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臭小子不自量力,我已经忍耐你好久了,居然敢要挟我!真以为我不应承你的条件,就得不到那三滴心头血吗?”
说着他的右手抬起,猛地向尧慕尘拍了过来,那手化成数丈大小,带着一片令人惊悚的威压瞬间降临,使人生出强烈的生死危机感。
“你敢试试?”尧慕尘一下张开手心,一团紫色的火焰冲出,刹那升至一米多高,炽烈的火焰使宫殿四周的墙壁,都发出了咔咔的响声,更使那只即将落到他头上的大手,瞬间停在他头上三尺之外,同时怒气一点一点的从尧慕尘的心底涌了上来。
尧族族长的脸色阴沉变幻,这团紫火使他从心底突然生起强烈的生死危机感,右手的动作一顿,产生了一丝顾忌,这火显然不是一般的火,咬牙中依然不想撤回拍出的手掌。
“哈哈哈,你想利用这破火威胁我?想法难免太天真了吧?”尧族族长冷笑着,咬牙继续向下缓慢压落大手,尧慕尘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了脆响,身体发出颤抖,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脸色变得更加青灰。
“难道你不相信此火可使我立刻焚为飞灰?”尧慕尘露出雪白的牙齿,双眸冷静地盯他,声音从他嘴里轻飘飘地吐出。
“你……”尧族族长闻言,大手猛地一顿之后,慢慢握成拳头收了回去,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一双大眼里射出一抹阴森的冷光,岑薄的嘴唇抿抿的紧紧的,嘴角敛出一丝刻薄的冷笑,声音冷厉地张口:“尧昊天,你是从哪里知道你的母亲没有死,还活在地牢里?”
“多问无义,十个呼吸内,只要你放出我的母亲,我就把血给你,否则我让你连灰都得不到!”
尧慕尘缓缓地说道,同时又转头对肩头上的神鸦道士说道:“道士,我只能如此了,害你随我一同上天路!”
“哈哈!大兄弟何必见外,上天入地俺都跟定嫩了。”说完它立即他为一粒珠子,挂到了他的发丝上。
“十个呼吸内,现在开始计数!”
“一”
“二”
“三”
“……”
尧莫尘被一片淡紫色的火光笼罩着,皮肤上发出了一层油亮,那团紫火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胸口处,那双眸子里的冷沉,使人不敢不信他所说的话语。
“去把那个贱人拖来!”尧族族长咬牙低吼,眼眸里闪出一丝血色,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个死去了五年的臭孩子给逼迫。
但为了老祖,他不得不低头!要为老祖得到那三滴心头血,只能暂时忍耐,反正这死孩子和他母亲早晚都逃脱不了自己的手心,想到这里,他略微松了口气,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来。
只过了八个呼吸,便有两人抬着一副木担架,急匆匆的从大殿外走进来,“扑”木担架被他们放到了地上。
尧慕尘的手里抓着火种,转身凝神向担架上看去。那上面的女人立刻使他心神俱颤,身体发出了剧烈的抖动,瞪大双眸,惊骇的望向上面的那个女子。
只见担架上的女子小小的身体上,盖着一件破烂的灰衣,两米多长的雪白头发,由于长年不曾梳洗,像一团乱麻绳般缠绕在身体后面,惨白的瓜子脸上瘦得没有一丝肉,被干皱的皮肤包裹着,深陷的眼眸活像一个骷髅,里面两只硕大的眼珠在缓慢地转动,表明她还活着。
她的双腿和双手全部被砍掉,只剩下身体中间的一块躯干,干瘪的身体上露出了骨骼的清晰轮廓,被一张皱巴巴的黄色干皮覆在上面。
一阵刺鼻的臭气从那担架上扑面而来,那是由于身体上的伤口发炎溃烂,而散出的腐肉臭气,在那女子灰衣的胸口处,残留着大片的灰暗色斑斑的血迹。
尧慕尘尽管心里早已有所准备,但还是被眼前这悲惨的一幕,惊骇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任何话来,双眸死死地盯着担架上不到一米长的女子,身体一动也不能够移动!
