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园荷四仰八叉的朝地上摔去,她手中的碗也随即落地,只听砰的一声,碗就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碗里的鸡肉没了束缚,撒欢似得滚的满地都是,看的刘园荷直心疼。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忙从地上爬起来欲去捡肉,那块块鸡肉都经过了黄泥土的洗礼,滚成了个泥丸子。
“你这个小兔崽子,不仅推了老娘,还糟蹋了老娘的好肉,看不我今儿不打死你!”
刘园荷手忙脚乱的将鸡肉都捡回碗中,随手摸了一把笤帚就要打慕清水,慕清水一看刘园荷这架势,一溜儿烟儿就跑没了踪影。
“你这个小王八蛋,有种别跑,干了这缺德事儿,还想跑?”
刘园荷气鼓鼓的骂着,提了提裙角就要追出去。
“闹够了没有?”慕长耕一声怒呵,震的刘园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手上动作一停,却仍是觉得自己十分有理“这混小子目无尊长,欺辱与我,还暴殄天物,难道不该打?”
“就算清水该打,也是由我这个当爹的打,你一个妇道人家,成日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慕长耕一字一句,威严尽显。
刘园荷听地越发窝气“我不成体统?明明就是你护犊心切,我看你心里是巴不得我被摔死吧!”
“园荷儿,少说两句吧,别跟咱爹置气!”慕清树上前劝架。
“少说两句,你天天让我少说两句,这日子你是跟谁过的?我受了这些个冤枉气,你还让我少说两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刘园荷正欲打慕清树两巴掌,碍于慕长耕在旁,终是忍了下来“我今儿又招谁忍谁了,自从我嫁到你们慕家,我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今儿是我自各儿想法子赚了钱,买点肉吃,你们全家就这么挤兑我”
刘园荷越说越带劲“这日子可还有什么盼头啊,反正你们死活看我不顺眼,那就休了我啊,休了我,咱们一拍两散,一了百了!”
“你真以为我们慕家不敢休了你!”慕赵氏意外的强硬起来“你每次置气都说这种晦气的话,我们慕家的气运就是因为你常日里的哭闹给哭坏了的!”
慕赵氏心里本就搁着事儿,今儿经刘园荷一刺激,索性通通爆发了出来“清树,去拿休书,咱们家就是从娶了这女人开始发霉运的!”
“娘!”慕清树两难,他是怎么都不肯休了刘园荷的,他如今只想快点想出办法来平息他爹娘跟他媳妇儿的怒气。
“呦呵,啥叫从娶了我就开始发霉运了?”刘园荷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双手叉腰,怒目而瞪“你们慕家运气差关我什么事?就拿那慕清叶跟慕清欢进牢狱来说吧,是我叫人抓的,还是我把他俩给克着了?”
慕长耕一听浑身一震,刚刚她说清欢跟清叶被关进牢狱了?
慕赵氏一听慌了,忙上去欲捂住刘园荷的嘴,谁料被她一把给推开了“你这老娘们真有意思?什么叫娶了我刘园荷你慕家就衰了,我怎么就不知道我自己还能有这般通天大的本领呢!”
“你说,清叶跟欢儿被抓进狱中了?”慕长耕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径直走到刘园荷的跟前儿,紧盯着刘园荷的眸子,又问了一遍。
许是慕长耕阴厉又郑重的模样吓着了刘园荷,她一愣机械地答道“对啊,村儿里的人都这样说的”
“那为什么就我不晓得?”慕长耕周遭萦绕着怒气,他看向慕赵氏,厉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孩儿他爹,我我也是怕你听到后受不住啊”
慕赵氏浑身一瘫,独自抽涕起来“如今清叶跟欢儿还在狱中,万一你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可怎么活呦”
慕长耕叹了一口气,蹲下来将慕赵氏扶起来“别哭了,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园荷见状,对慕清树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地溜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慕赵氏正对着慕长耕一点点的说着事情的缘由。
“你这个怂货,刚刚怎么就不知道开口为我说两句呢?”
刘园荷一巴掌上去,慕清树直嚷着疼,他忍疼又把刘园荷哄劝了好久,二人才朝着后山走去。
“白白地糟蹋了我那盆鸡肉!”刘园荷还是有怒气“你说说你娘,那慕清欢跟慕清叶被官府给抓了,又不是我的错,她倒责怪起我来了,还说我是灾星,你说我能不委屈嘛我”
刘园荷说着就要抽泣,慕清树忙心疼的上去擦眼泪“咱娘那是给吓坏了,说的不过都是气话,你何苦跟她置气,赶明,咱们在去买只鸡!”
“老娘一天赚的银子都够吃五六只鸡了!我还在这儿受她的气,为的是谁?还不是你这憨货!”
慕清树听的心窝子一暖,他上去拦住刘园荷的肩膀又是好一阵宽慰,刘园荷这才转阴为晴,跟慕清树向后山走去。
慕清水害刘园荷摔了个狗吃屎,这会子是怎样都不敢回家的,只得去后山上逮蛐蛐,逮的正起劲,他就依稀听到了刘园荷跟慕清树从远处传来的声音。
“完了,他们定是来逮我的!”慕清水慌了神儿,使劲向草丛深处躲去。
他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入耳的话听地更加真切。
“园荷儿,你是怎么想到卖炸蘑菇的,你真是太聪明了!”
这是他大哥慕清树的声音,慕清水竖起耳朵,不一会就传来了刘园荷得意洋洋的声音。
“那一天我跟踪慕清欢来到这后山瞧见的,起初我还不知道他们采这些个野草有什么用,但是后来我扒着慕清欢窗户往里一瞧,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不,咱们今儿刚去集市就这么多买蘑菇的,没想到这小丫头卖的蘑菇会有这么多人买,一下子就让咱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慕清水惊讶,原来今天刘园荷买鸡的钱是这么来的,他对刘园荷跟慕清树的做法越发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