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防x盗x章》,购买比例末达到30%,36小时后换!还是史王氏不好见三叔着急,笑道:「三弟妹这是有喜啦。」
「有喜!?」史鼎喜的跳起,「二嫂,妳是说秦氏有孕了?」
史王氏笑着点头,亲睨的一点史湘云的额角,「这可是要多亏咱们家的乖云儿了。」
史湘云装傻的拉着史王氏的袖子问道:「婶娘,能叫小弟弟出来跟我玩吗?」
「小弟弟还要好几个月后才能出来呢。」史秦氏笑道。见史鼎还有些不明究理,史秦氏细细将湘云见着小弟弟的事和史鼎说了,史鼎亦是大喜,他心知他这婆娘粗心的很,若不是史湘云见着胎灵了,只怕要等到肚子大了才会往怀孕方面想了。
史鼎笑颜逐开,当下财大气粗道:「云儿想要什么?三叔买给妳。」
瞬间一股子深深的壕味扑面而来,不过她喜欢!
史湘云也笑的开心,「三叔我想要弹弓!像哥哥那样的弹弓玩。」手上没有武器,心里慌的很啊。
「小女孩家玩什么弹弓。」史王氏下意识的阻止道。自从靖儿在湘云面前玩了一次弹弓后,云丫头就一天到晚想要弹弓玩,还想要爬树捉小鸟,都怪靖儿把小云儿给带野了,看来给云儿找女夫子一事,真该提上日程了。
史鼎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家是武将世家,女孩子玩玩弹弓算得上什么,明儿三叔就给妳送来。」
史鼎此人,外粗内细,湘云身分尴尬,上不上,下不下,他和二哥早讨论过了,大哥就这么一个骨血,他们做叔叔的多疼疼她也是应该,与其为了脸面,勉强高嫁,这一辈子忍气吞声,还不如往低点里找,找户合心的人家才是真实惠。武将家的女孩玩玩弹弓算得上什么,他还准备教自家子女打拳时顺便把云儿也拉过来一起教呢,将来那户人家敢因此嫌弃云儿,他就带着儿子们打上门去。
史秦氏向来是夫君怎么说,她便怎么做,夫君认为好就是好,夫君认为不好,就绝对不好,当然,姨娘通房例外。
史王氏抿嘴一笑,没把史鼎的话放在心中,在她心中,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怎么能像男孩子般的放养着。不过多年之后她就后悔了,如果给她再一次选择,她一定会把三叔有多远赶多远,如果非要在上面加一个期限的话,她会希望是一辈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因史秦氏有孕,这带史湘云到史鼎府上住上几天的事也就略过不提了,不过无论是史秦氏还是史鼎始终都记着史湘云那一眼之恩,回府后没两天,史秦氏便打发人来送礼了,指明是要给史湘云的,除了史湘云指名要的弹弓之外,还有打伤人也只会略疼一点,配着弹弓用的软木弹子,和几件男孩衣裳。
看着那些东西,史王氏虽是一脸黑线,还是让人给史湘云送去了,孩子还小,待大点再慢慢扭回便是,况且这云丫头打扮成哥儿时还比平日小姐时的装扮来的俊俏,怪不得这孩子总喜欢穿起哥儿的衣服了。
但史王氏说什么也没想到这史鼎连连得子,竟把史湘云当成送子神童,年年都送上男孩衣衫,连什么刀剑武器之类的也都送了过来,把史湘云惯的像个男孩子般,后来史王氏后悔的几乎要捶胸顿足也来不及了。
随着史湘云正式出了孝,这贾家也三不五时来请史湘云前去小住了,史王氏不好一直阻着,加上自己到了怀孕后期,也真真没精力顾着两个孩子了,只好让史湘云偶尔到贾府里小住。
此时已经多少可看出贾母有意搓合贾宝玉与史湘云两人,贾迎春和贾探春只来了一会儿就回房去了,偌大的碧纱橱里就剩史湘云与贾宝玉两人。
史湘云注意到,伺服贾宝玉的几个丫环的唇上都没有再擦上胭脂了,就连李嬷嬷唇上都是干干净净没半点胭脂残留。
史湘云略感失望,好不容易史王氏不在,她还想学一下贾宝玉呢。能吻上一吻金陵十二钗的唇,也不枉她来这红楼一回啊。
史湘云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可人,又长又细软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好似乖巧的不得了似的,轻声问道:「可人姐姐~~~」
这尾音拉的又长又娇,软的可人的心肝都化了,可人低下身,轻问道:「湘云小姐要什么吗?」
「可人姐姐~~~」湘云的尾音里一转三个弯,水汪汪的大眼望向可人不描而红的樱唇,「可人姐姐,我想吃胭脂~~~」
可人笑容一僵,豆大的汗顿时从可人的额角落下,这都多久了,怎么云小姐还记得!?宝玉都改了这坏毛病啊。
可人强笑道:「湘云小姐,这胭脂不好吃的。」
史湘云怀疑的瞧瞧她,然后再瞧瞧贾宝玉,这言下之意便是,不好吃的话贾宝玉吃啥呢?然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顿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可怜的小模样看的可人都有些良心痛了,她急忙哄着,「我和碗糖渍的玫瑰卤子给云小姐喝好不?玫瑰卤子又香又甜,还带着玫瑰香呢。」
史湘云嘟起嘴,只能默默地点个头,但内心里的郁闷真是没得说的。她长的也很可爱啊,不比贾宝玉差啊,怎么贾宝玉亲得,她亲不得呢。
现在还小时都亲不到了,长大后更难了,难不成她以后只剩下亲臭男人的份?
