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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农舍,庖丝丝迫不及待地冲了“寒拾所在”的房间。可当她冲进去时,房间内却空无一人。她忽然感到上当了,正想折回时,院子里却响起了厮杀声。她顿时慌了神,夺门想逃,却被迎面而来的寒拾堵了个正着。
看见寒拾那瞬间,庖丝丝呆若木鸡:“你……没有伤?”
寒拾嘴角瞥出一抹冷笑:“谁告诉你我受伤了?”
“你们骗我……我懂了,你们联手起来骗我对不对?”庖丝丝这下总算反应过来了。
“没人骗你,是你自己太愚蠢了。”
“你想怎样?”庖丝丝往后退去,“你最好别动我,你知道我如今跟了谁吗?”
“我知道,但我却不怕。”寒拾一步一步地逼近道。
“呵,你不怕?你是真的不怕还是装出来不怕的?如果你把我杀了,他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所以你最好还是把我放了!”
“放了你等于是放虎归山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庖丝丝,你不是来找我们算账的吗?那咱们就好好地把这笔账算清楚了!”
庖丝丝没有想到自己华丽地回归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她原本以为自己这回一定能报仇雪恨的。
想当初,她拼死从双禾村逃出来后,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后来,她遇到了一个人贩子,那个人贩子将她带到了洛阳,卖给了王府做奴婢。为了出人头地,她用尽一切办法地去勾搭府中她认为值得勾搭的人,最终她如愿以偿,做了王世充的小妾。
有了这个身份,又听说寒拾他们去了宝庆城,于是她也偷偷来到了宝庆城,开始了她那自以为是的计划。只可惜,在寒拾面前,她始终都计不如人。
房间里,庖丝丝开始哀求寒拾:“别杀我,我没有对你们做过什么狠心的事,求你别杀我!你拿我去换钱吧,王世充会给你很多钱来赎我的!”
“你以为我傻吗?”寒拾冷冷道,“自己去告诉王世充我绑了他的小妾?再说了,我又不是土匪,我不干这种绑架勒索的事情。”
“那你就把我放了吧!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做人的!”庖丝丝面露可怜之色道。
“你?我看难了。”寒拾一脸鄙夷地摇头道。
“你难道真的忍心杀了我?别忘了,寒拾,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是你让我苦苦地等了那么多年,我能有今天的不幸全是你造成!”庖丝丝还在怨怼他人。
“你要这么想我拦不住你,我也不想同你争辩了,你就先好好待在这儿吧!”
“你把我关在这儿干什么?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来告诉你。”说罢寒拾转身往外走去。
“寒拾!寒拾!”庖丝丝冲着寒拾的后背使劲喊了两声,“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狠心地对我!是你对不起我,是庖越越对不起我,你俩欠我的都该还我!放了我,我让你放了我听见没有?”
寒拾缓缓转过身来:“没人欠你的。倘若一定要说有人欠着你的,那也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欠你自己太多了。”
“你给我回来!寒拾,你回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寒拾!”
寒拾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院子里,铁玉香正等着他。铁玉香问他:“这个女人要如何处置?”
“暂时把她放在这儿,等处置完城里的事情后再说。回去吧,城里还有很多烂摊子等着咱们去收拾呢!”
“知道了,我会叫人把她看紧的。”
随后,两人出了那农舍小院,往城门口方向而去。走出没多远,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寒拾脚步一顿,立刻转身往小院跑去。等他跑回关押庖丝丝的那间房时,只见庖丝丝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在庖丝丝的身旁站着一个手拿染血尖刀的年轻女子,表情十分地惊愕惶恐,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伺候庖丝丝的其中一个婢女。为了不往外泄密,寒拾暂时将庖丝丝和她的婢女关在了一起。
寒拾蹲下去探了探庖丝丝的脉息,已经晚了。
铁玉香追进来问道:“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寒拾摇摇头:“没气儿了……”
哐当一声,这女子手中的尖刀掉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全是白的。
“是她杀的?”铁玉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女子道。
“你为何要杀庖丝丝?”寒拾向那女子问道。
那女子捧着脸,表情惶恐而绝望,眼泪翻滚道:“我也不想……但我必须杀了她为我姐妹报仇!”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一个同乡姐妹,我俩原本都在王世充大人府上做奴婢。后来,庖丝丝来了,她为了陷害王世充大人其中一个小妾,居然不择手段地利用了我的姐妹,害我姐妹活活被杖毙了……打那天起,我便发誓一定会为我姐妹报仇。在她做了王世充大人的小妾后,我主动向她靠拢,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报仇!”
“她在王府时,一定干过不少坏事吧?”
“当然了!”这女子一腔愤怒道,“她为了爬上主子的床,什么手段都不会使,她害死过的又何止是我那个姐妹。刚才说到的那个被她诬陷而死的小妾,在被毒死之前已经身怀有孕了。可她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将母子二人活活害死了!”
寒拾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睁着圆圆眼睛的庖丝丝,摇头叹息了一口气:“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啊……”
“我大仇已报,没什么牵挂了,你们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吧!”那女子说罢掩面痛哭了起来。
寒拾略略思量了片刻,问道:“你还想不想回王世充府上去?”
“当然不想了。”女子飞泪甩头道。
“那好,那你走吧!”
“真的?”女子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真的,你走吧,只当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您肯放我走?那……那庖丝丝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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