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的冬天已过,如今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正是一年好季节。
纽约,某豪华私人医院。
医院门口,门庭森严,要是没有上级的批准,就是一只苍蝇也难从外面飞进去。
刘庸下了车,过了重重安检,从医院门口走进右转进入进升电梯,直达八楼医院的高级病护房。
站在电梯里,眼看着电梯的显示屏上数字从一到二,再慢慢往上升,不过几秒钟,电梯已经到达八楼目的地。
他站在电梯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身上本来就整齐的西服,这才迈步走出电梯。
走出电梯往右拐,顺着走廊往前,走到走廊尽头,旁边是一间标着八的豪华套房。
看着厚重的门,他站定,再次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等了好几秒钟才缓缓举手敲门。
敲门之后,又等了几秒钟,听到屋里传来沉沉的进来二字,他方才推门而入。
秦总他看向房间里站在窗户边只着白色衬衫背朝门口的男人,恭敬地唤了一声。
嗯?秦越站得直,身体一动不动,目视窗外的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秦总,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
刘庸将手上的件递出,可是秦越仍然没有回头,他便拿着件保持着递出的姿势。
许久,秦越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转身看来。
他金色镜框下的目光凌厉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但是很快,他敛去了眼中的锋芒。
都处理好了?他问,声音低沉,却又带着绝对的不容任何人违背的威严。
叶亦琛是个硬骨头,打死他,他也不愿意老实交待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但是他的母亲就不一样了。
他的母亲心疼儿子,儿子也还是有点良知的,也不愿意看到母亲受苦。
说到这里,刘庸微微上前一步,双手将手件递向秦越。
秦越仍然没有伸手去接,刘庸再度保持着递出资料件的姿势,心中冷汗涔涔,也不知道自己办的事情,他们的总裁大人似乎满意?毕竟,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不是别人,而是他们的总裁大人最重视的女人——总裁大人的妻子。
离轰动纽约的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情产生的影响至今仍然没有消除。
纽约当地时间一月五日,郊区某集装箱旁边的仓库被人放炸弹炸掉,火势蔓延,烧了两天两夜,将整个片区的仓库烧得干干净净。
这件事情一出,顿时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当他们知道此次事件还关系到盛天的当家人时,官方立即定义此次事件为恐怖袭击事件。
被定义为恐怖袭击事件,就算他叶亦琛有九个脑袋,他也无法逃脱被残酷制裁的命运。
三天后,官方宣布恐怖事件的幕后指使者与实施者已经被他们抓获,并且将处以极刑。
但是本该被采取死亡措施的叶亦琛并没有死,官方的人自动把他交给了秦越,毕竟此次事件影响再恶劣,也不及秦越受到的影响大。
盛天在国际上的影响力非常大,哪怕是美国那边的政府还是得给秦越三分薄面。
又过了好一会儿,秦越才伸手接过件,他翻开一看,件夹里夹着的是一张张血淋淋的照片。
连着翻了几张,每张照片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血,鲜红的血,以及残缺不全的人。
不,那已经不是人了,至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有一张最为特别的是已经被切去四肢的叶亦琛,他躺在地上,还在尽力地蠕动着。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看起来恨不得立即一头撞死,可是他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
想撞头,不行。
因为他的周围铺着软绵绵的气势,他撞上去,还没有撞到一块豆腐上的力度大。
他也想过咬舌自尽,那更不行了。
叶亦琛一口牙齿都被人一颗颗拔下,拔得一颗不剩,他又能用什么咬舌自尽呢?如果可以,他还真想用牙床咬舌自尽了。
看完这些,秦越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有他的眸光有暗芒闪过,那是如同嗜血的恶魔一样的光芒。
他承认是他派人杀的萧老?秦越问,语气仍然如平时一样淡漠清冷,没有过多的情绪。
是,他亲口承认的,并且交待了犯罪事实。
我们查实过了,确实不假。
刘庸恭敬回答,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但是他的心都在打颤啊。
他跟在秦越的身边十几年的时间,他一直自认为还算了解他们的总裁大人,但是这件事件之后,他发现,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们的总裁大人。
他们的总裁大人总是一幅高冷不问世事的模样,但是他用起折磨的手段来,他这个经常替总裁大人处理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的人也只能自叹不如。
让人好好看着他,他要是死了,你看着办。
又是半晌的沉默之后,秦越下了另一个命令。
是。
刘庸立即领命。
此时他也不得不感叹,幸好他这辈子只忠于他们的总裁大人,从来没有动过别的什么歪心思,不然叶亦琛的下场可能就是他的下场。
想到叶亦琛的下场,用生不如死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叶亦琛的惨状,只能说他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叶亦琛后半生不管还能活多少年,他再也没有了说话的能力,没有了行动的能力。
他就是一个只有一口气的活死人,每天都会不停地承受各种各样锥心刺骨的疼痛,直到他再也无法承受之,真正结束这条性命之时。
叶亦琛的事情办好了,你亲自飞去爱琴海盯着那边婚礼准备的情况,不能出丝毫纰漏。
说完,秦越摆摆手,示意刘庸退下。
刘庸依言退下,离开时轻轻将门带上,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将门关上之后,他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他们家总裁大人的气场真是越来越强大了,总裁大人对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但是就是让心生惧意。
他拍拍胸口,让自己提着的心归回原位,方才去办该办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