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尽立刻翻身起来,问那苏木道:“你说什么?他要去告什么状?”
苏木道:“他说昨夜夫人头风疼得厉害,几乎要死过去了,可大人您却……您却连去瞧都不瞧一眼,大人早忘了夫人当初与你共患难的事情了……”
“贼货痞子!混账王八!”苏无尽痛骂了起来,“总逮着那一两件事情说,说来说去有什么意思吗?我知道他姐姐从前跟着我受了些苦,但我也让她享足了十几年的福啊,他们马家还想怎么样?”
娜姬忙道:“大人,别太生气了,您本来就病了……”
“对啊,我本来就病着,我病着还需要人伺候呢,哪儿有功夫去瞧她?”苏无尽越说越激动。
“好了,好了,大人,您先别顾着骂人,先去毓镜府那边瞧瞧吧!”
“哼!我不去瞧也行,那是我姐姐,难不成我姐姐还会信马昆那小子的?”
苏无尽话虽这样说,但心里到底是虚的。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他便换了件衣裳匆匆往毓镜府里跑了。
到了毓镜府,路过拾清阁外的那个凉亭时,苏无尽看见一个丫头在那儿啼哭,便走过去问道:“哎,你不是寒拾阁里那个叫芸儿的丫头吗?在这儿哭什么?”
正在啼哭的丫头正是芸儿。芸儿两只眼睛哭得像桃儿似的,哽咽道:“奴婢给撵出拾清阁了……”
“什么?谁撵的?寒拾?”苏无尽忙问道。
“是新来的少夫人……”
“啊?那个小泼妇啊?她把你给撵了?凭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
“你先别哭,先跟我说说,我好替你做主!”
原来今早一起床,越越就将阁内所有仆婢叫到了院子里。仆婢们以为她是要训话,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撵人。
“阁小佛多实在是装不下,为了节省开支,你们当中有几位只能另寻去处了,”越越这样说道,“这第一个要走的便是郝芸儿。”
这芸儿一听,当即愣住了,忙问:“少夫人,这是为什么啊?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越越冲她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长:“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奴婢实在是不清楚,还请少夫人明言!”
“我是少夫人吗?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个又油又腻的乡下厨子吗?”
“没有……”
“我吃得那么多,都赶上猪了,不是吗?”
“不是!奴婢没有那样说过少夫人!”芸儿连忙摇头道。
“没关系,你想说我吃得多没关系,但你不要连累猪好吗?猪做错了啥了,你说说?它招惹你了吗?为啥要被你这样说呢?我今儿撵你的理由就是你诋毁了猪,你不够珍爱小动物,你懂了吗?”
“这……这算什么理由啊?”
“这算我的理由,将来也是拾清阁的理由。拾清阁从今天起将由我掌管,我说谁留谁就留,我说谁走谁就走,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之所以给了你一个理由,那是看在你在拾清阁待了有几年的份上。好了,去收拾东西走吧!”越越傲然地命令道。
“奴婢……奴婢要见公子!”芸儿涨红着脸说道。
“还想挣扎是吗?你心都不在拾清阁里了,你还留在这里做啥呢?你应该收拾了包袱去找你真正的主人。”
“奴婢要见公子!”
正说着,寒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芸儿连忙奔向了寒拾,哭诉道:“公子,求您不要撵走奴婢!奴婢是大夫人送给您的,就算看在大夫人面子上,您也不能撵了奴婢啊!”
寒拾低头看了她一眼,口气淡淡道:“你是没听懂少夫人的话吗?拾清阁以后都是少夫人做主了,她说让谁走谁就得走,不管她是谁送的。”
“可是……”
“来人,替她收拾东西!”
就这么,芸儿就被撵出了拾清阁。因为心里想不过,就坐在外面凉亭里哭了起来。苏无尽听完芸儿的话,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一把拉起芸儿,说道:“先别哭了,跟我去见大夫人。这事儿我替你做主!”
“真的?”芸儿泪眼汪汪道。
“真的。撵人的理由我听过千万种,我还就是没听说过诋毁猪要被撵的。那小泼妇简直是太不讲道理了!走,跟我走!”
苏无尽带着芸儿到了苏碧绣的绣阁,本以为还能像从前那样大摇大摆地进去,却没想到竟被蓝姑挡在外面。苏无尽一问才知道马昆刚刚走了。马昆来跟苏碧绣狠狠地告了他一状,说他沉迷胡姬,弃糟糠于不顾。苏碧绣十分生气,说暂时不想见他。
苏无尽尴尬了,本来还想帮芸儿讨个公道的,结果连自己也给挡在了门外头。他问蓝姑:“我姐姐这回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不至于啊!”
蓝姑轻叹了一口气,将昨晚寒拾说苏氏那些话都告诉了苏无尽。苏无尽听罢脸色大变,说道:“寒拾也太忤逆了啊!他怎么能这样说苏氏呢?过分了啊!”
“您还请回吧!”蓝姑摇头道,“奴婢是帮不上您的,因为小姐正在气头上呢。或者等她气过了,您再来也不迟。”
“蓝姑,您再帮帮忙,跟我姐姐说我有急事要找她,您再进去跟她说说吧!”苏无尽央求道。
“公子啊,奴婢真的帮不了您啊!小姐说了,她任何人都不想见,您还是回去吧!”
“唉……既然如此,我也没法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转告姐姐,不要听寒拾胡说八道,苏氏没寒拾说的那么糟糕。还有,也别听马昆胡说八道,我哪里弃糟糠不顾了?昨晚我也伤风了,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你瞧,我鼻子都还是塞着的呢!”苏无尽一阵抱怨道。
“好了,奴婢知道了,您请回吧!”蓝姑说完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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