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花体属性上一次出现,已经过去三百年。
程楚点头:“是!的确如此,是属下亲眼所见。还有,她竟然发现属下了……”
想起来,程楚就心有不服。
就是尊主都发现不了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不仅仅发现了自己,而且还把自己喊出来,真是……丢人!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丢这么大的人。
“嗯?”孤月无痕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即便是花体属性,她也不该能发现你才是。”
毕竟,巅峰强者之中没有这个女人的名单。
那就意味着,属于她属性的武功,她还没有练到巅峰,既然是这样,那又如何能发现程楚?
这才是程楚最不爽的地方:“主人,从她散出的内功来看,武学之中她应该只有一些皮毛,内功连属下的程度都不及,但偏偏还能发现属下,并且从她的模样来看,她丝毫没把属下看在眼里,属下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看夜魅的样子,并非是盲目的自信,而是真的没把自己看在眼里。
一个内功远远不如自己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呢?程楚真是想不通!
孤月无痕面色不变,神情也依旧是波澜不惊。
淡淡地吩咐道:“退下吧。”
“是!”
程楚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啥,说让自己走,他就走了。
……
钟若冰回了孤月山庄,宋玉缺交代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死乞白赖地跟着,非得要一起回来,找孤月无痕谈自己没谈完的人生。
他发誓,就冲着欣悦雁对自己这敌意,他要是不把孤月无痕拐成自己这样的不婚主义者,他宋玉缺把名字倒着写!
钟若冰去了西苑,他直接便往东苑而去。
接着就看见了一脸郁色的程楚,站在孤月无痕的房间门口。他对着程楚招招手,程楚马上过去:“宋公子,您不是被尊主扔出去了吗?”
“别提这件事!你告诉我,欣悦雁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宋玉缺一脸愤懑。
程楚立即将所有的事情,都对着宋玉缺说了一遍……
宋玉缺点头,邪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
“你先给我安排个房间……”
“好!”
……
是夜。
夜魅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往门外不远处的竹林走,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欣悦雁回去之后,就没有来找她,也没听说孤月无痕要见她。
她来到孤月山庄,已经花费了四天的功夫,回去的路程也是四天。今日在这里耽搁了一天,要是明日还见不到孤月无痕,事情会很麻烦。
心烦之间,她站在竹林旁,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还没来得及回头,一阵凌厉的罡风,就对着她的方位袭来。夜魅眼神一凛,飞快向左移动,避开了这一击。
而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往左边躲,又是一道掌风,往她眼下所在之地袭来。
夜魅眼神一冷,腰间折扇猛然抽出,折扇在半空中花一样的展开,以她的手为轴心旋转,将掌风的力道借力化开,方得无恙。
她眸色冰凉,看向面前之人,却是愣了一下。
来人身如修竹,一袭白色的锦袍上,绣着蓝色与墨色交织的花卉,头顶上是白色的玉冠,两鬓两缕如线的长发垂落,衬得他更为出尘。
而这样一身原本该看起来花哨的衣服,却因为颜色的合宜搭配,不仅没显出半分花哨,反而彰显主人的品味高雅。
月色之下。
他就像月光凝聚的月华,高雅,淡漠,也是极致的冰寒。
只不过……
他的脸,被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遮着,所以看不见容貌。但即便如此,夜魅也能推断,这绝对是个绝世的美男子!相由心生,有这样气度的人,容貌很难平凡。
她开口询问:“不知阁下是?”
那人没答话,走到她身侧,站定。
淡漠的眼神,扫向天上明月,语气冷漠如冰山上的雪:“姑娘认为,孤月山庄的景致如何?”
看他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夜魅身上的敌意也褪去几分。
但到底还是防备着身侧的男人,免得他再次出手。也冷声回话:“不论从布置,还是从花草树木来看,都足见孤月山庄的主人,品味高雅!”
“哦?”男人偏头看了她一眼,倒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夜魅很快地道:“说一个最简单的细节。花园之中,寻常的建筑,总会放一座假山,让景色更像山间的自然景观。而孤月山庄,却选择种下竹子,使人立身竹林,仰头便能看见天空之月,这便是地道的自然景观。像自然景观,和本身就是自然景观,当然已是天壤之别!”
说到这里,夜魅又补充道:“更别提,这庄内花草树木的摆设,就是给我十年时间培养品味,我也摆不出这样的景象!”
这倒是一句实话。
她懂得欣赏,但并不代表她的艺术细胞也足够,很会进行园艺设计。相反她天生就缺乏艺术细胞,所以的确是再给她十年,她也研究不出来。
男人似对她的评价很满意。
微微抬手。
不一会儿,就有几名下人,端着托盘过来了。
他伸出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石桌,示意夜魅过去坐。
夜魅也没推脱,直接就走到石桌边上坐下,下人们将托盘中的酒和琉璃盏,都尽数放下。
桌案上摆放了三个酒壶。
一名下人伺候着,拿起其中一个酒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男人举杯便饮,夜魅也举杯就饮。
一杯酒下肚,男人淡薄的眸色,扫向夜魅,淡漠问询:“姑娘认为这酒如何?”
“香能飘三里,至少尘封了二十年。”夜魅对酒,还是很懂的。
男人扫了边上的侍从一眼。
侍从拿起另外一个酒壶,再次给他们一人斟酒一杯。这次,夜魅直接就拿起酒杯一口饮下,忽地,她眼前一亮。
不等面前的男人开口,她就率先道:“这酒我知道!这酒,这么喝是不对的!”
“哦?”男人平静无波的眼神,浮现出几分兴致来。