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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翰和王子腾聊了一会,便生火做饭,此时手里有了钱,做起饭来,比之往常,就放开了许多。
再也不用算计着用缸里的米,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篝火通明,锅里飘香。
很快,二人便做好了饭,王翰已经听说了,今天红玉随着王子腾一起去学政-府的事情,心中感激。
“红玉,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尤其是今天,她一个弱女子,都能够陪你共历苦难,难得可贵,既然你现在已经有了赚钱的本事,以后慢慢的会有更多的钱,等有了钱,可不要忘恩负义,忘记这贫贱之交。”
王子腾笑道:“爹爹,你放心好了,你儿子可不是那种刻薄的忘恩负义的小人,红玉,对咱们一家人的恩德,我常记心中,绝不会忘了的,爹爹,你先吃着,我盛满两碗大米饭,去给红玉她们送过去。”
王翰点了点头:“嗯,读书人,忠孝仁义廉耻都要常记心中,一日三省己身,不然的话,读了那么多的大道理,又有什么用,你去吧,早去早回,免得饭凉了。”
“哦,对了,你先别走,这一百两银子你给红玉带过去,让她们母女买些米菜粮油,也能够过个好年,孤儿寡母的,又是外来的人,在咱们的村子里生活不容易。”
“嗯!”
王子腾站起身来,也没有推辞,接过银子后,便从厨房里面,寻来两个较为好的大碗,盛了两碗,便端着向红玉家里走去,此时红玉也已经到了家里。
给老母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厨房做饭。
频临年关,来这里找红玉母女做针线活的人少了,也使的两人的收入骤降,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也没办法买。
不过,红玉是个坚强的人,性格坚韧而倔强,从来没有张过口向他人要。
如今家里,只有一些米了,原本每一天,红玉也会上山去采摘些野菜为生,只是如今天寒地冻,万物枯寂,就算是野菜,也几乎是不可见了。
望着近乎空荡荡的米缸,红玉也有些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缸里的米,还能维持个两三天,再过几天,立即就到了新年,得想个办法,弄一些钱来卖粮油米菜。”
放下心思,红玉淘干净米,生火做饭,只是锅里水多米少,零星几个米粒沉在水底,若有若无,让人看见,心中几多酸楚。
王子腾赶到红玉家里的时候,红玉家中也正在开饭,母女二人共用一桌,桌子旁边一口锅,锅里是稀稀的米饭,桌上有两个碗,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一个碗是红玉的,里面清澈荡漾,几乎没有一粒米,另一个碗是红玉的母亲的,碗里零星的有着几个米粒。
母女隔桌相对而坐,默然不语,静静的吃着饭,猛然红玉眼中一亮,神光微闪,转头向着院子外看去。
“有人来了?”
红玉的母亲抬头,向着红玉看去,红玉点了点头,轻声道:“是个熟人,应该是王子腾吧。”
放下碗筷,红玉迎了出去,就见王子腾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走了过来,边走边笑道:“红玉,你们还没吃饭吧,这是前几天,王强叔叔送给我家的一些米,爹爹做完饭后,让我给你们送过来两碗。”
“另外,你也知道,今天我们在张学政家里给张学政治病,得了不少银子,爹爹让我带过来一百两,送给你们,好好的过一个年!”
红玉低头不语,默然沉思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没有说话,伸手接过来王子腾手里的米饭,又接过来一百两银票。
“子腾,一起去屋里坐坐吧!”
王子腾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佳人,月下佳人,秀如墨披在肩上,肌肤雪白,吹弹可破,犹如一尊广寒的仙子谪落尘世间。
“不了,爹爹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回去的晚了,饭就凉了,我先回去了,记得明天咱们一起去制盐的事情!”
红玉点了点头,王子腾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红玉的家里。
“是子腾吗?他怎么没有进来,是不是你又给人家脸色看了?”
红玉的母亲耳朵有些聋,老眼昏花,却不糊涂,此时也是趁着月光吃饭,看到只有红玉一个人端着什么东西进来,心中明白,必然是王子腾给家里送东西过来了。
“没有,是子腾来了,他送过来两碗米饭,还有一百两银票。”
红玉把米饭放在桌子上,对着母亲轻轻一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母亲好好的说了一遍,红玉的母亲听后,悠悠一叹:
“红玉,咱们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自祖上以来,都是两袖清风,正气浩然相传,从没有出过奸佞小人,虽然你的父亲被人陷害,受到皇庭诛杀,但是这清风、正气却不能丢。”
“自从咱们逃出牢狱,隐身此地以后,多次受到王家父子的照顾,最近你更是得了王子腾的天地灵物,精进修行,现在又拿了他一百两银子,这些都是雪中送炭的恩义。”
“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们恩高义重,你若是能够成为王家的儿媳,这些还说得过去,只是你看不上王子腾,又收了人家这等好处,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总不能,故作不知,有之任之吧。”
红玉脸色微红,细细的想着,这几天王子腾的变化,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现在的王子腾给人一种从前绝没有过的感觉。
自信,阳光,开明,还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然。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或许,嫁给子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红玉脸上微红,心中羞羞。
“母亲,你放心好了,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再说,现在的子腾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能够感觉出来。”
“你相中他了?”
红玉的母亲直接开口道:“要是真的相中,不如找个人去子腾家里说说,让子腾他们过来提亲,把婚事办了,只是你拒绝过他一次,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抹下面子来提亲?”
被母亲这么一说,纵使红玉洒脱不羁,毕竟是个大姑娘,脸上羞红一片,宛如朝霞密布,红彤彤的。
低着头,不言语,全由母亲做主。
其中的心意,自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