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木香立刻瞪了庖燕燕一眼,庖燕燕吓得赶紧把头埋了下去。金之章好像明白了什么,问庖木香道:“难道寒掌柜是跟你们一块儿来五仙镇的?”
“不要提那个人了,”庖木香摆摆手道,“我现下听见那三个字都头疼。咱们还是说说酒庄的事情吧。我听说你那酒庄已经开上了,眼下还缺帮手是不是?”
“是呢,”金之章偷瞟了越越一眼,含笑道,“一切的家什酒具都已经备齐,也请来了两位酿酒师傅,只是我对那两位酿酒师傅的手艺仍有些不太满意,总觉得他们始终不及庖姑娘。但可惜,我又请不动庖姑娘。”
“这个好办,”庖木香立马接过话来道,“很快你就能有更多帮手了。是这样的,我打算与你合伙,往你那酒庄里掺上一两成干股,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金之章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跟着连忙起了身,朝庖木香抱拳道:“能请得您入股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哪儿还有答应不答应的话?我是求之不得呢!”
庖木香忙拉着他坐下,面露微笑道:“不必这么客气,坐下说话吧!我是见你真有那做买卖的本事,所以才想帮你一帮。若换了旁人,我也没那个心思。”
“刚才您说会有更多帮手又是啥意思?您能找来更好的酿酒师傅?”
“我不是打算将我们一家子都迁到五仙镇来吗?老四和老四媳妇也会来,他们原先开着一个小杂货铺,也会做买卖,我想把他俩安排在你的酒庄里,你随便替他们安排个活儿也就是了。”
“那可求之不得!”
“至于越越,”庖木香瞥了一眼咬着酒杯闷不吭声的越越,“就还是让她管酿酒的事情吧,反正她对那个也在行。”
“这样行吗?”金之章转头看向越越,“庖姑娘肯来我酒庄帮忙吗?”
“唉,”那酒杯从越越嘴里哐当掉了下来,这丫头长叹了一口气后,竟吟起诗来,“身如柳絮随风摆,历经沧桑无聊赖”
“说啥呢?”庖木香打断了越越的话,“人家之章问你话,你好好地念啥诗啊?你也没念过书,字儿都不认识几个,咋还会上诗文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没完了?”
“算了,姑姑,就让她念吧!”金之章见庖木香要发火了,连忙劝说了起来。也就在这时,油坊铺子上的一个伙计来了,说老掌柜的让金之章立马回去。
金之章问那伙计有什么急事,伙计也说不上,只说老掌柜在家等着,让金之章无论如何要赶回家去。金之章无奈,只能先让庖木香她们吃着,自己回去一趟了。
不过这一趟回去,金之章竟再也没有回来了。
当那顿饭都快吃完了时,刚才来叫金之章的那个伙计跑回来了,跟庖木香说他家少东家有事,来不了了。庖木香是个多眼利的人啊,她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了,把那伙计叫住,问道:“金少东家里到底出了啥事儿,你赶紧老实地跟我说了,不然我上门问去。”
那伙计忙摆手道:“您可别上门去呀,您上我们家那老掌柜更生气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啥?话都说出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吧,到底是咋回事?”
“其实其实是老掌柜不让少东家出门了”那伙计有些为难道。
“为啥?”庖木香有些惊讶。
“我也不知道为啥,之前你们双禾村有位姓寒的掌柜来找过我们老掌柜”
“寒拾?”庖木香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他去找你们家老掌柜做啥?”
那伙计耸耸肩,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位寒掌柜跟我们家老掌柜关在账房里聊了好一阵子,跟着寒掌柜就走了。我们老掌柜出来的时候脸是青的。跟着,他就让我来叫少东家回去了。”
“之后呢?他把你们少东家叫回去说了些啥?”
“说”那伙计偷瞄了庖木香一眼,有些吞吞吐吐。
“到底说了啥,赶紧说!”
“老掌柜说不让少东家再跟你们家往来了,少东家不肯,老掌柜就说要是今儿少东家出了那个门儿,以后就别回来了”
“啥?”费园园一愣,“话都说得这么狠了?”
那伙计点头道:“是啊,老掌柜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少东家还能咋样呢?他也不能真的把老掌柜气得吐血吧?所以,他也没敢顶着这风头出来了,他让我跟您说,请您多多见谅,还让我领着您去看那房子。”
“不必了,”庖木香脸色已然青了,“房子就不劳烦你领我们去看了。多谢你来相告,你先回去吧。”
那伙计问:“真的不用我领你们去看了?”
“真的不用了,请回吧!”
那伙计走后,桌面上没人敢说话,因为庖木香那脸色青得跟大白鹅刚刚下的青粪似的,瓜青瓜青的,看着真的很渗人。
因为庖木香气啊,那股气都快飚上天灵盖了!寒拾真够狠的,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就直奔金家老掌柜去了。也不知道这厚脸皮的后生跟金家老掌柜说了些什么,老掌柜竟发此绝交令了。如此一来,她想与金之章合开酒庄,想将越越嫁给金之章的想法就彻底破灭了!
寒拾啊寒拾,你真当本姑奶奶是吃素的吗?
啪地一声,庖木香一掌拍在桌上,起身就往外奔。越越和费园园她们吓了一大跳,赶紧撵了出去。越越追上庖木香道:“姑奶奶,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啊?您不会是要去找金家老掌柜吧?”
“别挡着我!”庖木香拨开越越道。
“姑奶奶您可不能去啊!您去了会让金之章更为难的!姑奶奶”
“我不是去找金家老掌柜的!”庖木香忽然停下脚步,冲越越大喝了一声。
越越微微一愣:“那您去找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