恶~~~~
史湘云脸色大变,光想像就让她想吐了。史湘云以45度角望天,一脸忧伤之色,顿时觉得这世界没法子活了。
且不论史湘云内心里的忧郁,贾府里的玫瑰卤子确实不错,又香又甜,贾府极舍得放糖,做的倒是比史府还好上一点。
史湘云高高兴兴的连喝了两大碗玫瑰卤子,便去和贾宝玉一起玩去了,虽她对贾宝玉多少有那么一点妒嫉,但史湘云还是耐着性子和他玩着九连环,陪孩子玩总比去上课好些。
也不知是不是那弹弓一事挑起史王氏的那个筋不对了,开始严格要求起她的规矩,只差没从宫里弄来什么教养嬷嬷了,这阵子苦的她都想唱起小白菜了,要不是她有成年人的思维,知晓史王氏等人也是为了她好,一般孩子只怕早抗议了。
也难怪明明史鼐和史王氏也是极重视史湘云的,但史湘云却总认为婶娘亏待了她,毕竟没有一个孩子是喜欢这种疯狂学习的生活的,就算是她,也忍不住掰着手指算着啥时能去贾府松快松快了,更别提那史.真幼儿.湘云了。
「吃糕糕。」贾宝玉伸出白白嫩嫩的小爪子,递了块枣泥山药糕给史湘云。史湘云接过,默默地啃着。
其实她喜欢吃咸不喜欢吃甜,连喝了两碗甜腻腻的玫瑰卤子,再加上这块枣泥山药糕未免太过甜腻了。史湘云皱着眉头吞下嘴里的枣泥山药糕,左转转右望望,想着要不要把贾宝玉的茶抢来喝。
贾宝玉因跟着贾母,一旁服侍的大多是贾母的人,个个漂亮娇俏,不过就是一双眼睛直盯着贾宝玉,分给她这个外姓姑娘的并不多,光只顾着贾宝玉,压根没分半点注意力给她,她都渴了那么久,也不晓得顺手给她来杯水润喉。
史湘云正想自己动手之时,突然旁边一个瘦小的小丫头乖觉的递上一杯微带余温的茶道:「姑娘请喝茶。」
史湘云连忙喝了好几口,才甜甜的笑道:「谢谢姐姐!」
那丫头不过才堪堪过了丫环入府的六岁的及格线,五官平淡,看得出长大后也不会是什么美人,不过中等之姿,但小丫头的皮肤颇为白腻,而且眉眼间自有一股温柔之色,倒是个见之可亲的,那丫头腼腆一笑,略福了福身便退下,瞧她姿势间有一些迟疑,显然是不常伺候主子的小丫头。
「珍珠丫头倒是个机灵的。」虽是放任湘云和贾宝玉两人玩着,但贾母仍是极注意这两个宝贝疙瘩,见几个丫环光顾着宝玉,而放任湘云不管之时,本是想发作的,要不是珍珠丫头还有点眼力劲,只怕这几个丫环早被拉下去打了。
见湘云乖巧的啃枣泥山药糕,拿了凉掉的茶水就喝,贾母心中微酸,她堂堂的史家嫡出的大小姐怎么沦落到喝残茶的地步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关心有限啊。
心疼之下,贾母对湘云也温柔了几分,想着其他几个丫头还不如珍珠丫头仔细,便笑道:「珍珠倒是个机灵的,这几日妳就好生伺候着云儿吧。」
「是!」从一粗使丫环一跃成了伺候主子的贴身丫环,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让珍珠喜的不能自己,连忙应下,还乖觉的跪下给史湘云磕了个头。
珍珠……伺服过史湘云的……袭人……
史湘云瞪大了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袭人?
