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暴雨停歇,已然到了黄昏,然而中箭昏迷的刘荣依旧未醒,原本心存疑虑准备问话的江晨,却得到父亲的传话,一切待回山再议!更让江晨既气愤又无奈的是,重伤昏迷的刘荣已然被汪风带走,据说是接盟主令,带回峨眉山处置!
此时的江晨不知道该信任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苦涩尽头那无奈的一叹:“唉,有隐情又如何?不可知即不准知也!”语罢,转身而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此时的有间客栈,即便鸠占鹊巢,却丝毫不显得异常,反而像是换了掌柜和店小二而已!唯有那淡淡的血腥味,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不寻常!
“萧师,还请追上那汪风一行人,尽量保那刘荣一命,我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他。你轻功好,还是你去我才放心!”去而复返的江晨好似不太认命,更不愿意就此放过这唯一的线索!
……
翌日,峨眉山议事偏厅之内,萧让与唐龙相对而坐,弈棋之余,聊到当前局势,萧让道:”近些时日,盟主的路数好似变了啊,不在是大开大合的象棋路数,好似有了一些相棋的意味,这可不是盟主的作风啊?“
唐龙笑而不答,而指着眼前的围棋道:“喏,我现在开始学围棋了!”那意思在是明显不过了,不仅仅需要步步为营,更是需要谋划深远,最重要的是要云遮雾绕,以及稳而慢!
萧让略一深思,便知其深意,当下不由得赞道:“没想到盟主你年纪轻轻,就如此的老谋深算!……唉,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想要那刘荣,不知盟主可否割爱?”
唐龙略微诧异,不解道:“为何?不会是因为他是我小舅子的徒弟吧?”
萧让苦涩一笑道:“盟主怎会如此以为我会敌我不分?唉,你也知道,我教人才凋零,至今也就只有一个徒弟还算看得过去,这刘荣资质不错,引渡到我教可当未来大护法!”
唐龙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又是点头,又是出言赞同:“是啊,不然何以老是出动你老人家?”接着话语一转道:“不是不能给你,可这刘荣毕竟知道了不少事情,万一……你也知道,为了我儿子迷途知返,我费了多大的劲吗?”
萧让似乎早就有了腹案,当下胸有成竹的道:“盟主要是只有如此顾忌,那大可不必,我神教的《渡人经》可不是摆设,保管他对我教服服帖帖!”
听到萧让如此自信满满的话,唐龙似乎一下子被激起了好奇心,当下答应道:“那好,这刘荣可以给你,不过你渡人的过程能否让我旁观?”
萧让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拒绝道:“不是不能,而是我怕盟主你也着了道,那我该置身于何地?估计死都不足惜!不是我小看盟主你,而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唐龙见萧让说的如此郑重其事,便退让一步道:“不旁观也可,那渡人后可否让我与瑶仙儿测验一翻?”似乎怕萧让继续拒绝,唐龙补充道:“你看看我儿,为了扭转他的心志,我费了多少力?我实在是好奇,世间竟然只有《渡人经》这般神功秘籍?”
萧让只是微笑,不答话,而唐龙却知道,这些必然是白莲教的隐秘了,不过事后能让自己测验,倒也说的过去!不过,这《渡人经》莫非起源于《度人经》?可《渡人经》乃道教经典,而白莲教则为佛教分支,想必两者应该完全不同吧!
为了避免尴尬,萧让便转移话题道:“教主此番将我从南方的局势当中抽调出来,难道真的是想让我收徒?我可是听说,天罡可是想学刀法的,这些我可教不了什么的!”
唐龙呵呵一笑道:“你教不了刀法,可以教轻功啊!我唐门的轻功虽速快却不能持久,峨眉的轻功太过轻柔,而他们天心阁的轻功虽好,可我儿已经忘记,至于其他门派的大多都是稀松平常,我思来想去,也就教尊你的轻功,值得我儿学习!”
听了唐龙的话,萧让心下欢喜,不过还是站在唐龙的角度考虑道:“那他的刀法怎么学习?毕竟刀法或剑法才是正道,我这轻功只能算做旁门而已!”
说到此处,唐龙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请你回来,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陪着我儿去断刀门走一趟,这样可以保护我儿的安全!毕竟,之前南方的那些事端,你比较清楚,化解起双方的恩怨也算顺手!”
直到此时,萧让才明白唐龙的真正用意,给江晨当师傅当护卫虽为真,但其实为了化解江晨和断刀门之间的恩怨,毕竟之前在苏州等地的冲突之中,断刀门五虎当中就有死伤于江晨之手的,虽然江晨如今已然贵为盟主之子唐天罡!
一念至此,萧让不得不对唐龙的一箭三雕而感叹,不愧是盟主,从这么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当真是老谋深算之辈!
当两人的谈话刚结束,江晨才从成都赶回峨眉山!江晨想问话或提审刘荣因刘荣依旧昏迷而未被允许,只得找萧让了解情况,可惜,萧让即便知道真相也不会告诉江晨的。
不过,萧让还是告诉江晨,刘荣并不会被处死,而是即将投身与他们白莲教,为教中预备护法!若是江晨真的想见,还是需要等刘荣加入白莲教之后才行!
江晨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只得暗中压下心中的疑问,和萧让学起轻功来。萧让的轻功名为《步步生莲》,需要先学梅花易数才可入门。无奈,江晨只得先学《易经》!
是夜,月明星稀,微风和煦,虽然是中秋,但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即便是夜晚,依旧可以赏花观山!可惜,此时的江晨,先是对月朗诵,接着便是循例推理,片刻不得闲!
而更为让人惊异的就是那萧让了!
先是香汤沐浴,斋戒入室,接着敬香三柱,面东而坐,闭目静思,而后诵经道:“普度慈照,元始白莲,洞玄万念,俱中真我,律语归真!……皈依伊始,当为中人,日日尊崇,白莲教众,从此永生!”
而躺在萧让对面的刘荣,虽然依旧在昏迷当中,但从其沉稳的呼吸声就知道,早已无性命之忧!当萧让的诵经声起,刘荣初时无恙,慢慢的却眉头越来越皱,却未曾有从昏迷当中清醒过来的迹象!
萧让依旧闭目低诵,根本不在乎有人回来旁听,只不过他的低诵声越来越快,甚至慢慢的还有内力掺杂其中!虽然低诵,可一旦掺杂内力,就有些与众不同了起来!
初时,万籁寂静,甚至连落叶声都不可闻!渐渐的,好似有呢喃声在回荡;渐渐的,有嗡嗡的噪杂声;渐渐的,所有声音终于听不到了,可在脑海心间却震耳欲聋!
刘荣终于醒了,却愣愣的看着萧让,不喜不怒,不言不语,可那眼神却毫无光彩,仿佛是一个人形傀儡一般!而萧让却微微一笑,低声吩咐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教预备护法了!至于过去,该忘的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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