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阵之人实在太过阴险,居然还在生门里布了一个虚阵!要不是你,差点就被困死了。”
生门落坤宫时,满天火焰四起,看起来声势极为骇人,等阿木冲进火海之时才发现,这火焰根本就是虚张声势,虽然仍然热浪熏人,但火焰之中却根本没有火元在游荡,火焰的温度也远比从前要低,他以元素之力撑开护罩,一路快跑,没有费多大劲儿就跑了出来。
“哼!那也要你能看透其中的关节才行!”安若离道:“何况只是火休,并非火死,随着生门偏移坤宫,火势与火元便会逐渐变强,你在大阵之中若是迟疑想不透其中关窍,呆的时间越久只会越困越紧,最终就会困死在里面。”
阿木点头道:“确实是如此,看来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今天若不是你点拨关键之处,恐怕我的闯关之路就此结束了。”
安若离淡淡道:“也不用谢我,以你学习符阵的时日来说,今天能有此表现,也算不错了,毕竟阵法推演非一日之功,总是要费些时间精神来琢磨的。”
阿木也深以为然,符阵之道,符篆为眼,阵法为根,流转阴阳聚合变化,即使耗尽一生,也未必能够将其中的变化尽数穷尽。
安若离又轻笑道:“不过总算最后破阵而出,在你徒弟那里也算保住了脸面。”
阿木也笑道:“丢脸也无妨,反正我的脸皮厚!不过这才过了第二关,我得抓紧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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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以手撑地翻身而起,迅速跑向烈焰大阵旁边的巨石山峰,在那山峰脚下,正放着一张和第一关一模一样的石台。
这一次就轻车熟路了许多,阿木抓起通关符继续向前跑,一边跑,一边将拇指按进通关符的符孔之中,指尖传来针刺般的一下,通关符亮起淡淡碧光浮在半空,与第一关的玉符并排而列,在他身后一尺位置追踪着他的气息,一路跟随。
阿木转头看看身后,随手一招,将一块通关符攥在手里,往怀里一揣,通关符很快就热了起来,将通关符拿出来放在外面,通关符立时变作清凉舒爽,他又将通关符往怀里一揣,还用衣服将它捂住,通关符上的温度比方才更快地升起来,阿木想了想,把两块通关符一块儿放进衣服里,这一次不过数息之间,阿木已经感到肚子发烫了!
赶紧将玉符拿出来,随意一扔,玉符又自动追踪着他的气息跟在身后。阿木脚下不停,眼里却不停闪烁思虑。
“你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半天,在干嘛呢?”安若离不解地问道。
阿木嘿嘿一笑:“没啥,就是有些小小的想法,这通关符好像被捂住的时候,热得更快呢!”
安若离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一道‘无风自起’的禁制而已!”
阿木好奇道:“什么叫‘无风自起’?”
说话间,阿木已经跑到了峥嵘嶙峋的巨石山峰下,方才远远看着还不觉得,如今走近了,才发现这山峰不仅俱是巨石堆砌而成,而且所有的巨石不似别的石头一般粗糙不平,表面都光滑无比,如同明镜,石头边缘更是锋利如刀!站在山下仰望,仿佛这一座山峰是由无数岩石打磨的巨型大刀组成一般,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肃杀之意。
“这里恐怕就是第三关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关,又有什么玄机!”
阿木掏出玉简,“第三关百丈风刃,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百丈刀锋,第二部分为风刃悬崖。”
阿木喃喃道:“所谓的百丈刀锋,想必就是面前这座像一堆大刀的山峰了!那风刃悬崖应该就在这山峰之上!”
地方应该就没错了,不过这一次冷小钰给的建议却十分简单干脆:“刀锋山没有什么花样,就是爬上去就好了!”
阿木眯着眼睛向山顶望去,往上去得百丈高,便被云雾紧锁,再看不清楚。
“嘿!爬上去!”
钟合义好不容易才把茶碗从嘴里扒出来,拿着茶碗在手,既不敢真的吃下去,又不好意思放下,只好就这样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山茶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来,就别把唾沫咽回去!”
钟合义一脸窘相,却无言反驳,而旁边原本跟他同样观点同样起哄的宗派弟子们却尽都转过脸去,仿佛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什么。
一边的肖老三、陈庆生等人见这些趾高气扬的宗派弟子吃瘪,俱都一脸戏谑地坐看好戏。
钟合义左右无法,不由恼羞成怒,猛地将茶碗往地上一摔,怒道:“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能把这茶碗吃得下去了?”
蓝草不满道:“方才又,又没有人逼,逼你,你自己说要,要吃的,现在输了又要反,反悔,一个大,大男人,好不害臊!”
