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树有些不情愿,鸡蛋在他们慕家那都是银子,是卖钱用的,只有平日里有人过生辰或是过节日的时候才煮上几个,这不年不节的就吃鸡蛋,他还真有点心疼。
“要不,我去给你煮点稀饭?”慕清树踟蹰着“鸡蛋羹多费事儿,我怕你等不及!”
刘园荷满是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就他那点小心思,她还能不知道?无非就是不舍的给自己吃呗!
刘园荷想到不久前阿四给她点的那一桌晚膳再看慕清树这幅扭扭捏捏的模样,越发觉得厌恶,她冷笑一声“是吗!那就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回房睡觉去了!”
“园荷儿!”慕清树慌了,忙拉住欲走的刘园荷“你别生气,我去给你蛋羹吃!”
“可别!”刘园荷阴阳怪气的哼着“你这副样子,让旁人瞧见了,像是我刘园荷又刁蛮又任性欺负了你似的,你们慕家的鸡蛋羹我可吃不起!”
刘园荷说罢,就扭着腰肢愤愤地回屋去了,徒留慕清树在原地楞了许久。
“唉!”慕清树不知所措的叹了口气,跑到鸡窝去摸鸡蛋。
“也不知道今日的鸡蛋被娘给拾走了没!”
他小声嘟囔着,蹑手蹑脚地翻过栅栏,有几只鸡立在鸡窝内搭建的小竹竿上,正闭着眼睛睡觉。
慕清树侧过身去,弯着腰在鸡窝里头摸着,圆滑又温热的触感传来,慕清树大喜,是鸡蛋!他忙用手拾了起来。
这一拾不要紧,惊了鸡窝里弯着腿打盹的鸡,外来者的侵入让它又惊又怕,张开翅膀腾地就飞了起来。
鸡窝上空的栅栏被慕清树给掀开了,受了惊的鸡没了禁锢,腾地飞到了空中。
那鸡一边拼命的飞着一边惊恐的叫着。
“咯咯咯咯咯咯嗒咯咯嗒”
旁的鸡一听,也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的都醒过来,扑腾扑腾地胡乱飞着。
“哎呦!”慕清树慌着出鸡窝将鸡给赶回去,一时没看脚下,被杂草给绊了个狗吃屎。
“咋啦?”慕赵氏听到动静忙赶了出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不轻“这鸡咋都飞出来了,赶紧着给它们赶回去啊!”
“哎!”慕清树应着,心疼的去看自己手中握着的鸡蛋,那蛋早就碎了,蛋黄跟蛋清流的他满手都是。
黏腻的触感传来,慕清树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鸡蛋壳丢掉,恨恨地起身去逮鸡。
“你得先把鸡窝上的栅栏给关紧,不然,鸡不就又跑出来了!”
慕赵氏恨铁不成地瞪他,忙穿好衣裳赶过去关栅栏。
“你说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掀什么鸡窝?”
慕赵氏边嘟囔着边去逮自己手旁的鸡,她眼疾手快地揪住一个掀开鸡窝上的栅栏,将鸡丢了进去。
满院子的鸡叫跟慕赵氏埋怨的声音,慕长耕也随着走出来,跟慕赵氏一起呵斥了慕清树几句,帮着抓鸡。
摔了鸡蛋的慕清树本就心疼,面对其爹娘的责骂却也无法辩解,只得窝着火气四处逮鸡。
慕清树逮的猛了,鸡瞧着害怕,飞的更猛,有一只竟直接越过了慕家院外的泥围墙,大叫着飞远了。
“我天!”慕清树诧异,他家养的都是母鸡,素来知道公鸡飞的高,没想到母鸡也能飞到墙外头去。
“还楞着干什么!快去逮啊!”慕赵氏急的紧,她慌慌忙忙地追出去,这鸡是她从小喂到大的下蛋鸡,丢不得啊!
“噢!”慕清树回魂,忙跟着慕赵氏追出去逮鸡。
外的动静也惊醒了慕清欢,她穿好鞋,走出去,一瞧,忙跑过去帮着手忙脚乱的慕长耕去捉鸡。
“厉害了!”慕清叶跟慕清水也走了出来,他看着满院子的狼藉忍不住的发笑“难道这些鸡是要得道成仙不成?”
“别损了,快过来帮忙吧!”慕清欢快速的拽住一只鸡边说着边往鸡窝那边赶。
慕清叶不再调笑,开始三下五除二地抓鸡。
慕赵氏跟慕清树也将飞往外头的鸡逮了回来。
大伙忙活了好一阵,才将鸡全部抓完,慕赵氏舒了一口气,也懒得再去埋怨慕清树,只瞧着慕清水道“快去睡吧,明儿还得上学堂呢!”
慕清树往四周扫了几眼,没有瞧见刘园荷的身影,不由的有些恼怒,大家都出来帮着抓鸡了,为何她却不见踪影。
慕清树越想越生气,性子一根筋的他实在无法理解,也实在想不通,他气急败坏地推开门走进去,控诉道“你为什么不出去帮忙抓鸡?”
刘园荷斜了他一眼,冷哼道“鸡是我放出来的?”
慕清树一怔,下意识地答道“就算不是你放出来的,你也应该过来帮忙啊,再说了,你跟我是”
“既然不是我放出来的,我为何要去抓?”
刘园荷的反问硬生生地打断了慕清树的长篇大论“你是想说因为我是你娘子,我就必须要去抓鸡?”
慕清树不明所以“难道不是吗?你不仅是我的娘子,而且吃鸡蛋羹也是你提出来的啊,你要是不非嚷着要吃鸡蛋羹,鸡也不会飞的到处都是!”
“哼,这会子你倒跑过来向我兴师问罪了?”
刘园荷冷笑“第一,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吃了,你们慕家的鸡蛋羹我也吃不起,第二,是你自己笨手笨脚,将鸡给放了出来,关我什么事儿?第三,我送了我娘半程的路,我累的紧,你居然还让我去抓鸡?真是好笑!”
刘园荷的伶牙俐齿将慕清树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不可置信的瞧着刘园荷,他一直以为她说不吃了,说的是气话,才忙着去给她蛋羹。
在他的脑海里,刘园荷既是他的娘子就该帮着自己,况且,他是陪着她送的孙翠花,他也累啊,他能忍着累去为她煮鸡蛋羹,哄她开心,为什么她就不能忍着累帮他捉鸡,哄他开心?
“别拿你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着我!”刘园荷冷若冰霜地将头转过去,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她就打心底里讨厌。
慕清树的心寒的紧,想到往日的种种,他只觉得有心无力,今日刘园荷嫌弃的眼神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火气、他的不满、他的自卑与自尊心在这一刻通通爆发了。
“啪!”慕清树将桌子上的茶壶往地上猛的一摔“爱他妈咋就咋,老子不跟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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