一下,王长老你这架势,可是要跟山茶姑娘动手?”
王长老哂然道:“这女子既然不是梵天门的人,老夫要教训她,想必也不必知会少门主了!”
南宫远却冷然道:“王长老,这话可就不对了,山茶姑娘确实不是梵天门的人,可是她是我请来的客人!我的客人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自然是管不了,可是你要对我的客人动手,便是打我的脸了,打我的脸,那自然就是打梵天门的脸,我又如何能够不管?”
王长老顿时一呆,敢情这南宫远话里的意思,就是山茶打了他紫云阁弟子,打了也就打了,他王济同要打山茶,便要先问过梵天门?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是十足的蛮横与霸道,可偏偏是王济同连带他身后的紫云阁都无法对抗的蛮横与霸道。
紫云阁不过是修行界一个四流小派,哪里能和梵天门这样的千年大宗相抗衡?
可是宗门再小,那也是有脸面的,弟子已经挨了两巴掌,南宫远还给了一记更狠的,这打脸打得啪啪的,如何下得了台?
正当王济同又惊又怒,却又进退两难之时,青峰谷左沛白走上前来,向着冷小钰喝斥道:“胡闹!还不退下!”
转而又向王济同拱手赔笑道:“在下调教弟子无方,惹出这等祸事,有损我修行同道和气,还请王长老别与这些小辈一般见识,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冷小钰柳眉一扬,不满道:“师父,我……”
“还不退下!”左沛白大声打断她道:“你还嫌惹的祸不够,没把我的脸丢尽是不是?”
冷小钰不敢再顶撞,只得退下一边。
王济同见得左沛白站出来斥责弟子,又诚心致歉,给他打了圆场顺了台阶,赶紧借坡下驴,连声道:“都是些小辈胡闹,左老弟也不要太过苛责了,年轻人嘛,总是难免冲动好强,多加磨炼也就好了,不妨事,不妨事。”
左沛白似是仍然怒气难平,转头对冷小钰道:“也就是王长老宽仁大度才不跟你计较,今天要不是看在王长老的面子上,我断然不会饶你!”
王济同反倒还连声劝了他几句,左沛白才又施了一礼,领着冷小钰去了,王济同转过头来,才发现山茶和南宫远早就走了。
“呸!同样是这修行界的大派,做人的差距乍就这么大呢?”
却见蓝草还眼泪汪汪立在那里,王济同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都走,都走,赶紧走了!”
那万有亮和曹姓女弟子还捂着脸哭叫道:“长老……”
王济同心头火起,抬脚踹在万有亮身上,“还不滚回去,嫌丢的人不够多吗?”
冷小钰跟着左沛白回到宗区,一路上一语不发,待进得房间坐下,左沛白左右看看她,笑道:“怎么啦?还跟我闹脾气呢?”
冷小钰道:“那两个紫云阁的弟子本就该打,师父干什么要跟他们下软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左沛白提起桌上的茶壶摇了摇,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冷小钰,又倒了一杯,端在手中,“今天那局势,南宫远那小子断然是不会给紫云阁半点面子,我若不出面,这局势就得僵在那里,最后紫云阁下不了台,便只能大打出手!”
冷小钰道:“动手便动手,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
“哎……你呀……”左沛白啜饮一口凉茶,凉爽之意自喉间透至胸腹,不由长舒一口气,“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那两个紫云阁的弟子恶毒污秽,你和另外那个女孩子出手教训,这一点做得并没有错,相反,为师私下还要称赞你做得对!不过既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得要给别人留上三分脸面,给个台阶下场,凡事不可以将人逼得毫无圜转的余地,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冷小钰冷哼一声,“若是阿木醒着,那两家伙可就不是一巴掌就能解决问题了。”
左沛白有些好奇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这朋友修为又低,胆子又小,今天我已经见识过他的‘修为低’了,难不成这‘胆子小’也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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