这红白之事之中,以白事最为花钱,红事还能讨价还价,东家不卖换西家,但白事那有与人讨价还价的份,加上棺木和白幡,还有水陆道场,和伺候僧侣道士的素菜席面,样样都得花费银子,虽会有随礼的奠仪收入,但一个前保龄侯夫人,连娘家都不打算派人过来了,会有多少人来随礼?
总归这奠仪是万万不敢指望了,为了办好丧事,史王氏不得不把自己的私房银子都投进去了,史秦氏也把自己的压箱银子拿出,但仍有不足,史王氏只好考虑当了自个头面首饰溱银子来支应支应。
史王氏的奶娘──周嬷嬷颇有不舍的摸着那套赤金红宝石头面,心疼的劝道:「太大,这套头面可是老太太给妳的嫁妆体己,且不说这是赤金打的,现下那儿找着成色这么好的鸽血石呢。」
所谓鸽血石也就是最上等,色泽最为浓艳的红宝石,其色如鸽血,鲜红欲滴,故名为鸽血石。红宝石大多是淡红色居多,色泽如此浓艳,且有大姆指般大小的红宝石甚为稀少,能收集如此之多的上品鸽血石并溱出这么一套鸽血石头面也是极为不易之事,若非王家本家管着海运司,他们那能截留下这么好的鸽血石,现在圣上禁止海运,想要再弄到那么好的鸽血石可就难了。
周嬷嬷说的这话史王氏又怎么会不知呢,可现下有什么要比大嫂的丧事还来的重要的,史王氏亦是不舍的看了好几眼道:「咱们也不是死当,等手头松了就赎回来便是。」
周嬷嬷不赞同道:「那开当铺的那有什么好的,说不得以次换好,到时换回来怕也是不全了。」
像这般沦落到典当头面的,大多是没落的人家,稍微要点脸面的人家,断是不敢让人知晓自家穷到典当头面,是以往往被当铺以次换了好,也不好说嘴去,更别提告官吵闹了;再则,有胆子以次换好的,大多是背后有几分势力的当铺,自是不怕人来告。
史王氏也有些心疼,但不当了头面首饰,这银子从那里生出来?难不成要她回娘家借银吗?那才真是闹笑话了。
史王氏无奈道:「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大嫂的事要是办的差上个一点半点的,我和老爷以后还能出门见人吗。我和老三家的压箱银子都尽数用上了,真真是扫不出半点银子了,但凡手里还有半点银钱,我又何必去当头面呢。好在眼下守孝中,也用不上这般鲜艳的头面。」
大嫂的丧事,府里的月钱,样样都得要银子,偏生为了爵位一事,府里的现银都尽数用掉了,接手保龄侯府不过才短短数日,她的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
周嬷嬷眼睛一转,建议道:「大太太进门时应该也陪嫁了些压箱银子吧,何不先调过来一用,先解了这燃眉之急?」
史王氏心中一动,她一个次子媳妇都有三千两的压箱银子,想来大嫂那儿只会更多,只要借上个二、三千两左右周转,不但丧礼的事能办成了,就连这几个月的月钱都有了,只要先混过了这几个月,待租子收上来了,这日子也就缓了。
史王氏虽然心上意动了,但嘴里仍嗔道:「云丫头也就剩那么一点子东西了,我这个做婶娘的,那好要了她的。」
「老奴想来云小姐必是肯的,横竖是用在她亲娘身上的,也算云小姐尽了一份孝心。」本来是借来周转,但被周嬷嬷这般一转,倒成了给了。
史王氏极好面子,又心知云丫头的东西都是由大嫂的奶娘──张嬷嬷收着的,这事说好听了是云丫头为亲娘的丧礼尽一份心力,但云丫头还是个吃奶的娃娃,那懂事儿;只怕传了出去怕是会成了她一个候府太太和一个奶妈子要大嫂的压箱银子了,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出门子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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