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站在那牌匾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地看着,好像还有哪儿想不明白的。蝈儿一面扫着地上的炮仗屑儿一面问道:“姐,你还瞧啥呀?这么四个字都记不住?”
“为啥是荷素小馆呢?听着怪别扭的……”越越嘟囔道。
“你管呢?反正有个名儿就好。姐,你挪一挪啊,别站着这儿不动啊!”蝈儿用扫帚轻轻地扫了扫越越的鞋面儿。
“荷素小馆?不好,我觉得这名儿发不了财……”越越直摇头道。
“掌柜的喜欢你能咋样呢?等往后你也当了掌柜的,你再另外起名儿吧!姐您别踩着纸皮子了,赶紧进去吧!”
“不好,这名儿不好,一点意境都没有。又不是诗社,干啥取得这么文绉绉的呢?不好,应该去算一算,弄个更霸气响亮的名字……”
“姐……”
“知道了,知道了,我立马进去!”
那块招牌在越越心里搁了一整天,几次想跟寒拾说道说道吧,她又觉得不好开口,毕竟自个好像管不着那上面去,唉,想想还是算了吧!荷素就荷素,**oss喜欢就好。
张家喜宴的前一天,荷素小馆的后厨房忙得跟打仗似的。身为行政总厨的越越更是忙得像一只浑身上下插满了小锦旗的蚂蚁头头似的,一会儿查看新送来的食材,一会儿安排人手干活,还得上灶台亲自摸两下锅铲。直到日落西山,兰氏侯婶子以及那伙帮工都走了,越越才懒洋洋地躺在灶前的干草堆上歇一歇。
蝈儿知道她累了,早给她备下了一小壶米酒和几碟子下酒菜,殷勤地拿了张小方桌子送到了她跟前。她斜斜地靠着,拿手捻了一块儿凉拌豆皮,吧唧吧唧道:“还是我这弟弟靠谱啊!”
蝈儿盘腿坐在旁边道:“也赶不上姐你啊!今儿要是换了我,我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呢!”
越越露出一丝略显疲惫的笑容,灌了口米酒道:“越忙越不能乱,一乱就跟毛线打了结似的扯不清楚了。对了,今儿咋没见着掌柜的啊?”
“听说家里来客了,回去了。”
“哦。”
姐弟俩正说着,后厨房后面那扇小门忽然轻轻地开了。蝈儿扭头问了一句:“谁呀?”
“是我,蝈儿。”没想到居然是庖燕燕。
“姐你咋来了?”蝈儿起身道。
“娘让我来给你们送点东西。”庖燕燕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将胳膊上挽着的那个竹篮子放了下来,从里面端出了四碗东西。她一面往外放一面细声细气地说道:“娘叫我送来的,她说你和越越这两天一准忙坏了,不好好吃一顿咋熬过明儿张家办席?”
蝈儿好奇道:“娘的胆儿变大了?她敢把这些碗碟叫你往外端了?奶知道得骂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