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这次回来,可以说是真正的成为了家里的娇客。
谢云氏夫妻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是倍加珍惜,关爱有加。
特别是听说女儿女婿只能在家住到年后,出了正月半就必须启程回汴京,不然赶不上春耕。
谢永豪对姐姐的回来也是欣喜不已,特别是姐姐还带回来个这么厉害的姐夫,自从看到姐夫早上练拳开始,他就天天跟在姐夫身后学习简单的招式。
李天磊也觉得谢永豪这孩子还有些天赋,也就没事就指导指导他,倒让谢永豪练的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
谢玉贞新鲜过了姐姐回来的头几天,发现自从姐姐回来以后,家里人也好,各家亲戚也罢,都只围着姐姐转,都不管她了。
连以前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天天找姐姐,去哪里也不再随时随地都带着她。
这个发现让谢玉贞很是失落,后来逐渐演变为伤心。
幸好谢玉娇发现了小妹的变化,和母亲一起把她给劝慰开了。
谢玉娇这次回来的目的一是探望父母亲人,二是暗地里问问郑王如今的身体状况究竟是何原因。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初把她的小命从阎王殿抢回来的程基隆程大夫。
于是在家接待了无数亲友的谢玉娇开始在母亲的陪伴下,到各处亲友家串门。
既然是暗地里询问大夫,那她就不能带任何一个从汴京来的下人。
她不能保证这些下人随从护卫中有没有皇帝的眼线,毕竟皇帝可不能任由他人救郑王的。
当然她暂时还不能对李天磊说自己的目的,李天磊作为皇帝的亲信,肯定是不愿看到皇帝的威胁存在的。
谢玉娇隔三差五的走亲戚,身边出了母亲谢云氏外,有时带一两个下人,有时不带人。
就这样,从六月初五从汴京出发,经过两个月的路程到达长湾村,在长湾村一晃已经呆了快两个月了。
此时已经到了初冬的十月,天气开始转凉。
谢玉娇又带着母亲出门串亲戚。
今天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去找那个程大夫。
她对郑王的身体状况已经仔细询问过,所以想问问程大夫,郑王为何会变得如此枯瘦,根源在哪里,可还有救。
程大夫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圣手。
谢玉娇对程大夫说明了来意,他倒并未拒绝。
两人谈了半个多时辰,谢玉娇才带着母亲回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谢玉娇还是照样三不五时的串亲戚,直到腊月她再次找到程大夫。
“你说的病人的情况我了解了,这一段时间也仔细翻阅了不少书籍,我对病人的症结也多少分析出了几条原因。排除了病人脏器明显受损和非意识行为外,有两点是造成病人枯瘦的主要原因。一是病人情绪消极,二是病人可能脾胃上被动了手脚。按理说,你口中的病人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怕是命不久矣。至于如何救治却有些麻烦,主要是我没见到病人,也不好做确切判断,当务之急是让病人赶快就医!“
谢玉娇只是对程大夫说病人是一个经历了家破人亡,又被仇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并没有说是大周末代皇帝。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胆量跟当朝皇帝作对的。
”病人如今正在汴京,他的仇家势力颇大,是不会容许他离开汴京的,就是为了敢困死他在京城。至今为止都没有医者敢救治他。”
程大夫听了皱了眉头,颇为惋惜的摇头道:“如此说来可就麻烦了,再拖些日子,你口中的病人怕是神仙难救了!”
是啊,谢玉娇也知道郑王的身体已经不容乐观了,所以她才焦急不已。
“那可如何是好?“
程大夫闭眼想了想,“这样,我这有套针灸之法,你让病人好好练练,可以自己行针,每个月针灸三天,可让他的脾胃不再恶化!”
“真的?”谢玉娇听到有办法解决郑王的毛病,精神也为之一振,满脸希翼的问道:“如此就能解决他的生病的根源了?”
“不能。”程大夫摇头,坚决的回答。
“针灸也只是让他的脾胃不再变得更糟糕。若没有其他因素的话,最多也只能延长他三年五载的性命。”
“三年五载也好,总好过现在就死的好!”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郑王的身体问题,可能拖个几年也好,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救他。
程大夫看到这小姑娘如此关心病人,想必与病人的关系匪浅,最后还是说出了解决办法。
“其实,最好的法子还是我给病人亲眼瞧过后对症医治的好!”
让他给郑王亲自医治?
那他就必须去京城才行,不说自己不能瞒天过海带上他,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舟车劳顿去救皇帝的对头。
就算把人带去了房州,又如何能在满是眼线的郑王府救人也是个大问题。
除非是把人悄悄带出来!
可是,要想从皇帝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那可更加难于上天。
终归,郑王也只有困死于房州郑王府一条路。
只有死了,他才能彻底解脱。
死?谢玉娇突然想到一个异想天开的办法,她前世看电视上总有什么死遁之法,也就是假死逃遁。
“您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人暂时呈假死状态?那样的话倒是能把病人瞒天过海弄出来!”
程大夫点点头,“嗯,这也可以啊,有两个办法。一是用药,二是针灸。因你所说的病人身体太过虚弱,用药的话,这计量上怕是不好拿捏,我怕稍不注意就把人假死吃成真死。毕竟这假死之药,也只是我闲来无事练手的东西,少有用到。”
“针灸呢,就需要人假死过后在一定的时辰内把病人体内的银针给取出。这是相当考究人的针灸技艺的。”
有办法就好!谢玉娇觉得这次回蜀地实在是太对了,即见到了家人,又找到了程大夫这么个天才神医,让郑王有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