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街道上,人们摩肩接踵,丁旺防若置身闹市之中,吆喝声不断充斥着他的脑海,扰乱他的思绪。
卫星辰献殷勤,他隐约感觉到了不同寻常,这还是比较委婉的,像李宗息这样狂妄无边的人恐怕会直接威逼利诱,而且灵液的珍贵程度,估摸着连真正的武者都无法抗拒,麻烦会接踵而至。
“嗯?有人跟踪?”敏锐的直觉让他一个激灵。
丁旺心里微动,停在一个贩卖灵药的摊位前,随手翻了翻,眼角斜视扫过,跟他同时停下的不下二十人,三秒时间,又有十多个人在他方圆十丈的人停下,这些都有可能是跟踪的对象。
“得想办法甩开他们。”
丁旺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终确认跟踪他的人有十几个,没确认的恐怕还有,这么多人对灵液虎视眈眈,想想他都觉得头皮发麻,甩不掉他们,转身往人流更密集的坊市走去。
穿过小楼门,丁旺整个人都呆了呆,眼前一片开朗,他此刻站在站台上,就好像站在云端俯视整个城堡,被袅袅絮云笼罩,空旷无边,俯瞰无际。
丁旺日常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从没来过长街,他真的是没想到,长街包围起来的斗场和坊市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如同围拢着一个深渊巨口,无比巍峨,一眼望不到尽头,让人炫目,可想溪涧别院是多么旷野无边。
跟着人群,顺着隧道如水流般流淌,走了许久才抵达地面。
丁旺仰望天空,悬崖峭壁高耸入云,鬼斧神工,又浑然天成,与繁华的闹市格格不入,他压下心底的惊叹,继续行走,还是那十多个人,熟悉的面孔如影随形。
他虽然第一次到达长街,可却听到不少关于长街的传闻,这里除了是别院的聚集地,也是巨灵城家族连接别院的纽带,他们在这里设立商铺,开办斗场,每天收入都不菲,能在长街立足的家族,实力异常庞大。
长街的护卫虽然也是别院学子,可这里龙蛇混杂,可以说是别院唯一的危险地带,听说有不少学子来到这里后无缘无故消失,他担心自己会成为消失无踪的学子中的又一员,别的不说,李家就很乐意让他去死,这样还没交接玉鉴的情况下,李宗息身上遗留的灵液将会被退回李家。
又转了几条街道,丁旺根本无法甩掉尾巴,心里一阵烦躁。
举目望去,“暗黑斗场”映入眼帘,再看画壁上的介绍,丁旺心里一动,迈步进入。
“姓名!”一个身穿长袍的老者如同木雕一样随口一问。
“丁旺!”
“修为?”
“铜皮第五色。”
老者抬了抬眼皮,看向丁旺的眼神带着戏虐,“虽说我们暗黑斗场并没有规定具体修为,可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进入斗场以后,死伤勿论,你确定你还要进去?”
“确定!”丁旺坚定地点头。
在后面观望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铜皮阶段也敢进入斗场?还是暗黑斗场,胆子够大!”
“一看这人就是新生学子,整的一个愣头青。”
“想死罢了!”
老者听到丁旺如此坚定,也微微诧异,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解释,“你看规则了吗?暗黑斗场底下放了灰碳石,对武者有巨大的破坏力量,外功境界进入,体内能源根本无法驱使,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纯粹用身体强度战斗的斗场,而且里面漆黑暗沉,眼睛是看不到东西的,有很大的危险性,特别铜皮阶段的身体强度,如果遇到金骨阶段的人,你连捏碎令符的机会都没有。”
丁旺不置可否,再次点头。
长袍老者褶皱的脸终于起了变化,不断抖动,显然是怒了,说的已经够明显了,这小子居然还那么倔,好心当驴肝肺。
“上交一千银币,这是令符!只要捏碎,我们会有內劲高手去救援,至于你能不能等到,就自求多福吧!”
丁旺安份地交了钱,径直地进入。
老者转头冷冷地看了那单薄的背影一眼,心里恼怒得很。
暗黑斗场只有无尽黑暗,设立的意义是修炼身体战斗本能,锻炼敏锐直觉和敏感度,效果很显著,不过它建造的初衷除了赚钱,也是般家最小的一位小千金爱好缘由。
每个月她都不定时参加一次,今天,般家小千金般千若就出现在这里,她的实力已经迈入金骨阶段,距离內劲只有一步之遥,家族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在十六岁前成为武者,强大的压力摧残,让她修炼之余,特别渴求来这里。
只有在这里,她才重新属于自己,放松身心去感受身体,去领会內劲门径。
此刻她正整装身上的劲装,佩戴上头套,乍看灵气逼人,再看英姿飒爽,娇柔中带着强硬的风采,如同醉意清风,拂尘美玉。
“宫伯呢?准备好没有?”
“小姐!我去唤他。”同样穿着劲装打扮的一个小女子娇柔地说。
不一会,长袍老者快步走入,对着般千若躬了躬身,“小姐!已经准备妥当,刚好一百人,在您的专用斗场上举行,应该能让您感觉到压力了。”
“嗯!但愿吧!别像上次那样,半个时辰就被我清扫全场,一点意思都没有。”
宫伯苦笑,自家小千金这一年来总喜欢抹黑战斗,根本上对黑暗已经形成习惯,而且再加上她金骨阶段的身体强度,丰富的战斗经验,在暗黑斗场中,基本上难逢敌手。
这就导致了很多知道般千若来了的学子不愿报名,谁也不愿意没事去找虐吧!暗黑斗场只能把奖金拔高,这才勉强凑足一百人,要不然,宫伯是万万不会让丁旺入场的,这也就是个凑数的。
“希望那个铜皮第五色的小子走运,别遇上小姐,否则连救援都来不及,白白丧命。不过这小子为这高额奖金也是拼了,居然不听劝阻,铁了心要报名,简直就是愚蠢,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溪涧别院的。”宫伯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