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记了,都算我请你的好了。”越越顺手从柜台下面端出了一碟子蚕豆递给了他,“喝酒没下酒菜咋行呢?拿去吧!”
“内掌柜的”
“别一脸要哭似的看着我,我只是担心你喝伤了胃,明儿少了个伙计帮忙,我会忙死的。”
“知道了”赵念端起那碟子蚕豆,正想默默转身去取酒时,越越又把他叫住了。
“念哥,这样喝酒是没用的。”越越一脸诚恳地看着他道。
“可有啥法子呢?人家姚老板娘瞧不上我啊!”
“她不是瞧不上你,是她心里有她的顾忌。”
“可说到底也是对我不放心啊!”赵念失望道。
“她对你了解甚少,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再说了,她那话说得也没错,你还有老爹和后娘,以及几个弟弟妹妹,他们要知道你娶姚杏儿,不会跟你闹吗?到时候,她得多尴尬啊?”
赵念低头下去想了想:“也是”
“所以不要这么颓废好吗,念哥?你可是我拾悦居最厉害的伙计呢!以后我还打算让你给我的拾悦酒楼做大堂经理呢!打起点精神来,好吗?”越越敲了敲柜面激励道。
“啥是大堂经理?”
“就是总管所有伙计的,威风吧?月薪还会比现下高很多呢!”
“呵呵,”赵念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是挺厉害的”
“所以念哥你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你要真喜欢姚老板娘,你明儿就找东大娘去帮你提亲去!要不我这就去敲东大娘的门,让她明儿一早就去!”
“明儿一早就去?太匆忙了吧?提亲不能就这么去吧?我听人家说得买些东西才好上门呢,不然,就显得小器寒酸了。”
“也是,”越越点点头,“那就明儿再去找东大娘。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吧,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赵念感激地笑了笑:“那咋好呢?我的事总是要麻烦内掌柜的。”
“为兄弟两肋插刀,这算啥呀?”
“兄兄弟?”赵念傻眼了,还真没见过这么耿直的内掌柜,竟把伙计当兄弟
“咋啦?让你做我兄弟还委屈你了?”
“不是,是我高攀不起啊,内掌柜的!”
“咱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别说那高攀得起高攀不起的话了。交给我吧,明儿我就去找东大娘,一定帮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一大早,越越就去找东大娘了。越越亲自上门,东大娘肯定尽心尽力地给办。一上午,她领着越越上各家店铺里采买东西,那些提亲需要准备的茶点糕点衣料子鞋子全都买齐了。然后,两人才提着往姚杏儿家去了。
到了姚杏儿家,说明了来意,没想到陈氏居然听哭了。原来自从姚杏儿被人造谣说给邓爷糟蹋了之后,无论村里还是镇上都没男人敢要她了。陈氏一直都在为她的亲事而发愁,没想到好事儿就从天上砸下来了。
所以这桩亲事三下两除二地就说定了。一说定,陈氏立马出门去炫耀了,不出半个时辰,这事儿就从镇东头传到了镇西头。
镇北口那边,郭二娘一脚踹开了院门,火急火燎地奔了进去。赵念老爹正在院里编竹篓子,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忙问:“咋了这是?”
“丟大脸了,丢大脸了”郭二娘一进门就嗷嗷开了。
“啥丢大脸了?”赵念老爹问。
“你家的那个作死的要娶姚杏儿,你说是不是丢大脸了?”
“啥?”赵念老爹惊得手里的竹篾刀都掉了。
“刚刚听回来的,事儿都定下来了是那个庖内掌柜找东大娘去说的这下可把老脸丢到姥姥家了,娶了个那种玩意儿回来咋弄啊?那个姚杏儿能跟我侄女儿比吗?又脏又破,比那些姐儿还不如呢!”
赵念老爹脸一黑,弯腰捡起竹篾刀就奔出门去了
冲到拾悦居门前,赵念老爹冲着里面就张嘴大喊:“赵念,你个混账玩意儿给老子滚出来!”
正在跑堂的赵念听见了他爹的声音,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爹一见着他,举着竹篾刀就朝他奔来了。他吓了一跳,忙往回躲。他老爹追,他便躲,两父子便在堂子里你追我赶了起来,逗得那些吃客哈哈大笑了起来。
越越闻声赶到了前堂子,一声将赵念老爹喝住了。赵念老爹见了越越心里就更不高兴了,也不管她是不是镇上有名的庖内掌柜,拿竹篾刀指着她便问:“庖内掌柜的,你也太坑人了吧?那个谁都不要的姚杏儿你就塞给我们家赵念,你那心咋这么黑呢?”
越越道:“咱们要说往门外说起,这是我做买卖的堂子,您要在这儿闹我可不答应!”
“行,咱们门外说就门外说去!”
门外,赵念那后娘郭二娘早说开了哟!她一个劲儿地跟这个那个说着越越的不是姚杏儿的脏,说得是眉飞色舞的。见越越走出来了,她便朝越越白了一眼,冷哼道:“也还敢出来?瞧瞧我们家都给你坑成啥模样?你要那么喜欢姚杏儿,你自个生个儿子娶她去啊!”
越越站在台阶上,冷冷地瞟了这郭二娘一眼道:“让你娶了吗?让你娶你还未必娶得着,你在这儿猴急啥呢?”
郭二娘撇嘴道:“让我娶我还不娶呢!啥男人都碰过的,谁稀罕啊!你们说是不是?”
“好,”越越接下她的话道,“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咱们就来好好说道说道姚杏儿那些传言。赵念他后娘,你说姚杏儿啥男人都碰过,那你给我数数,到底有哪些男人?”
郭二娘翻着白眼道:“有谁你心里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