那个女子很费力的把头转向大殿前方,最终把目光死死的盯在尧族族长身上,突然间发出一声鬼魅般尖厉的笑声来。
“尧晋海!你这条黑心老狗,你又想把我怎么样?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否则就给老娘滚远点,他日我变做厉鬼,定来找你这个王八蛋报仇雪恨!”担架上的女子发出沙哑刺耳的嘶吼,声音极其的阴森恐怖。
“白雪,报仇的事你就不要妄想了,如果想活命,就快叫你儿子把心头血给老子送来,否则我今天就叫你们母子俩都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尧晋海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声音阴晦地威胁道。
“你……你说什么?我……我的儿子?”担架上女子半截的躯体,艰难的转动,缓缓地扭转向一边的全身发抖的尧慕尘。
“你……昊天?你是我的昊天?”那双干瘪的眼洞里突然间溢出一丝亮光,她那干枯的嘴唇剧烈的抽动着,瘫倒在担架上的半截躯体,发出了猛烈的抖动。
“昊天!我可怜的孩子!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啊……”一声悲怆的嚎叫,如猛兽的哀嚎般从那女子的嘴里喷出,一串晶莹的泪珠从那双深陷的眼窝里滚滚而出。
“娘……”尧慕尘尖叫一声,双膝“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泪水磅礴而下,全身剧烈的抖作一团,心底似有无数把利刃在狠狠的切割,以至于他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神鸦道士则面色阴黑地现回了原形,伫立在他的肩头上,竖起精亮的眼眸,很小心地防范着周围的动静。
“你……昊天!你怎会在这里?”白雪突然抬起沾满泪痕的脸,双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宝贝儿子,“那条老狗,他说你的心头血……是怎么回事?”
尧慕尘用手背狠狠一抹脸上的泪水,道:“娘,您不用怕,孩儿一定会救您出去。”,
“啪!”尧晋海大手猛地一拍玉桌,同时皱紧了眉头,脸色阴沉的开口,“昊天,如果你想让你娘活命,就快把心头血送上来,否则就别怪老夫不生客气。”他有点不耐烦了。
就连站立在大殿两旁的那些长老和族人,其中的个别人也都黑着脸子迈步上前,似要强行动手。
“我看谁敢动?谁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叫他跟我同归于尽!”
尧慕尘把手中的紫火猛地又催大了一些,同时散出一股冷气护住了母亲。
“咔嚓、咔嚓”周围宫殿的墙壁出现了大片的裂纹,虚空被烈焰灼烧,发出嗡嗡的轰鸣,似要崩裂一般。
在这团烈焰的灼烤下,那些长老都不由自主地倒退回去,他们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么高的温度。
“昊儿!为娘就是死也不准你给这条老狗一滴血!”白雪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而后费力的把头转向尧晋海,眼眸里射出两道狠戾的锋芒。
“白雪,老夫若不是念在世哲的情分上,早就把你这勾结外族叛乱的臭女人碎尸万段了,岂能叫你苟活到现在?如果你再不识好歹,我把你们母子都神魂俱灭!”尧晋海眸光冷厉,发出一声爆喝,冷厉的威压蓦然散布开来。
“尧晋海,你这头皮披着人皮的狗!当年你为了谋夺族长之位,暗中勾结奔雷山庄的二庄主雷逸仁,谋害了我的丈夫,毒杀了我的昊儿,还把我四肢截断投入大牢。不要脸的狗东西,你之所以没有要了我的命,不过是为了用我的心血,去为那苟延残喘的老祖续命!呸!”
“你……你这个臭女人,一派胡言乱语,再敢乱放厥词,我就叫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无耻老贼!我敢对天发血誓所言句句是实,你可敢也对天发血誓?”白雪发出刺耳的凄厉尖笑,这惊悚的笑声使人头皮发麻,身冒出寒意。
“你……你凭什么叫我发无聊的血誓,我看你这个臭女人是疯痴了!”尧晋海气得浑身乱颤,神色狰狞,从他身上散出的恐怖威压,使白雪干瘪的嘴里不断地溢出大股的暗红血水。
白雪喘息着,艰难地重新回过头来望向尧慕尘,从干瘪的眼洞里溢出暖暖的眸光,干枯的脸上竟闪出一丝刺目的柔光:“我的宝贝,靠娘近一些,娘好想你……”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她溢满柔情的眼窝里缓缓而出,从她干皱的嘴角敛出一丝温馨的笑容。
“娘……”尧慕尘泪流满面,躯体跪着向母亲的担架前蹭去,来到担架跟前,他把自己的脸轻轻的向母亲的脸上贴了过去,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刹那涌遍全身,使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得到最温暖的抚慰。
突然,尧慕尘察觉到了手上的火焰跳动,猛地从母亲的脸上抬起头来,只见一大团紫火被母亲吸入嘴里快速地吞下,火光中她青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昊儿,娘能在死前再看你一眼,死而无憾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的宝贝儿子……”她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孩子受到别人的威胁,为了儿子的安危,她愿舍弃生命!
“轰”那团紫色烈焰使白雪的半截躯体突然间爆开,刹那化为大片的烟雾消失,她的声音也随着轰鸣的扩散逐渐消失,烟消云散,魂飞魄灭!仿佛她的整个人从来都不曾出现在这里一般。
“啊!娘……”尧慕尘双目圆睁,呆呆地跪在地上,突然躯体向后仰,双手抓向天空,从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