钟合义此时已经有些气急败坏,连连冷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逗你们玩玩,你们还当真,真是乡下泥腿子,一点见识也没有。”
蓝草见他耍起了无赖,不由心生鄙夷,“就你这模,模样,简直丢宗,宗门的脸!”
钟合义听她提及宗门,眼中发狠道:“小妮子敢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山茶柳眉一竖,正要发作,那边肖老三已腾地站起身来,“臭小子你倒是试试?”说话间一众散修俱都齐刷刷站起身来,对着他怒目相向。
散修们受阿木的指教之恩,点拨之惠,对他极为敬重,尊为“上师”。蓝草现在已是阿木登堂入室的弟子,是以这些散修断然不能坐看蓝草受人欺负,散修人数众多,这一站就是数百人,修为高低先且不说,光是这一群人的气势,就已经让人不敢忽视了。
钟合义打个哈哈,尽力掩饰心中惊惧,手里起诀,高声叫道:“来呀!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来啊!有种你们就在这会场上打死我!”
这话头一句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光棍英雄,不过到了第二句虽然虚张声势,却已经露了怯意。
旁边的宗派弟子见得这边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立时起了敌忾之意,毕竟都是宗派中人,如何能够在这赏武会场上让一帮乡下野修占了气势去!?
“你们站那么多人想干什么?想打架?那咱们就奉陪到底!”宗派弟子们一时齐齐出声,说到动手,他们还没有怕过这些乡下泥腿子们!
一见有人帮腔撑腰,钟合义立时回复嚣张,退后数步站到宗派弟子中间,双手叉腰大笑道:“就是,捣弄几下乡下野把式也敢称修行者,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元素师!”
“铮!”弓弦声起,一枝白羽箭带着破空之声迎面而至,钟合义得意洋洋道:“居然拿这种破箭对付我?你们这帮泥腿子果然粗陋!”
伸手便向箭身抓去,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抓到箭矢后便反手掷回去,这一手又立威又漂亮!
那箭矢微带血红光泽,钟合义也未细想,手中亮起元素光芒,一把握住箭身,入手的一刹那,忽地手心如同火烧铁炙,“哧!”地一声竟然冒出一股青烟,不禁痛得大叫一声,急急将箭丢掉,低头看去,手心竟然烫起了数个大大的血泡。
“啊?你这是?……”钟合义不可置信地看着山茶,无论是她手中那把牛角长弓还是这白羽箭矢,看起来都平平无奇,以他明悟上境的修为,竟然接不下来?
山茶微微一扬细致的下巴,对着一众宗派弟子道:“别站在那胡吹大气,谁能接下我一箭再说!”
一众宗派弟子见得钟合义仅仅是握住箭身就被烫伤,不知道这个面容细致的女孩儿使的什么邪法,一时俱都惊疑不定。
终于有那年纪稍大见识广博一些的看出端倪,惴惴出声道:“……血武者?”
不少宗派弟子这才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血武者,破魔血气,专破天下术法!
但对这些年轻的宗派弟子来说,这句话更像如同《异界见闻录》一样的志趣传闻,因为血武者许多年都未在大陆上出现,他们甚至都以为这类人早就在大陆上消失了!
如今一个活生生的血武者站在面前,那些关于血武者的种种传闻,难道都是真的?
血武者是天下术法的克星,钟合义手掌上的血泡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是以山茶虽然对着他们叫板,一众宗派弟子却迟疑不定,俱都沉默,场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这边好生热闹呀!”不知何时,左沛白背负双手施施然走了过来,“倒底还是年轻人好,生气勃勃,我们那边一帮老头子看了半天,话都没说两句,真是闷得很。”
左沛白曾到阿木的“苏宅”之中施医赠药,是以无论是山茶蓝草,还是散修们,对他都颇有好感。
蓝草躬身揖了一礼道:“见过左师叔!”
左沛白点头受了这礼,又笑意吟吟左右看看,挥挥手道:“别都站着,坐下坐下,你们这样迎接我,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他毕竟是宗派长辈,青峰谷原本在修行界中地位就不低,今次在赏武会上更是声望更盛,这些宗派弟子们也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听得他发话,便都齐齐坐下。
那边散修们见得他出来圆场,也不欲多生是非,何况挑头的钟合义受了山茶一箭,也算是给了教训。
左沛白仰头看着传灵阵上的画面,嘿嘿笑道:“阿木兄弟,果然有趣!”
众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转回到鹿泽结界上,却不由惊呼出声:“他,居然这样上去?”
光滑如镜的巨石笔直向天,少年人踩在巨石立面,却如同在平地之上一般,正在一路向上奔跑!
山茶收起长弓,忽觉心头一凛,似是不知何处有着不知名的目光正在窥视于她,抬头寻去却又无踪无迹。
“什么人装神弄鬼?”山茶哼了一声,回头坐下继续看着阿木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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