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被富途这吃人的表情给吓着了,不过心虚的表情刚一闪过,想到外面的传言,一时又硬气了起来,“怎么?你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今日已经订亲了!听说男方来头可大了,是侯爷!听到没?她要嫁的人是侯爷!不是你这个残废!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怎么可能?玉娇哪认识什么侯爷?她一个小小的乡下姑娘没那个机会的,人家堂堂侯爷怎么可能看上她?
胡说八道!
对,胡说八道!
富途不相信,坚决不信,青筋暴怒的吼道:“不可能?玉娇怎么会嫁给什么侯爷?你乱说?你javascript:胡说八道!”
他朝江绾走近了几步,信誓旦旦的说:“玉娇心里的人是我!她在等我娶她,她怎么会嫁给别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完这些,他看着自己少了的一条腿,又有些心虚,想起之前自己想要纳玉娇为妾室,她的严词拒绝,莫不是那时候她就攀上了高枝?
他要去问她?问她为何变的如此虚荣,为了融化富贵,为了锦衣玉食,难道连他们一起长大的情分都不顾了吗?
他们可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她怎么可以另嫁他人?
不允许!
他坚决不允许!
“官家,备马!我要回东山村!立刻!马上!”富途此刻急的恨不得长了翅膀直接飞回去。
江绾看富途还不死心,也不拦着他回村。
她倒要看看,富途不是心心念念那个姓谢的吗?正好让富途亲眼看到他的心上人成为别人的女人。
江绾吩咐身边的人道:“走!收拾东西,咱们也去看热闹!”
从县城到东山村,快马加鞭的赶路,马车也要行驶两个来时辰。
等富途他们赶到的时候,礼部的官员已经走了,酒席也吃的差不多了。
富途看到如此场景,心怀侥幸的他哪还不知道玉娇定亲的事实就在眼前。
可是他还不死心,他还是坚持要问问谢玉娇,想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变成残废,就再也没机会了吗?
她的心里不是一直有他的吗?
他要告诉别人,他要告诉玉娇将要嫁的那个男人,玉娇心里装的是他富途,不是那个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子。
对!他以为玉娇要嫁的什么侯爷指定是个糟老头子,因为对方指定是看上玉娇的美貌。
“哟!这不是富途吗?怎么?专程从县城赶来参加谢姑娘的定亲仪式的?怎么不早点到!宴席都快吃完了!”
说话的村里的乡亲。
富途从小就哀爱慕谢丫头的事,村里没人不知道。
在他看来,今天怕是有的热闹看了。
“玉娇呢,玉娇在哪!玉娇,你出来!我是富途!我有话跟你说!”富途少了一条腿,行动颇为不便,杵着拐杖,往谢玉娇的房间方向走。
宾客们也是第一次见受伤后的富途,一时间也议论纷纷,自动的让开了路,让富途通过。
因今天的宾客比较多,曲家院子里又开出了两块水田,所剩的空间并不大,因此院门外的路上也被平整后,热热闹闹的摆上了一张张的宴客桌子。
院子里面相对还比较清净一些,都是些谢玉娇在京城结交的好友。
此时,谢玉娇的闺房里,已经出嫁了的赵寒嫣以及春草等闺蜜正热闹的打趣着她,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高声叫她的闺名。
李天磊正与客人们喝酒,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
他示意随从把人架走,别让他破坏了今天大好的气氛。
“你们不许碰我,我可是战场上受伤的英勇之士,不是你们可以碰的!”富途失去拐杖,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大叫着挣扎,“玉娇,你出来!我是富途,你告诉我,这桩婚事不是你愿意的,你是被逼的是不是?你心底的男人是我对不对!玉娇,你出来,你告诉我,你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子,你是被迫的?”
富途的话一时激起千层浪,被宾客们听的清清楚楚,顿时,人群就有人小声的议论开了!
“怎么回事?富途不是已经娶妻了吗?怎么还来纠缠谢姑娘?”
“富途娶的那妻子,不是他愿意的,他一直想娶的都是谢丫头,不过为了他的前程被逼无奈娶了别人!”
“既然他都娶了别人,今天来又是什么意思?谢姑娘不可能为了他不嫁人吧?”
“前年富途刚成婚不久,就扬言不能娶谢姑娘为妻,也要纳谢姑娘为妾!”
“他失心疯吧?人家好好姑娘家正妻不做要去给他当妾室?”
“可不是?谢姑娘一直都说的清清楚楚,她对富途这小子一直都是兄妹情,把他当哥哥看待,而且也是看在他当初从山里背她出来的救命之恩,对富途可是相当关照,并不存在私情!没想到这富途从来你没死心过,哪怕成了亲!”
“他这一闹可真够绝情的,无论如何在谢姑娘的未婚夫心里也种下了根刺,哪个男人能不介意今天这种闹剧?”
“是啊!就不见的别人好!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跟他那个混账娘一个德行!”
李天磊并没有把人群异样的目光放在心上,他此时只是心疼玉娇,那丫头本来好心一片,却被这烂人给当做了驴肝肺。那丫头对这人的维护他是一清二楚,可今天他不会再由着这人败坏玉娇的名声。
玉娇是他的未婚妻,他理应守护她,给她一片安宁的天空。
从今往后,她将由他来守护。
李天磊走了出来,随从自动让开,富途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高声叫着玉娇的名字。
就是地上这人,让玉娇一再维护,不忍伤他,原来却是如此的品性,真是浪费了玉娇的一片心意。
他因一直与曲家往来,并没有把诸多未婚男女间的约束给放在心上,今日反倒是以主人家的身份在招呼客人。
李天磊一身喜庆的紫衫红袍,气场大开站在富途面前,俯视着地上的男子,不喜不怒,说出了他的身份:
“你叫富途?曾是东山村人,十二岁的年纪投奔了军营参了军,后来也立下过些许战功,被嘉奖授官,这次出征蜀地贪功冒进,害的小队全军覆没,只有你还是因你的上峰也是你的岳丈,舍命救了你。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